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有啥关系?我又不认得他,可能是他良心现了吧?”阿德心里一喜,嘴上却不承认这事确是他做的。

“阿凯的朋友?”女人见阿德神态从容,俊朗的脸上还浮现出一丝笑意,好似什么事都没生过,暗自觉得这小伙子有点胆魄。

“你小子活腻了?你知道我是谁?”男人骂骂咧咧地爬起身,一手揉着胸口,一手掏出手机,“小六子,叫上几个人,快来上咖啡八号包间。”

“杜倩,应该是你看轻我才对。这种事,要怪也只能怪男人。”阿德真诚地说道,昨晚的事阿德也搞不清楚呢。

杜倩慌忙甩开了阿德的手,退后几步,不可思议地看着阿德,阿德明显感觉到了杜倩的波动:这男人好奇怪,下午莫名其妙地说出了我的名字,这会儿我还没开口问,他就抢先回答了。他是什么人啊?是神?

护士刚要离开,听到阿德的话猛然转过身,惊讶地看着阿德。

桂花仙子?阿德的脸舒展开来,眼前的女子举手投足间确有一股仙气,黛眉如画,两颊藏着迷人的酒窝,腰间的裙带肆意地飘逸着,阿德居然又有了口渴的感觉。

“阿德,这样吧,你明天和我们一起去高家村,高家村村委会主任高天原的老母亲死了,请我们去做一场法事。”

阿德越地搞不懂阿慧了,索性挑明道:“你真不介意那晚我和阿紫的事?”

“哎呀,我的亲妈啊!这么早有啥事啊?您这是在谋杀您儿子呢。”阿德闭着眼,脑中闪过昨夜父亲张国荣和小芹妈的对话,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李桂花,但很快又否定了,这种事不说还好,一说这家里肯定鸡飞狗跳,不会再有安生的日子。

快到鱼塘的时候,阿德忽然心血来潮,还从来没有在晚上去看过自家的鱼塘,只要是在养殖的季节里,总是父亲张国荣在鱼塘上守望,这深更半夜,父亲该睡了吧?

直到宴席结束,大家都有了几分酒意,却不见有人过来接卢仕明,阿花只好呆在酒店照料,阿德几个又去了客厅唱歌。

“好了,还蹬鼻子上脸了。大家都来了,就等你这个洪常青,一起上去。”

后来,李翠花和王富荣都成了家,两人在很长一段岁月里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交往,这似乎有点不太符合常理,食髓知味,没有哪对男女会满足于一次性事,除非是经营性的那种。在李桂花那边,毕竟要传宗接代,李桂花和张国荣努力了多年始终未能开花结果,而王富荣短短几年却有儿有女,李桂花和王富荣有心没胆,生怕万一结了果,这事可没法交代,两人就这样咸咸淡淡地相安无事。

阿慧一下子呆住了。

也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趁着吃饭的当儿,张国荣就对阿德嘀咕,说阿德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是个大学生,不能老这样一天到晚睡觉,人是会越睡越懒的,总要找个工作,不然,将来连媳妇都讨不上。阿德就问他父亲大名,张国荣就有些莫名其妙,反问阿德啥意识,阿德说我可是张国荣的儿子,张国荣,歌星大腕,养个儿子还成问题那不是笑话吗?张国荣常看电视,知道的确有这么个歌星,也晓得彼张国荣已翘了辫子,便对阿德小声呵斥,说你小子是在咒我早死。阿德冲他妈妈李桂花一笑,忙着往李桂花碗里夹菜,李桂花自然护着阿德,眼珠子朝她丈夫一瞪,张国荣惧内,低了头往嘴里扒饭。说了还不如不说,张国荣就把二十多岁的阿德看成了十二三岁的孩子,这倒应了“子女是父母前世的债”这句老话了。

钱芳是过来人呢,知道阿德为什么不去,捏了一把阿德的脸,哄着阿德:“好了,我是你情人,这总行了吧?现在一起出去,和你的领导吃个饭。待会姚建成若要问起来,我就说你是县里领导介绍过来的,场面上,你要叫我姨。”

钱芳说完,自顾自地出了房间,阿德不情愿地在后面跟着,事情变化得也太快了点。

司法所好歹是县司法局的派出机构,阿德权衡了一下,还是去了南塘镇司法所上班。

司法所连同阿德也就三个人,主要工作就是解决纠纷,现如今村民的维权意识提高了许多,动不动就闹到政府,政府便把这些个事全推到了司法所,姚建成正盼着壮大人马,几次问县司法局里要名额,县司法局借口编制紧张,要人的事就一拖再拖,现在,钱芳把阿德介绍进来,说好工资有镇财政负担,姚建成何乐不为,领着阿德稍稍熟悉了一下工作环境和工作内容,就这样,阿德算是成了司法所的一员。

镇司法所就两间办公室,一间所长室,姚建成独占着,一间就阿德和行将退休的老张坐了,平时村民来所里,就在阿德他们办公室解决问题,办公条件实在不怎么样。

阿德法律专业毕业,又是农村出身,对于农村的人情世故也不陌生,刚接手工作,倒像是老手,姚建成见阿德确实来事,在钱芳面前狠狠地夸过几次,钱芳每次和阿德床笫之欢后就对阿德说要好好干,将来在政府混个一官半职,也不枉了她的栽培,阿德自然应允。

这天临下班,阿德接到杜倩电话,让阿德去卫生院,阿德也十来天没见过杜倩,平时就通通话而已,这会儿也确实对杜倩的身体有些挂念,就直奔卫生院而去。

这一去,阿德就碰上了一件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