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时日,自宋天元之后,陈王到淮安掌权,他看似轻松写意,定下谋划,化解僵局,实则心中的压抑,却也同样不小。

下一周,在榜的时间,大概就剩下半周,并不完整的。

哪怕庄冥似乎显得成竹在胸,但赵大人依然觉得不能乐观。

如陈王之前所言,他认定的法,才能是法!

乾阳下了车,殷明却也提着轮椅下来。

陈王微微闭目,说道:“你先下去。”

如此太平局势之下,各行各业,均是能人辈出。

作为异姓封王者,他在朝堂之上,也是权势浩大,区区民间商贾,自也不放在他眼里。

目前只是敛财,以权谋私,但只要有机会,未必不会造反。

庄冥笑了声,说道:“论起经商的想法,我庄冥摸爬滚打至今,自问不弱于人,就算王爷杀掉了我,而接手了庄氏商行,就真能更加壮大?王爷若是答应,你以官府势力助我,我必能更加壮大,每年赚得银两,定能比眼下更多,哪怕均分一半,也远胜王爷那私盐的犯法生意!”

而走到中间,便停顿了一下。

“今天官府下令,严查违禁之物,严查逃税之事。”

“我会命人严加注意。”陆合正色道。

“赵大人需要什么,来请这位左相开口?”庄冥说道:“但凡所需,我庄氏商行,必将寻来。”

“我等一介武夫,空有蛮力,此次奉命行事,能得完满,全凭公子料事如神。”岳阳神色肃然,正色说道。

“公子。”

“一般来说,此次送礼,是我示弱,请求和解。”庄冥平静道:“他若愿收,便代表此事能解。而他若不愿收,便代表他灭我之心,坚如金石,此事怕就难以平歇,只有庄氏商行倾塌,我庄冥身死,他方会罢手。”

“终于……开口了。”

而庄冥便能根据纹路,将药物倾倒在其中。

此次兴师动众,也算取得了不小的胜果。

宋天元略微沉默,似乎在心中闪过了一丝迟疑。

因为庄冥,就是殷明。

“你智谋甚高,逢事却以杀而止,这也是宋某一直看低了你一筹的原因。”宋天元说道:“例如上次,你杀我宋家管事,夺取那本古籍,非是智者所为,除此之外,更易留下把柄,告你一个谋财害命之罪。”

但有些话,却也不好多问,便压在心底。

百神壶入手。

“内中有液体,疑似神仙酒液。”

而他双腿残废,坐在轮椅之上,则更容易让人辨认。

还是需要早些休息,养好精神,夺得养蛊的器皿。

赵大人闻言,应了声,也没有急着打开。

这位赵大人叹息一声,接过了锦囊。

白庆躬身施礼,说道:“白庆还有事在身,今夜忙得很,告辞了。”

“所以,前一次三家联手,便击溃了庄氏商行在宣城的分部。”

这就是庄冥最为倚仗的两大护卫之一,武林中公认的宗师级强者?

车内,庄冥将手中册子合上,递给霜灵。

“银两准备好了?”

“此花合该落在咱们公子手里,其他人不识此物,便是没有这份机缘。”霜灵在边上,也是显得极为高兴,说道。

宋天元说道:“他已经发出寻找玉神花的消息,我会寻找合适的时机,再引他入局。除此之外,淮北盗匪,劫了他的货物,而他人手不足,已经把两大护卫之一的乾阳调走,如今只有殷明护得住他,而殷明与我已有合作,他便已是站在了悬崖边上了。”

午后。

霜灵应了一声,只是眉宇之间,略有犹疑。

丰城。

“真是意外之喜。”

“他行事作风,太过狠毒。”钱家主道。

老管家心中一暖,低声应是。

“管事……”就在这时,刚才分发银两的年轻小厮,有了些许迟疑,说道:“咱们这是往宣丰谷口那边的大路走?”

“公子,此人贪得无厌。”孙管事略有不忿,说道:“他初时只要五两银子,后来听闻您酷爱古物,竟然坐地起价,要二十两纹银。老奴本要将他扫地出门,但那古籍似乎颇有年份,而且老奴翻看过两页,文章笔力不俗,只是老奴眼拙,不知其价值如何……”

他的进境,只在第一步,但此后云蛇还须继续成长。

她思绪复杂,想法颇多,但还是冷静下来,朝着乾阳和殷明二人,弯腰施了一礼,然后退去。

庄氏商行在前年,便耗费许多人力,挖掘了一座冰窖,深在地底阴凉之处,于冬季储藏冰块,供夏季享用。

庄冥应了声,接过碗来,饮了一口,只觉甚是冰凉,在炎热的夏季中,十分清爽,轻轻吐出口气,似也是凉的。

“公子在计算什么?”

“今年淮河以北的旱灾,灾情比往年更重,我刚接到朝廷赈灾的消息。”庄冥停顿了下,说道:“原先见灾情如此之重,我考虑此次庄氏商行,捐出十万两,赈济灾民,不过刚才消息传来,朝廷发放下来的,也才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霜灵怔了下。

“二十万两,也算一笔巨款,但比往年赈灾时,还少了许多,何况今年的灾情,比往年更重。”庄冥低声道:“以我猜测,朝廷的国库方面,可能有些问题,这也许是皇帝尝试推行新政的原因……而且,这一笔银两,经过官员层层剥削,一层一层吃下来,究竟有多少,还能落到实处,也说不定的。”

“公子的意思是,赈灾的银两,要多出一些?”霜灵这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