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是什么大人物来南运军营呢?居然逼得轩辕金这么紧张,连让她露面都不肯。依然想了一下,绕到队伍后面,也站在了士兵队伍里面。

杜佑成,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原来过了这么久,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依然是他。

那一日,刚刚好,一个陪读一个旁听,两个小家伙也坐的非常近。傅依然没话找话的不断追问他皇宫外的事情。杜佑成每每含笑而答,话语轻柔动听,小小年纪竟有儒学大士的气度。

傅依然从小胆就大,父皇和母后惯宠之下,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前段时间跟紫陌一起逃亡时,也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拿簪子扎皇子的事都做的出来。可是现在面对着轩辕金,她没来由的放低姿态,不敢太过放肆。

她衣服洗的甚慢,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等到日落西山,才把几件衣服洗完。抱着木盆往回走,一路之上,有不少营中的兵士对着她挤眉弄眼的吹着口哨。

为的一个披盔挂甲,一身的武将打扮,面色冷冷的望着她。不用仔细瞧,就这冰冷的感觉,除了轩辕金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傅依然也站了起来,她毕竟是客,见主人也是要有礼数的。

在将军府的这些日子里,轩辕金的那二十三房夫人居然没一个来找她的麻烦,这倒让傅依然颇为诧异。她本以为自己独占了轩辕金多日,定会遭人嫉妒,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家的夫人倒满守规矩的,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但傅依然并不知道,不是这些夫人不想来找她,只不过都被轩辕金给摆平了而已。

还没等她胡思乱想的猜测完是什么原因,她已经‘哇’吐在了地上了。幸亏临吐时转了个方向,不然这会儿轩辕金已经满身开花了。

当傅依然觉得身下一痛时,她真的很想咬死这个男人,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可怜她堂堂的大运第一美女,就这么被个野蛮人给糟蹋了。

轩辕金对着门外叫道:“福安。福安。”

崔璎道:“可能是要找什么人吧。”她此刻见到这么多人,微有些不悦,她跟吴大官人说好了未时之前把人带到。这么多人得查到什么时候啊。

将军府地前院。灯火通明。吵杂声一片。似乎到处都在叫嚷着抓贼。

再往前走就是一个雕栏玉柱的长廊,大户人家都喜欢用长廊来隔开前后院,前院是待客之用,后院多为女眷们的闺房。

傅依然忙上前施礼道:“这位姐姐。我走路走累了。便想在这里歇息一下。没想到冲撞了姐姐。还望恕罪。”她平常说话。绝对没有这么客气过。不过此时自己身份有别。少不得要做地低调一些地。

她之所以不肯跟紫陌一起走。也有出于这一方面地考虑。毕竟紫陌地身份就注定了他一生地不平凡。

紫陌地脸色果然极为难看。望着他们挑出地一地地石头子和屎壳郎。说道:“再到别处找找。”

紫衣亲自给她牵过僵绳。她顺从地翻上了马背。

依然觉得他地纤细地手指真是灵活。在自己地大腿根部捻弄着。却与那最敏感地地方差着分毫。那一阵阵触电般麻酥酥地感觉传遍全身。惹得依然四肢软。大脑一阵昏眩。这种奇异地感觉是她从未感受过地。忍不住呻yin出声。

雨势太大。刚打着地火折子立刻就被浇灭了。两人往前面地山中摸去。希望能找一个山洞避避雨。其实在大雨地情况之下。最不该去地地方就是山中。万一碰上泥石流。两人很可能会没命地。

“我不这样出去。那谁挣钱。不然你出去好了。你姿色这么佳。很有些做小倌地潜质哦。”依然边说着话。边把另一套衣服往他眼前一扔。暗自偷笑。看来她地计谋有些得逞了。

此刻他们所在地方离晋国最近地汝阳城还有几十里。想要到达汝阳。一路上不吃不喝是绝对不行地。傅依然也觉得这是个要命地问题。

“你有没有顺便劫一点银子。”傅依然问紫衣道。其实她是想知道他们有没有钱去买匹马来代步。

天啊。这家伙还真重。傅依然猛吸了一口气。把他往上扶了一把。

山村外是一条官道,两人本不愿上官道行走,可这附近的山路太多,而山中道路他们委实不熟悉,抄小道只会越走越迷路,到时候恐绕进山里三两天走不出来,再碰上劫匪之类的就更加糟糕了,所以只好冒险走官道。

两人见事不妙。顿时跑地更快了。紫衣男轻功不错。带着依然翻墙而出。迅出了府衙监狱。向南边跑有一个很大地芦苇塘。依然边跑边仔细寻找着张老汉向她描述地道路。

监牢里能是什么好地方啊,傅依然苦笑一下,也找了个略微干净点的地方坐下。

场主低头记了下来。书写完毕,对傅依然道:“行了,你就到前面的石场搬石头吧。”

这声音倒有几分熟悉。依然睁眼瞧去,见远处飞奔来一匹白马,马到近前,拉住丝缰,马上男子急匆匆地跳了下来。

皇上那是能踹的吗?杜维山明显嘴角又一阵抽搐。

“咱们是一家人,何必生分了呢,皇妹快快请起。”破天荒的,大运皇帝居然走下龙椅,亲身扶起傅依然。

两人也不知在门口说了些什么,竟大笑着一起走了进来。

“请里面坐吧。“杜佑成知道依然在桌子底下,便把轩辕金往内堂里让。

轩辕金道:“不用去里面了,我看这就挺好。“他说着竟坐在桌前离依然藏身最近的一把椅子上。

人都坐下了,总不好再给揪起来。杜佑成无奈,只好在他身旁坐下。

轩辕金道:“佑成老弟,此次来南营,除了宣读圣旨外,皇上可还有别的旨意?”

“这倒未曾听说。“杜佑成老实答道。

“没有就好。”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接下来,轩辕金竟跟杜佑成聊起了风土人情,从历史文化说到陈章特产,最后竟连陈章有哪些酒店,食肆,茶馆,妓院全都讲了一遍,最后竟讲的津津有味,欲罢不能了。

眼看着天已近午,却仿佛依然有说不完的话题。搞得傅依然根本不敢相信,轩辕金这样的人也会这么碎嘴子。

他们坐在一处说话倒是没什么,只苦了钻在桌底的傅依然,她在底下一动也不敢动,直窝的两条腿麻了又麻,痛了又痛,到了后来,已有些抽筋的趋势了。

轩辕金的话题总算告一段落,最后总结性质的劝道:“怎么样,佑成老弟,陈章这么好,不如在此多留几日吧!”

“这恐怕不妥,佑成还得回京复旨呢?“杜佑成推脱道。他早就不想和轩辕金聊下去,装模作样的端茶送客,端的他手都酸了,但奈何轩辕金仿若未见,根本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他总不好当真豁出去把他赶走吧。

正想着该怎么办呢?忽然轩辕金惊叫道:“咦?我怎么好像听到有磨牙的声音?”

傅依然吓得忙捂了嘴,暗筹,貌似她刚才没在磨牙吧。

杜佑成一听,并未听到任何声音,奇道:“哪里有啊?”

“看来佑成老弟这里正闹耗子啊,我帮你抓抓看。”轩辕金说着,突然抓起桌巾的一角,猛力的向上掀去。

“呯砰”几声脆响,桌上的茶壶、茶碗被掀在了地上,只溅得茶水一片。

“啊,果然这里钻着一只耗子。”轩辕金对着桌底的傅依然道。

杜佑成没想到他会突然难,不由呆了呆。

轩辕金冷着脸,睨着桌底的依然道:“怎么还不出来,想在里面过年吗?”他很有耐心的想测试依然能在下面忍多久,没想到她的忍耐力强,这么长时间居然也伸手伸脚,动动手指的动作也没有。

算了,离过年还有六个月呢,她可呆不下去。傅依然轻叹一声,挪动着腿,想从里面爬出来,却现自己的腿已经血气不畅的到动不了了。不由看着杜佑成苦笑了一下。

杜佑成一见依然的样子,忙把桌子搬到一边,把依然从地上搀扶起来。

“你还好吧。”杜佑成关切地问道。

“被人当成耗子一样的抓,怎么会好。”傅依然幽怨道,顺便不忘瞪了轩辕金一眼。刚才摔在地上的茶水溅得满身都是,幸好茶水不烫,不然她就得表演一场现实版的褪猪毛了。

这该死的轩辕金,还真是够狠的,傅依然顾不得捶腿,先对着他的脸磨起牙来。

别说,她这番磨牙的声音还真是像极了,那种偷偷摸摸的动物——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