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虽然不能动,但是脑门上的汗水却还是滑下,眼珠稍稍转动了一下看着王妃有些无语。王妃啊,人家可是高手,看样子也不像是缺钱好不好。

“我并不是在安慰你,所有在王府工作的人,我都有查过底,对他们都是知之甚详。”

门已经被推开,一道墨金色的身影率先提步而进,周身带着一股狂暴的气息,只是进屋所带的劲气就已经让门口的两盆盆栽中的花枝不停的摇摆不堪。

冷倾心不解,摇摇头又点点头,“心儿不知道会不会相信。”因为从未将什么寄托于算命预言之上,所以她也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相信。就像她不相信有一天她会忽然掉到另外一个陌生的时空里来一样,但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晾你也不敢欺骗于我,说吧,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木婉儿脸色刷的一变,“我娘?”

一听到东王妃三个字木婉儿的表情有着一瞬间的变幻,“回娘娘的话,婉儿有照着娘娘的话去做,那冷倾心应该也对婉儿放下了些许的戒心。”

“不论奴婢为何询问,他都不愿意说原因,只是一直重复着不愿意。”

“轻烟,那你知不知道那怪医的医术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依你看,他能够解得了奕晨所中的毒吗?”苏允炆已经开口问道。

打断对方的喋喋不休,“快带本王过去。”

“小姐?”丫鬟有些犹豫,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好走。“不如让奴婢去就近的店铺买件衣服吧!”

知晓冷倾心性格是虽然有时候怎么都行,但有时候却也出奇的固执。便不再开口。

冷倾心刚想接话,忽然眼睛一定,里面光彩流转,然后笑的一脸灿烂,几乎晃花人眼,“允炆哥哥,什么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

“走吧!”

“说吓到是有一点,”许久之后,冷明寒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其实,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想着自己之前一门心思希望她能够学的学问,如今这一就将他之前的认知全部推翻。他早就知道心儿聪慧,却不知道竟然还是个天才。

“哦?”尾声微扬,“那结果如何?”

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王妃,我是木婉儿,不是什么鬼。”说后面这句时,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而黄莺更是不客气的笑了出来了。木婉儿向着黄莺狠狠瞪去,却是丝毫不起作用。

“还不是七叔东王的身份,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会被百姓津津乐道个半天的,更何况是娶亲这样的大事了。虽然本太子才刚刚回来,但是一路已经听了太多言论了。”

“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夫君?”冷倾心不可谓不奇怪。从见过秦莲香后,她故意旁敲侧击问了慕容轻烟,却得知他们并未见过几次面,私下并没有接触过,上次的当街拦车其实是第一次私下见面而已。

秦莲香脸上一阵挂不住,笑容也有些僵硬了,想着自己屈身过来的目的,只得又将冷倾心叫住,“王妃,让莲香送你回府吧!”

见着小贩半天不说话,冷倾心眼眼珠一转,又说道,“其实啦,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要是让我姐姐知道了,她一定会很生气的。”

“娘娘,前两日东王一直都在调查何雪琴的死因,不知道手里掌握的有不有证据,娘娘您在看…”左宁低声询问道,心底很是不安。动手的人正是他,若是被东王查出来什么的话,怕是他的小命也会不保了。想着何青山的下场,他就一阵毛骨悚然。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本王自有考量。”

慕容轻烟对着她时,一直都是温柔的,听着慕容轻烟如此这般,倒让冷倾心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小脑袋。

“那你又为什么要装作说书人的样子去客栈说书呀?之前我还以为你和东王有仇才会那样做,但是后来你既然愿意帮我,就说明你和东王只见并无仇才对。”

“问我?皇上您大可问问东王,他这几日不是还派出了大量的兵力去搜寻吗?但是却不知道辛苦了几日,不知是否有将尸找到?”何青山老脸带笑,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嘲讽,“其实,撇开其他的不谈,老夫还是挺佩服你的,即便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却还能够如此镇定的去找寻线索,可真是冷血啊!更让老夫怀疑,皇家学堂里,你对雪琴的毫不留情并不是为了给那个小毛孩子出头,而是冲着老夫来的!”

“东王府可不是谁都能闯入的,这腰牌王爷总不能说是别人去偷的吧!”

慕容轻烟脸上身上都已经染上了尘埃,可是一双眼睛还是亮的慑人。没有!到处都没有!他几乎将这一片都找遍了,可是都没有一丝人影。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找不见人?

纪芙琳的脸色总算是有了一丝变化,无法再保持那份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脸色难看的看着悠闲坐着的慕容轻烟,“慕容轻烟,你当着本宫的面也敢伤人?”

“偶遇?”冷明寒重复道,却是一脸的的不信,盛秋堂怎么可能和一个自己偶遇的人说这么久的话,而且看刚刚的样子,两人之间应该相当熟稔才对。当然,冷明寒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真的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而之所以变成他看见的这样,全是因为了冷倾心的厚脸皮而已。

小嘴撅起,打量着对方,样貌英俊,面目正气。但是眉眼之间,仍能看出年纪不大,稚气未脱。

听着慕容轻烟不愿多谈的口气,冷倾心便知他是绝对不会带上自己的。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了,现在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跟着也只会是累赘而已,不如就呆在府中等待比较好。

“你还要狡辩!一定是你为了那个小狐狸精,才会对我女儿赶尽杀绝的。雪琴刚刚才和那小狐狸精起了冲突,如今就已经遭到杀害,除了你还能有谁?再加上那块带有东王府标志的腰牌,慕容轻烟你还不承认。你这样无法无天,草菅人命,你这样的恶魔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如果告诉了黄莺,没准她便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来。这样以来就会失了机会了。

“没事就好。眼看着你现在的脸刚好一些,为娘不忍再看到你受伤了。”轻轻的磨蹭了两下木婉儿的手心,这才开口抱怨着,“真是气死我了,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逼的说不出话来。还有,我记得我写信回去问那老女人要银两,她不是拒绝了吗?为何,你刚刚还说…”

“你这臭丫头,说的什么话!本夫人怎么能去那么肮脏的地方!”宁夫人被气的胸口不住的起伏。

“心儿是怎么了吗?”冷倾心疑惑的看着将餐盘看在桌上的黄莺,双脚已经下床,穿好了鞋子走到桌边问道。“小翠呢?”

“当然,也只有嬷嬷最明白的我的意思。”纪芙琳闭着眼睛道。

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她故意让黄莺在秦怜儿的衣服上动了手脚,就是为了看她怎么出丑。她这个人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别人敬她一尺,她敬别人一丈。

“还没看见吗?喏,就在那里呀,那里!”说完,还用手指了指。

“祈儿明白了。”慕容祈面容一整,走到南华的面前,反手便是一个巴掌,“这一巴掌是让你明白自己的身份!”

“心儿,我以为你是不喜欢才没穿的,所以刚刚想帮你向夫子申请,可是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六皇子,您不谙水性,不可下水。”忽然一人出声劝道。

“恩。”也不一定是他了,毕竟昨晚他最后可是一言不就离开了,怎么可能还那么好心去找玉佩呢。没准就是自己没注意到,恩,就是这样!做出了结论,冷倾心伸手胡乱在脸上擦拭了两下。

“在想什么?”

“我当然看的懂!但是你拿着这个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我赔偿?”没错,上面写着的正是要木婉儿赔偿之前她摔坏的所有东西,而且还直接换算成了银两,总计两万六千八百八十两黄金!

“去哪呀?”

之前记得自己曾经问过,他是不是认识冷倾心,可是他没有回答。现在忽然听到对方这么说,她忍不住怀疑慕容轻烟没准是认识冷倾心的。但是他又丝毫不怀疑自己不是真正的那个,这又怎么解释呢?

冷倾心扑哧一笑,蓝奕晨不去教书简直就是可惜了,这样的觉悟一定能带出一大片五好学生的。

善意?她可不觉得自己有何善意,这明白的人都知道她这可是明着挖苦她呢,看一旁宁夫人眼底此刻闪烁着的毫不掩饰的恶毒光芒,嘴唇紧闭着,面颊两侧鼓起两个小包,想来牙齿都快被她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