莫跃然动了动手指,忽然生出一个主意,“不如这样,我有一个朋友,因为一些沟通方面的问题,跟大众造成了一些无法挽回的误会。所以呢,set公司就将她雪藏起来了。但她想单方面终止与set的合同,你知道,这是几乎不可能的。所以,这个忙,我希望你能给予帮助。”

“小然然~”杜欣言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本想把他恶心起来,可是仍旧见他没有什么反应。

杜欣言虽然知道他是好意,却始终不想与他太过熟络。

以为这般嫌弃的摸样,就可以与他保持一些距离。

“跃然,我刚下飞机,一会一起吃个饭吧!”那边传来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温柔和自信。

杜欣言心中一紧,猛的摸索口袋,已然空空如也。想来,是方才挣扎的时候,掉落出来的。

杜欣言迟疑了一会,俯身依次捡起脚边的琴谱,直到沙边上,手上已经收集了厚厚的一打。

杜欣言不禁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

听见洛蒙羽轻微的咳嗽声,他这才转过头来。

或许是因为不好意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转身离开。

太阳一点一点地升高了,天光四散,耳边传来泉水呜咽的声音。

沫沫垂下了眼帘,脸上一红,沉默了半晌,终于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杜欣言一脸欣喜,连忙催促道,“跟我还神秘什么,快说快说!我说你最近怎么经常不着家呢!”

洛蒙羽快咀嚼了两下,咽下了嘴里的食物,放下筷子,笑着回答,“我自己开了一家工作室,专门从事摄影方面的事情。”

“伯母,我来帮您。”

此刻的她,只想懒懒的小睡上一会,那样的感觉,一如走在春日午后无人的小径,无思无念,心生安然。

“昨天我去了趟福音之家,和那边的院长已经谈妥,他们很支持你的想法,而且他们觉得这样的一场音乐会能够带给那些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孩童,一种心灵的抚慰与交流。”

洛蒙羽似乎很受小朋友喜欢,他经常给沫沫带来一些惊喜亦或是举着他高高往天花板抛去然后猛然接住,接着两人便会开心得大笑起来,外人看来,他们两俨然是一对亲密的父子。

褐色的液体从咖啡机中滴漏而出,桌上装有方糖的瓷瓶已经空了,杜欣言踮起脚尖,伸手去够放在上一层的糖罐。可是,由于摆放得太高,指尖挥舞了两下,仍然扑了个空。

“我尝试着去靠近你,却又怕你觉得突兀。很久之后,当我再次见到你时,你的站旁却已经站着阿筱。看到你那么开心,一脸幸福的神色,我知道,你过得很好。”

洛蒙羽微微一笑,并没有言语,他知道,这些话,她并不是对自己说。

洛蒙羽的心猛然紧了一下,最终露出一抹无奈而苍白的笑意。

洛蒙羽敛了笑容,深吸了一口,“妈,您也明知我意不在此,为什么还要做这么?”

这次回到s城,洛蒙羽回绝了父亲的帮助,自己成立了一个摄影工作室。连续忙了好几天,熬了好几个通宵,才把一些基本的事宜敲定。

“喂,你没钱怎么回家。”凌梓筱似乎想起了什么,摘下眼镜冲杜欣言的背影喊道。

可是扎着的马尾辫已经散开,头凌乱的贴在脸上,显现出一副憔悴的摸样。

薇薇安确实是个美女,修长而纤弱,一举一动都富有格调,只是看多了,会腻。

左边那个比较瘦弱是秦小欣,而右边那个体型高大的……

“什么?”杜欣言伸手,在空气中胡乱抓着什么,不以为然。

耳边传来阵阵惊呼与调笑声,杜欣言毫无焦距的目光随意定格在眼前黑压压的人群中。虽然手上忙碌,却也并不耽误他们愉悦的心情。

“他……怎么了?”杜欣言试探着问道。

他将桦树皮递到杜欣言手中,“美丽的姑娘,这是我写的诗,送给你。”

“土地主,你的荷包蛋在这里呢!”说着,杜欣言又从小藤筐后面移出一只小瓷盘,白色底子描梅红色花边,上面铺着两颗金灿灿的荷包蛋。

你曾说过,大提琴是有生命的,就像夏夜鸣叫的小虫,就像冬日清朗的月光。

洛蒙羽下车,默不作声对着林薇薇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而绕到另一边,替杜欣言打开车门。

一辆从高上下来的大卡车载着司机的咒骂声,几乎贴着杜欣言的衣服呼啸而过,绝尘而去的瞬间卷起一地的雪沫。

“啊!”一声惨叫划破夏日平静的水面。

“为什么?”杜欣言睁大眼睛,好奇的看向凌梓筱微微蠕动的喉结,天然呆适时展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