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而湖中更有三艘楼船,并行而动。

白老顿了下,沉声说道:“一般情况下,咱们每一笔账,都有账册,只须让官府之人查验,与每月税收凭据来应对,便也可以过去。就算在那位陈王爷的授意下有意为难,但咱们的账房必也能应对得过,只是如此一来,事情便会拖着,一直耗下去……”

“此乃机密。”赵大人微微摇头,说道:“老夫也只是去年上京时,偶然听得当年的恩师,稍微提过两句,所知不多。再者说了,朝廷机密大事,你只是商贾之流,还是不知为好,而且,老夫就算真的知道,也不敢告知于你,此为泄密,真要论来,可有抄家灭族之祸的。”

岳爷即是岳阳,庄冥手下少有的高手之一。

白衣年轻人悠悠叹了声,拍了拍大腿,仍无半点知觉。

停顿了一下,庄冥说道:“不过,事已至此,场面上的功夫,还不能省,想必这边会准备给他接风洗尘,你准备一下,送他一份厚礼。”

蛊蛇的躯体还在膨胀。

庄冥将药物,通过上端的纹路,逐渐倾倒下来。

宣城宋家垮了,宋天元也已经死了,他则回到潜龙山庄,亲自平定后续风波。

宋天元沉默了下来。

“人心……”

他看着庄冥,眼神冰冷,神色阴沉。

霜灵闻言,脸色都白了,连忙退了回来。

他准备了十万两在手。

庄冥心中微震,但神色却没有变化。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只要能挡住这一回攻势,宋家的剑便会折断了。”

赵大人掂量了一下,虚浮的心里,也沉稳了不少。

“大人放心,公子早有吩咐,白庆也已有安排。”

“这种东海玉珠,价值连城,有镇心安神的作用,赵大人切勿焦虑。”

如此一来,不免有着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之感。

霜灵气得脸色发白,握紧小拳头,挥了挥,道:“也不撒泡尿照照?”

各地暗谷,存于暗处,在明面之上,则以不同的江湖门派,作为伪装。

这次淮北暗庄之事,势在必行。

“这应该没有问题了。”

宋天元正在饮茶,看他冲泡茶水,举止行动,宛如行云流水,颇是赏心悦目,显然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庄冥摆了摆手,说道:“根据记载,此花奇异,古往今来,现世寥寥几回而已,更被赋予神话故事,能否得遇,还要看我的缘法了。”

上面记载了宋天元在海外的许多故事,包括他的行事风格,事无巨细。

宋天元说道:“他坐拥财富名利权势,唯独失了双腿,而现在这玉神花,可以让他完善此生,圆满无憾,怎么可能放弃?他这些年来,耗费重金,请了不知多少神医,却都无用,才逐渐放弃,而这一次,他必定不会错过。”

不算太过高明,但却极为难得。

庄冥微微蹙眉,说道:“宣城之变后,我查过他的根底,他海外归来,在京城之中,帮助当今七皇子,出谋划策,搅弄风雨,一年之内,京城风波四起,几乎让七皇子的风采,压过了东宫太子,出手确实厉害。但宣城的事情,我谋划许久,他想要击垮我的布置,也绝非一朝一夕。”

老管家心中明白,乾阳殷明二人的武功,可谓高深莫测,公子既然让殷明留下押送,也即是代表这些东西之中,有着许多贵重之物,连公子都极为重视。

他心中激动得无以复加,作为宋家的管事,宋家每个月给他的,也就几两银子罢了。

“这人名为方益,他爷爷曾是个秀才,有几分才学,但三十六岁便病故了,而他父亲当时年少,且资质愚钝,识字不全,在他爷爷死后,家境愈发贫苦,只能迁居在东郊,以打猎为生。待得到了方益这一辈,他虽然有几分天赋,但也有限。”

根据太虚清气化龙篇而言,这一线清气,要炼到一定火候,才会“开眼”,经过操纵,如同生灵一般。

房中一个浴桶,内中有白气蒸腾,隐约能见许多药材,沉浮当中。

庄冥正色道:“我会让王爷,看到我的诚意。”

陈王哈哈笑道:“好!本王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本王与你尽释前嫌!”

庄冥缓缓说道:“庄某定会让王爷满意。”

陈王挥手道:“滚罢!”

王爷心中,对此极为不屑。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心中对于庄冥的痛恨!

这个年轻人,毁掉了自己一桩生意,又险些被朝廷顺藤摸瓜而查到自己身上,避免牵连自己,只得壮士断腕。

因为此事的缘故,让自己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足足十余日,都寝食难安。

蝼蚁胆敢触犯虎威,真乃耻辱!

无论庄冥如何讨好,都抹不去自己对他的痛恨!

无论庄冥能拿出什么赔罪的重礼,都不能弥补!

何况,庄冥手中的任何金银宝物,等自己夺来了商行,一切便都是自己的。

今日他召来庄冥,本就不是为了和谈,而是为了居高临下,看一看这个死到临头的年轻人!

看看这个号称算无遗策的年轻人,在官府重权之下,是怎样束手无策的恐惧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