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好的比较出味道,她还是做的酸菜鱼。鱼出锅了,叶氏的早饭也做好了。

“啥是‘大自然甜美的气息’?”七郎是个好奇宝宝,不懂就问。

好在林宝儿心理建设够强大,换个人未必扛得住。

“二伯娘,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孝敬爷奶是吗?那行,”林宝儿边说边往里走,“星儿,去,到奶那拿个盆子来,把咱们捞上来的鱼端过去几条,让爷奶尝尝鲜!”

先切下鱼头,从中间刨开,然后沿着鱼的背部下刀,片下鱼肉,再片成小片。鱼骨斩成块状和鱼头放一边备用。

都收拾好了,外面没活,叶氏就上炕做针线了。这时林宝儿带着几个小的,拿着准备好的工具,和叶氏说了一声就出了。

“是呢,像红苹果!”

“呵呵,大姑父可真会开玩笑。是您证明的大伯他们的前程是我克的?那您能保证我们分出去之后,他们的仕途畅通无阻吗?”

郭桥是什么人,人家是庆丰县的主簿大人,虽然面上不显,实际心里不高兴着呢。

林宝儿现在真的很想仰天大笑,给孙氏拍掌叫好。真是绝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郭桥和林大姑奶奶在众星捧月中下了马车,那姿势拿捏的,让林宝儿狂汗,怎么弄的和领导视察似的,至于嘛。打量过去,也没什么特别的,郭桥就一般人,四十左右的年纪,中等身材,林大姑奶奶嘛,倒算得上是个美人。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还疼,要不我去告诉娘,再去找大夫看看吧!”

“行了,都给我闭嘴!”林家大家长,林老爷子,一声令下,都不言语了。林老爷子一直坐在正房的台阶上,拿着烟袋,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

“我说四丫头啊,你这么小个人咋就钻钱眼儿里去了呢,咱们一家人用得着买吗?让外人知道了多笑话你爹娘啊!”

“二伯娘,我人是小,也不懂啥笑话不笑话的,我只知道咱们已经分家了!”林宝儿心里冷笑,“我爹成天起早贪黑的去镇上做工挣几个钱不容易,我们在家总不能谁来要我们就给吧?”

“谁,谁跟你们要钱了?”

“是没要钱!”林宝儿冷冷的看向赵氏,“野鸡不是钱吗?是我们卖不出去还是你们去别地儿买也不用花钱?”

林宝儿从来没这么咄咄逼人过,赵氏被她那冷冽的眼神直射得浑身打冷战,一时说不出话来。

叶氏和七郎、星儿月儿也都被她强大的气场镇住了,屋里顿时静得可怕。

“姐,称找来了!”五郎话音刚落,说时迟那时快啊,赵氏眨眼之间就不见了,众人一阵惊愕,五郎更是拿着称愣在门外,丈二的和尚了。

极品走了,她们却不能松口气,更极品的还在后面呢,赵氏就是孙氏的枪、是探路的。想对付孙氏难度就大了,因为人家早已练就的刀枪不入了!

娘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都笑了。

赵氏逃也似的回到上房,没进屋就开始哭道:“娘,你要为儿媳做主啊!”

孙氏正盘着腿坐在炕头缠线,林老爷子不在屋。听见赵氏的声音,孙氏眼睛顿时瞪圆,怒视着刚走进来的赵氏,“咋回事,哭丧个啥?”

“娘~”赵氏很是委屈幽怨的看着赵氏,还不忘在眼睛上一顿乱抹,就是不见眼泪。

孙氏是谁?她怎么会吃这一套呢,“到底咋了,野鸡拿来没有?别给我整这式子!”

“四丫头说了,十文钱一斤卖给咱们,五郎连称都找来了!”本以为给她办事受了委屈,怎么也会有点好脸色,她想错了,也就不装了。

“什么?”孙氏顿时高音起,差点把房顶震起来,赵氏直捂耳朵。“小丫崽子,长膀儿了她!敢跟我要钱了,哼!”

说着穿鞋就下地,腿脚极其利落。到外屋厨房拿起一根烧火棍就往西厢房冲去,气势汹汹。后面的赵氏吓的直缩脖儿。还是头一回见孙氏真的抄家伙,以往都是动嘴皮子的。紧随其后,好戏不容错过呀!

林宝儿他们还在原地待命、等待老佛爷传旨召见呢,没想到人家直接杀过来了。再看看手里的烧火棍,这是真的要开战了呀!

“叶氏,你给老娘滚出来!你个没好良心的,见天的想着祸害我们林家,一肚子坏水都教给那几个死孩子了,还跟老娘要钱?你吃老娘喝老娘时咋不说?”

孙氏一手用烧火棍指着林宝儿家的屋门,一手掐腰,破口大骂,声音高亢,都带回音的。

叶氏气的差点没晕过去,脸都紫了,却硬是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孙氏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凌迟她一样,祸害林家的罪名她担当不起呀!

几个孩子也都听明白啥意思了,都气得不行。最小的七郎见叶氏那一瞬间灰败的、痛苦的脸,心疼无比,‘哇’的一下子,大哭起来。

他哭声大,孙氏骂声更大:“你个死崽子,王八羔子,嚎啥?你还有理是咋的?”

“哇啊哇啊、、、你骂我娘!你骂我娘!”

这个时候,林家大门口已经围了好些看热闹的村儿里人了。以孙氏这样的高分贝,在没有任何机械噪音污染的这里,能听出很远去,大家伙会来很正常。

“我骂她是轻的!没好下水的,就该让老三把她休了,这样不孝顺的留着干啥?”孙氏也不介意有没有观众,反而更有气势了。

“娘,你说我没好良心、没好下水,说我祸害林家!我到底做啥了,让你这么说我?”叶氏扶着林宝儿,强让自己站稳,哽咽着却异常坚定的问孙氏。

“就是啊奶,你说说,你凭什么给我娘寇这么大帽子?”林宝儿早就火了,一直在强压着。她再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不就两只破野鸡吗,我身子不好,要吃怎么了,还要钱,不嫌臊得慌?有这样孝顺的吗?我儿子在外挣钱,他们娘儿们在家大鱼大肉的,就没这理!”孙氏越说越觉得自己对,就越得意。

林宝儿见大门口的人影,扬声道:“奶,咱们已经分家了,野鸡是我们姐弟上山捡的,属于我们家的财产。因为我家穷,快过年了,想着卖掉,好给我爹分担点压力。你让二伯娘来要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她说你身子不爽利,要补补,我们也没说啥,只是我们是卖,卖别人按集市上的价,你要就十文一斤!”

门口的人走进了一些,然后停住了。她继续说:“按理说,孝敬给你也是应该的,可是也得我们有那个能力不是?刚分的家,我们家啥情况你应该是最清楚的!说我们怎样都好,可我们毕竟也是要过活的,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呀?”

“我娘是个啥样的人,这清河村谁不知道,咋就像你说的那样没好下水、祸害林家了?还让我爹休掉我娘,我娘犯了哪一条?就因为没把那只鸡拱手奉上吗?”

“你个死丫头,哪都有你,一边呆着去!”孙氏见林宝儿句句紧逼,有点急了。

“你个丢人现眼的老太婆,滚回屋去!”一声怒吼,似从天际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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