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来的物品并不多,三五下收拾整齐也不过就一只行李袋而已,拎着行李,孟昭昭朝门外走,打算去找傅伯要车钥匙——上午才拜托过他帮忙加满油的。

他闻声转头,向来平静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寒意。那双曾被她暗自玩味很久的桃花杏目,此刻也尽是显而易见的暗涌。

虽然与他相识短暂,不过才半个月的光景。可与他有过多次正面接触,也已不算陌生。而他却是她活这么大所遇见的,第一个无法令她揣摩内心与情绪的人——他可以用着再温和不过的语调对她说,如果你真的吻到我,我会辞掉你。也会在看似濒临怒的时候,察觉她的所需,将手帕丢在她的眼下。

就算不用本能判断,她也确定无疑——因为刚才在那家酒吧门外,她实实在在地见过他,甚至还跟“小耗子”对他品头论足了一番。

似是而非,她听到韩征的声音。停下脚步,她用力吞了下口水,让自己全神贯注地等待,生怕这一声只是错觉。

“两只可以吗?”他又提出要求,“要一样的,因为kailyn说我是双鱼座。”

然后整个下午,老爹都跟韩征黏在一起,不厌其烦地给他介绍自己养的几只宝贝鸟、家中的老猫、收藏的上等好茶,还耐心地教他玩象棋。

“孟昭昭!你去哪?”

“之前躺在这里看什么?”他问,音色很轻。

“只要你吸了烟,只要空气是流动的,就肯定有人受害,马上捻灭!”

说罢就转身要走回房内。

“我做了什么,居然可以得到额外的小费?”孟昭昭撇起唇角,带着嘲讽般的笑,蓦然又收敛笑意,“你…是要辞了我?”

“他找我干嘛?”跟上去,她忍不住问。

“你不去学校吗?是老师亲自来教?”孟昭昭有点好奇。

“是没有。”

“偶尔。”仍是再简单不过的回答。

摸摸angela的手臂,她浅笑着叹了口气,“你可以对我脾气,痛骂我一顿也行…所以,先醒过来吧,醒过来,我就接受你所有的怒气。”

“可能是琢磨着来看妈妈,所以穿得正式一点…我猜的,谁明白这颗小脑袋里是怎么想的。小孩子嘛,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谁知道呢。”孟昭昭拼命掩盖事实真相,心里则忍不住叹息——臭小子,姐姐没辙了,只能帮你到这里。真要露馅,只怪你老爹火眼金睛!

也许,在他的记忆里,从未有过在任何女性的怀抱中入睡的经历。

“嗯,我想应该从来没人敢给你讲这种故事吧?”孟昭昭从他的脸上看到肯定回答,便笑笑,“我讲故事可是一流水准,记得从前啊,我讲鬼故事给我弟弟听的时候,他几个晚上都不敢自己睡觉…”

“你倒是快点啊,姐姐我脖子都酸了!”

“清理做得太彻底也太频繁,她的吸收代谢功能很弱,自身无法分泌足够油脂抵抗氧化,过度清洁会令她的皮肤更脆弱。而这些含有较重香料成分的护肤品,她也无法很好地吸收,长久堆积沉淀只会适得其反引起恶性循环,加重肌肤的老化,甚至病变。”

“主人叫韩愈。不过,你是绝不可以直接叫他名字的。只称呼主人就对了。”

盯着韩愈走向门口,见他打开房门时又停下了脚步。没回头,只是轻声说道。

越说越气,她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提高音调。

“你之前在省医院的脑神经科工作?”“龟仙人”一边研究简历一边问。

似乎有什么人正站在灰暗暗的走廊里沉默观察她,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令她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可当她戒备地睁大眼睛看过去时,却现似乎有道黑影一闪而过。一下子就不见了。

“你们好,我是…”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养女。

孟昭昭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车子停妥后,正副驾驶位匆忙走下两人殷勤开车门,而接下来进入她视线的人竟是养父的老友,也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祝伯伯。

不知是太错愕还是疼得要命,柴主任浑身僵挺,双手死抠着座椅扶手而忘记去阻挡孟昭昭的手,大颗汗珠直接从脑门上滴下来,在歪掉的眼镜上滑下一道可笑的水痕。孟昭昭盯着他这副窘相,现他脸上的肌肉随着自己不断加重的力道出富有节奏的抽搐。

“我最喜欢你这一点,昭昭,你很聪明。也更应该明白想要在这人才济济的地方良好生存与展,有些付出与牺牲的必要。”柴主任丝毫不觉自己的想法有多低级可耻,笑滋滋地已将孟昭昭视为“囊中物”。

一见这人,小郝立刻闭紧嘴巴收住后话,缩着脖子躲进了工作台内,假装整理病历。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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