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是你自己的,好好爱惜。对了,现在可以你的独家资料了吧?”

路雁北笑笑,不语,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将她牵引到餐厅的储物柜前:

曾洁因为激动,声音有些颤抖:你还能笑得出来,这是犯罪啊!你以前那么苦都没干过坏事,现在为什么——

曾洁本来想等下一班列车,可是看到时间不早了,自己也饥肠辘辘,体力不济,就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即使人再多也要挤着回去。-吧

在离沈朗单位不远的金佳苑区,两人租下了一套一居室暂住,提前感受二人世界。

这句话骂醒了曾洁。-吧

就在曾洁下定决心要对苏靖出一生一世的誓的时候,无意中知道了苏靖在老家有女朋友的事实,这无疑是一记闷棍,打得曾洁伤痕累累。短短两个月,他们牵手,相拥,亲吻,曾洁纯洁的初恋,怎么给了这么一个家伙?

予人玫瑰,手有余香,两年前的今天,你到医院来看我,虽然是一束康乃馨,可我一直记在心里。

“不打针!”闹闹露出惊恐的神色。

但是,我们两个,只是那么静静地、静静地、走着,一起走下漆黑的楼梯,走进深邃的秋夜。

曾洁读懂了他的心,轻轻吻了他的面颊,“宝贝的对,宝贝的很好!秋天来了,北方的天气会越来越冷的,所以大雁要飞到南方过冬”

这一年,曾洁认识路雁北整整十二年,但是,她和他失去联系已经有两年了。

蔡琴的歌,真是应景啊,她很会选。

这样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孩子,难怪沈朗对她穷追不舍,苏靖对她念念不忘,而我,也时不时想起她的傻,嘿,我可千万不能和她扯上关系。-吧

一口气吸完烟盒里仅存的三根烟,路雁北准备下楼,裤兜里的手机却忙不迭地响起来。

果然是李明晖,看来今晚又有的忙了。

“喂,晚上八点,老地方,秀色可餐包厢,今天是有钱的主儿,喜欢入行浅的,我就推荐了你,好好准备一下!老规矩,三七开。”

他“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好你个姓李的,算你狠!

路雁北靠在楼梯拐角想着想着,嘴里就蹦出几个脏字。----吧

曾洁仰头看着他,问:“北北,怎么了,晚上还有事?”

他无力地点点头:

“对,我晚上有应酬,先去洗个澡。洁,你先坐,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转过身又想,我这么称呼她会不会显得太亲昵了,今天怎么和抽风了似的,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良家妇女不能碰,这是李明晖给我的忠告,是他经历了饱含血与泪的遭遇后总结出来的经验和教训。

曾洁,曾洁,趁我还没迷失的时候,请远离我。

花洒冲下的水淋湿了他的全身。

一想到晚上要面对的人和要做的事,路雁北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他关掉水阀,蹲下干呕了几口。

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仅仅为了赚钱,已经不知羞耻的自己。

夜色中的城市看起来无比温柔,华灯闪亮,笙歌悠扬,一派盛世景象。

不过,我清楚地知道,在这繁华的背后,在某些不为人察觉的角落里,良心正在慢慢腐烂,物欲的潮水遍布大街巷,冒着浑浊的气泡,散着刺激的气味,像病毒一样侵蚀着每一具躯体、每一个灵魂。

一个叫刚的同行曾经感慨:

没有了上帝的天堂,比地狱还让人难以忍受。

我当时还恭维他:毫无逻辑,但有点文采,你子可以当诗人去了!

大家哄笑过后,却都是一脸的落寞和空虚。

曾洁,只要把她送到城铁13号线任何一个车站就行,路雁北执意将她送到了金佳苑区大门口。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她,最好是不要再见面了——因此,道别时,她了再见,我只是挥了挥手,仍旧不一语。

目送她走进区,路雁北示意出租车司机开车,同时,极不愿地出了今晚的目的地。

是的,我已经嗅到了,那股从内心深处散出的腐烂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