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夏末三说出来,后脑壳又被石灵“啪”的来了一下,“我说,夏大记者,你还有完没完,你就不能一次说完,这一会的功夫你就蹦出三个不对了!”

以上计划,众人心里都异常的明白,都是那种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非常难的计划。但既然他们身为伏魔四大家族的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众人倒是没想到会有如此结果。

终于笑的没多少力气了,夏末三才缓缓坐下,一双大眼睛来回看着周围的人,然后一拍大腿:“哈哈!真是朗朗乾坤,晴晴日月!漠风有救了!哈哈……昆仑神算子那老头居然没有骗我,他竟然把漠风带到了不老泉……哈哈……太好了……”居然又笑起来了。

“哼哼!”夏末三一脸得意的看着石灵,说道:“怎么样啊,石大医生,我说的这事可重要?朗朗乾坤,晴晴日月!难不成你还想念那催眠咒?现在还是乖乖的把那老头找回来吧……”

“什么名字?”众人异口同声问道。

“什么?你们见过?”天机叟倒是吃了一惊。“你们在哪里见过?”

落樱、石灵、闻小诗一听千叶尸王却也记起他们此行来的主要目的,不由向夏末三投去赞许的目光,没想到这家伙还记得漠风的事。

“那你家族里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这神兵黑月斩的事情?”天机叟再问。

眼看着黑色利剑跟血箭刺向玉骨刺向身后的众人,却突然一朗朗女子声传来:大空无尽,六丈无度,影界四方,万恶受缚。

“师妹,十七年未见,没想到你的脾气还是没变,居然还是一身的幽怨跟忿恨……”

北冥将凌澜抱在腿上,脸带笑容的说道:“凌澜想多了,有凌澜这么乖巧的孩子陪着,爹爹很开心呢……你看,我这额头的皱纹也少了呢……”

北冥一看此情景,心中也是吓得要命,情急之下赶紧要跑,但突然想到凌澜还在附近,转身一看却是没人。北冥心中急的要命,眼看着巨大的黝黑水蟒到了跟前,这凌澜倒是跑到哪里去了,便大声呼喊,刚喊完一阵巨浪打来,将北冥硬生生的打飞撞在远处的树上而身体却被挂在了树枝之上。

“你却死得伟大了,但你的族人又有几个人能记得你呢?就你的大伯跟你的水寒哥哥或许还记得你吧,这又怎么算是值得呢?”

吹雪明白了一切,反倒是轻松了很多,说道:“怪不得水寒哥哥一直不让我出门,也怪不得族里的人那么怨恨我,这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既然伤害了那么多人,想必他们定是不容我了,而是大伯一直保护我到现在……从他们嘴中我也听说了,十六年是个约定,大伯不必为难,尽管把我绑了交给他们吧。”

吹雪一看这阵势,气得手忙脚乱,不停的捶打水寒:“你个流氓,你快把我放下来。你也就这么点本事了,就只有这么点蛮力了,你快把我放下来……”

幸亏冰风跑的快,而且离家也近,才将吹雪跟水寒安全带回家。看着相隔百日之后又一次被神秘冰雪覆盖的部落,冰风心中惆怅万分,不由回头看了看已安然躺在摇篮内的吹雪,而吹雪却像是喜欢极了这冰雪似的,居然没有一丝害怕,反倒是两只手在空中来回舞着,似是还沉浸在刚才与雪花的玩耍之中。看到吹雪如此,冰风心中更害怕了,他知道上次族人能侥幸放过吹雪,这次却断然不会了,因为这一次诡异事件是生在所有族人面前。

看着雪猿兽在洞穴东撞西撞,极其痛苦的吼叫,大风内心突然有一丝怜悯,若是一刀杀了这妖兽却也没什么,只是让它在这痛苦中受折磨,大风心中却实在不忍。再次放下绯云,正欲上前想用雪扑掉燃在雪猿兽上的火时,突然一阵“嘎吱”声传来,大风心中直叫不好,然后迅跳向绯云,两手抱住绯云便急朝山下滚去,只见漫天的冰跟雪从山顶滚落下来,掩过雪猿兽的洞穴,砸在山中林木之上,又不停的袭向在山中滚落的两个人。

神机道长一脸怒色,对着青袍男子吼道:“你一口一个白狼王,你跟白狼王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这妖兽是你养的?”

八年前,第一次拿到神弓的红婴正要拉弓射箭,却没想到,右手刚碰到这弓弦却被生生的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而这弓弦似是有了生命般居然死死的粘在红婴右手的伤口处,任由流出的血染尽弓弦。初见此情景,红婴心中难免害怕,但看到弓弦被染红的一刻,红婴心中突然感到了一丝安宁与平静,竟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待弓弦以及整个神弓染尽血色后,红婴的伤口居然神奇的愈合了,这更是让红婴大吃一惊。第二天,红婴再次拉弓时右手又被划伤,弓弦居然又在吸血……整整八年,这弓弦也已经吸了红婴整整八年的血——弓如红婴,红婴如弓,弓与红婴似是已共用一条命。

红婴对着那几个人的身影大喊道:“你们真丢人,师傅辛苦教我们修行,就是让我们能够降妖伏魔的,你却这些胆小鬼居然临阵脱逃……”

见夏末三身形下落,天机叟两眼怒瞪,右掌大力前推,暴喊一声“黑鸦铺路”,瞬间从天空之中掉落下来的无数乌鸦铺天盖地的出现,一个挨一个紧紧的挤在一起,居然在这赤薇林之上铺就了一条黑色道路,而夏末三却也正好重重的落在了这黑鸦之路上,见自己没事,赶紧爬起来一溜烟的跑到了石桥之上,然后一屁股蹲在石桥旁的护栏上大喘粗气。众人见此情景,也一个接一个上了这黑鸦之路,一会功夫都安然到达石桥,却只剩天机叟还站在原处。

“哈哈!旋转?秃头老兄你在开玩笑吧。哪有旋转啊,我还一直掉呢……”刚说完,夏末三感觉事情不对,接着问道:“难不成你们的身体一直在旋转?”

司空徒看大家不明白,又指指自己,然后伸出一个指头在空中停顿了半天,最后又指了指深不见底的阴阳井。

见有转机,司空徒赶紧点头说道:“你说。只要不违背原则不违背道义,我什么条件都答应。”

“这……”三人哑口无言。

破军没有回答,双眼迅一闭,口中念道:“尽兵之所兵,尽刃之所刃,敌之兵刃为我所用——阳关一式?冥意!”

“别得意太早了,我总感觉这事有点蹊跷,虽然说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心里却总有种不祥的感觉……”

“是这么个情况。我倒是不了解。难道就没有办法让你在白天出现?”夏末三不理解这世间为什么非得有阴阳之分。

夏末三点点头,说道:“确实生了很多,这些事情必须要告诉你,因为不单单关系到你跟如玉,更关系到整个人世间的安危。”

听完之后,夏末三又回头看了看青耕,说道:“你明白当年为什么会将你封印了吧?并不是主人遭了不测,而是……”夏末三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说完后,夏末三又看了看一旁的青耕,很郑重的说道:“青耕,一会我说‘杀’的时候,要毫不犹豫的出手,把……把如玉……把如玉杀了!”

“呵呵!”如玉又是轻笑,“看来你还是知道他的,所以说,在动手之前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弄明白的。”

夏末三听完又不解的问,“上天入地?这些我只在书中看过,在现实中怎么可能会生呢?”

夏末三重重的点点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如玉能坚持到现在了,他也终于明白这世间还有一种最伟大的东西,而就是这种东西能让魔不再是魔,这比降妖伏魔时的兵刃相见却高尚多了。

“呵呵……魔?你居然跟清风、明月一样俗不可耐,居然也有妖魔的概念……你能告诉我什么叫魔吗?难道在你们这些除魔人士的眼里,只要是魔便要除去吗?难道魔就一定会害人吗?你们这些所谓的‘人’不也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甚至不惜杀人,有时候连手足都可以不放过,他们又算作什么?呵呵,小子,你还天真的很,很多事情还是不明白啊。”

“小王爷,恕我多嘴。走我们会走,但……但这小子不能留,一定要将他除去……”明月边说边望向夏末三。

“风界?黑风还尸!”

“这……这不可能……你们两个刚才明明下跪行礼的……”

石灵回头勉强的笑笑,重重的咳嗽了出来,艰难的说道:“没想到……没想到对方实力如此强盛……一上来就逼我使出了咒界?血花咒……看来,看来我们真的遇到了白骨将军!”

夏末三本以为石灵已经很厉害了,但听这么一讲,心里不由紧张,“那……”

“那既然确定这灯是守魔神灯,那我们还等什么?直接到守魔宫走一趟不就得了……”夏末三无知无畏的说着。

落樱在一边看夏末三傻傻的表情有点想笑。

这几日来,北海市一直生神秘的死亡事件,之所以称之为神秘,是因为所有的死者身上几乎都没有留下伤痕,却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

夏末三知道,他们是正在跟落樱说话呢。不过一转念,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可坏了,真是有口难辩,车上还躺着漠风,已经停止了呼吸……而这车正是漠风的……

“地狱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