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冯瑶琪,安子奇不禁抬起头,看着对面房间的门,冯瑶琪就睡在那里,她今天晚上到底在想什么?

听到安子奇说要吃饭,冯瑶琪也感到肚子在咕咕叫,把车停在饭店的门口。安子奇让信风提着那只装有翡翠匣和珠宝的小包,三人下车走进饭店。

安子奇同样看到渔舟沉入浪底,用手轻抚冯瑶琪抓住他肩膀的手,轻声说道:“不要紧,马上就会浮出来的。”

安子奇见一瓶是茅台,另一瓶是威士忌,便摇头说:“不,我就喝一点葡萄酒,最好是法国的。”

“药丸怎么会自己走出翡翠匣?明明翡翠匣是关闭的?难道?难道这药丸是……。”安子奇接过冯瑶琪手中的药丸,心里迷惑不解。

王宜恩退后几步,跪在地下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想说,就一个乐女,皇爷想听她奏乐,让奴婢去把她召到宫里就可以。皇爷便服出宫,恐怕会惹出……,朝中的言官,明天又会……”

任芸韵一下子脸红了,迟疑地摇头说:“我,我怕不行。”

安子奇想坐起,任芸韵马上把安子奇稍稍扶起,用一个垫枕放到安子奇的身下,让安子奇能够半坐半躺。

刚才三爷爷在,安子奇有些话不好说,现在只有任芸韵一个人在旁边,安子奇便说:“芸韵,我真的想通了,我这是报应。我财产来的太容易,而且,而且我还杀过人,老天爷是不会放过我的。”

在窄小的洞里走了没多久,眼前忽然感到一亮,久在黑暗的山洞走,对眼前的亮光十分不适,用手遮住眼睛好一阵,才敢把手慢慢放下。

看来青霜在大风堂还是有人缘,说不定他早就打算抢夺掌门的宝座,已经暗地联络了一大批的同党,只是畏惧悟本道长,才不敢动手。等悟本道长西逝,马上就逼迫武山道长下台。

要论爬山越岭的本领,安子奇也不一定在信风之下,只是安子奇从来也没有爬过如此险要、如此高度的崖壁。再抬头朝上看看,安子奇点点头说:“好,你先上,我在后面。”

大风堂在追捕他,自然不用再提。自贡的龙隐门肯定也在努力寻找他的踪迹,安子奇不敢肯定龙隐门是否知道他,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龙隐门,或者警方,已经在各地寻找他的蛛丝马迹。

顾竹郡用手轻轻抚摸那只翡翠的机纽,看着安子奇说:“诸先生有翡翠匣,金凤楼有翡翠机纽,看来真是天意。听说诸先生寻找翡翠机纽也不是一天两天,我有这只翡翠机纽也没有大用,我看不如这样,我想把这件翡翠机纽送给诸先生,不过……。”

安子奇用的是激将法,方砚婷虽然说翡翠匣的机纽只有她父亲知道,可她父亲不会无缘无故就对她提起翡翠匣,想必还说过其他的一些话,就看方砚婷肯不肯说出来。

原来如此,方砚婷是在深圳见到自己在别墅预售会显威风。当时预售会来的人很多,自己心思在扩大影响上,没有看见方砚婷是可能的。

本来以为方砚婷的家就在西安市区,想不到出租车却绕过市区直向临潼方向开,方砚婷在车上解释说:“是这样,我父母在华清宫那里有老宅,过去一直被别人居住,最近才算是收回来,我父母现在就喜欢住在那里。诸先生,不好意思,把你请到乡下,不过我家的老宅很不错,要比在西安城里的公寓好得多。”

两个姑娘已经看到安子奇和信风过来,看到安子奇就在她们对面的餐桌坐下,那个梳长辫的姑娘顿时眼睛又一亮,眼光朝安子奇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回头对另一个姑娘说着什么。

安子奇伸手把陈飞的眼皮抹上,站起身回头看看倒在地上的那些人,突然像疯一样说:“这是老天的安排,杀了他们,我才有活路。”像风一样冲到倒在地上的那些人身边,伸手就是一掌劈下,把地上的人打得肋骨齐断,顿时断气了帐。

想到是密旨,安子奇腾地从座位上跳起冲到床前:密旨不就是一张纸或是一块布吗?殷香山完全有可能把密旨缝到衣服的夹层里。

还是灵小姐,就是灵灵在一次无人的时候告诉我,说是让我小心,千万不要乱说话,还说安哥暂时不可能回来,说是安哥遇到大麻烦,让我不要去找安哥。

从信想到铁戒指,又从铁戒指想到任老伯的隐形书,然后再想到悟本道长的热情无私,想到灵灵所说的大风堂的变故。慢慢这些回忆串成一条线,突然安子奇头脑里仿佛闪亮了一下,再仔细回想一遍,安子奇终于明白了悟本道长的苦心。

安子奇点点头,声音沉重地说:“目前看来只好如此,他们跟我也不容易,特别是刘玉琢,他现在师父那里不能回去,如果被林黎黎赶出来,恐怕……。”

信风早已站在他的背后,双手在他的肩上一按,那人狠命一下没能站起来,反而被信风按得趴到桌面上。

一声惊动周围,涌出无数的邻居来观看,舅舅出门,看到安子奇就抢上来说:“子奇,你回来啦,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回来、”

有尚晓杰的话在前,胡天亮说话也没有顾虑:“安董事长,要让多仁公司破产,我看也不是难事,只要安董事长有这个心,我相信肯定能行的。”

金鼎湖别墅区总共才有十几幢别墅,开商之所以要办这样规模的预售会,目的是要提升别墅区的人气。别墅区里的每幢别墅价格都在几千万,高的要上亿,安子奇随便说句把三幢别墅都买下来,紧跟在安子奇一行背后的别墅销售人员吓了一跳,又不敢上去搭话,只是赶紧给老板拨电话,告诉说来了大客户。

安子奇愣了一下,马上说:“不,这里我是第一次来,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冯小姐,我只是知道这条狗。老板,谢谢你,再见。”说罢,头也不回就走出宠物店,把老板搞得根本摸不着头脑。

我知道建筑业现在普遍三角债很严重,应该多仁建筑公司也不会例外。果然吴家兄弟刚才在这里说到,说是刘兴泉有一次在酒后无意中漏出,说是多仁建筑公司资金困难,拖欠了大批的材料款,工程款又不能很快收回,要不是他在银行的关系,恐怕多仁公司早就垮了。

“先生要办卡,就随我到办公室,这里是金卡会员的阅览室,一般人不能进来,先生还是……。”

安子奇挥手不让他俩说下去,笑着对吴家兄弟说:“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我让玉琢找你们,只要是想了解一下刘兴泉现在的情况。刘兴泉要和冯瑶琪冯小姐结婚,这事你俩听说过没有?”

安哥,事情就这么简单,那个刘兴泉我还没有见过。”

玉琢去过青龙集,你和玉琢商量一下,看扮成什么商人好。”

殷小山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我都不知道,只有他们来找我。如果我想找他们,就打这个电话。”

殷小山在六十年前见过翡翠匣,后来翡翠匣被骆兴林拿去,这殷小山是知道的。当然后来骆兴林把翡翠匣留给任惠高,任惠高又把翡翠匣留给自己,这是殷小山所不知道的,翡翠匣本来就不是殷小山之物,殷小山为什么还要说关系到……?关系到什么?

算命老者的徒弟先跳下车,对安子奇说:“我祖师爷就在厅堂等你,你自己进去吧。”说完,伸手去扶算命老者。

“姓殷姓阳都一样,你说你到底来找什么人?”

刘玉琢点点头,又从身边拿出几把长短不过二十公分的小刀放在安子奇面前,得意地笑了一下。

飞机到成都已是黄昏,省政府的迎宾车直开到飞机旁,王副主任领着安子奇他们走在最前面,下飞机,王副主任就把安子奇请进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信风跟着安子奇一起进去后,王副主任才坐进去。李茂通三人坐后面的奔驰,在一辆警车的开道下,朝成都最豪华的香格里拉大酒店驰去。

“就在永嘉路,我也没去看过,我那个财产管理人自己决定的,她是个女的,年龄还不大。”

“那么刘先生觉得我为人如何,像不像是能交朋友的人?”

李宏埠一脸茫然:“师父,我记得师父当年说过,师父的师父是姓李的师爷,二十年来和师父一直没有联系,师父也曾经派我去师爷的老家找过,一直就没有音信。怎么师父又会叫那个姓任的姑娘师妹,她才几岁的年纪,怎么会成师父的师妹?”

老人身影一闪,一步退后五六米,把上衣一脱,一件对襟的中装上密密缝着二三十个扣子,显出老人的霸气。

安子奇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出手,有信风和任芸韵在,自己完全可以在旁边看。再说还没有看见过任芸韵的功夫,也不知道她会用什么办法去收服眼前的人。不过看任芸韵的神态,好像她并不是注意眼前的人,而是在东张西望,似乎在找其他的什么人。

大汉又是狂笑,旁边的一个流氓说:“他要是不敢去,你漂亮的脸就保不住,破相,就是……。”

张星达笑了:“林小姐果然手快,我们还没帮安先生资产转移完,林小姐已经把安先生住的别墅都已看好了。可是我听说那家别墅的主人好像不愿意出售,林小姐是怎样去做工作的?”

安子奇又是拱手又是点头:“多谢武山大哥提醒,我就是再长十个脑袋,也绝对不敢小看大风堂的师……,师侄,社会上的高手我当然更不敢小看,要不恐怕到时连武山大哥都救不了我。”

武山道长跪在悟本道长面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然后跪着接过银牌说:“师父放心,我决不会给大风堂丢人。”

安子奇见那张画像,上面画着一位中年状态的道士,长须飘逸,手拄剑锋拄地的一柄宝剑,眼望远方,脸上带有哀伤。看画像总有数百年的历史,怎么可能还会来关照寻找自己。铁戒指上刻的大风堂,难道就是画像上的道士所创,从伏虎院到风啸观,总算老道士说出了大风堂这三个字。

信物,安子奇想起铁戒指上的刻字:x物。难道就是信物?安子奇不再犹豫,从衣袋里拿出那只铁戒指,恭恭敬敬拿到武山道长的面前:“道长是说这枚戒指?”

小道士是一片好心,宁愿再走几十里山路,也要把安子奇送下山去。怎奈安子奇是铁了心要去那道士的小院,已经摸黑走了几十里山道,当然不可能再回头,安子奇躬身向小道士道谢,指着前方的山道问:“请问小师父,我要去伏虎院,还有多少路?”

安子奇感叹他的做功真好,就说:“这不要紧,你把你儿子的姓名讲给我听,我认识医生,我能看得到,如果你儿子还有救,我肯定会帮你付钱。”

天完全黑下来,远处的路灯照过来,把那个男子的跪影投成长长的一条,与行道树的投影混杂在一起,在人行道上画出光怪6离的图像。

安子奇看了一会,实在觉得像是看天书,自忖没有行家辅导,根本就不可能学会这书中的拳术,只好心灰意懒地把手中的书放下,又去翻另一本。

果然还是与任芸韵有关系,安子奇呵呵笑着对任芸韵说:“你能不能给引见一下,就说我想跟他学艺,我想他一定肯给你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