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奇装作畏惧的样子,退后一步说:“有话好说,我的财产可不是小数,要想交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我看你也不是理财的人,交给你,你也不一定搞得清。我看还是这样,现在大风堂的掌门是谁,我当面去和他交清。”

崖壁几乎和地面成九十度,一眼望上去,光滑的石壁上几乎找不到可以攀登的抓点。安子奇回头看看信风,疑惑他怎么会想出到这里攀登上去。

这是一家利用旧式园林改建的旅馆,幽静而又透出古意。

方明杰轻轻咳嗽一声,对顾竹郡说:“竹郡,这些陈芝麻的事,以后也可以对诸先生说,好不容易把诸先生等来,还是谈一些正事吧。”

“对,还有一件事。”安子奇心不在焉地回答,马上觉得说漏了嘴,转口说:“不,你又猜出我的心思,那好,你再猜一下,我还有其他的什么事?”

有一点挺奇怪,方砚婷并没有问安子奇想到哪里去,方明杰和顾竹郡也没有阻止方砚婷要和安子奇一起出去,看来方砚婷缠着安子奇,是夫妻两人默许的。

想不到方砚婷只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就使安子奇打消了不带她去的念头。

安子奇朝自己上下看了看,觉得自己的装束很普通,一点能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都没有,凭什么那个姑娘会注意?看吃饭的时间已到,安子奇决定去餐车看看,假如那两个姑娘真的另有所图,也可以先下手为强。

安子奇低下头问:“你是龙隐门的什么人?龙隐门的总部在哪里?”

应该不是这样,假如殷香山真的没有其他秘密,殷小斐也没有身藏殷香山交给的物件,龙隐门为什么要这样追查殷小斐?要知道,龙隐门也是当年建文帝的亲信卫士所组建,如果龙隐门的祖上没有留下遗言,现在的龙隐门为什么还要如此取逼迫殷小山。”

林黎黎让他们现在还住在别墅,难道是想等自己和他们联系?这样看来,今天打电话给李茂通,会不会给李茂通造成麻烦?

我要说的一切,都在那块石板下,可能你会很奇怪,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说清,其实只要你找到石板,你就都会明白的。”

只是还有问题,信风和手下的人怎么办?

安子奇自己也到旅馆门里门外看了一遍,确实灵灵真的不在。当然也有可能是灵灵去办自己的事情了,安子奇只好把大个子汪招财留在旅馆,要他等灵灵回来马上到马围所说的酒家去告诉一声。

安子奇摇摇头,对那幢别墅又看了一会,才回头说:“不,我是住在小镇的那一头,这里,是我的一个朋友家。”

安子奇朝安小珊看看,安小珊说:“大麻烦怎么样?小麻烦怎么样?我看你这个人也不是办大事的,说话不爽快。”

说是别墅预售会,其实是个大型的酒会,会议中心巨大的会议厅里,中间摆放着金鼎湖别墅的模型,沿模型一圈,还有各种的宣传图片和广告,其中几个单列的别墅解剖模型,把金鼎湖别墅宣传得可谓美轮美奂。

还是那个老板,不过看来时间够长,安子奇又是戴了副墨镜,老板已经完全认不出他了,安子奇尽量装出平常的声音说:“老板,我打听一件事,就是在银山别墅xx号,是不是有条很大的狗?”

“安哥,我记得你说不明白冯小姐为什么要和刘兴泉结婚?听安哥的口气,好像冯小姐并不喜欢刘兴泉。当时我就在想,冯小姐要和刘兴泉结婚,一般总是两个原因,一是冯小姐喜欢刘兴泉,冯小姐我虽然没有见过,不过看安哥对冯小姐关心的样子,这个原因基本可以否定掉。

服务生想说不可以,见信风在一旁,只得低声说:“你不是金卡会员,照理……。”

安子奇自己先在正中的大沙上坐下,对俩人说:“惭愧,还没请教两位的大名。”

任芸韵忽然眼珠一转,厉声对着刘玉琢喝道:“你说,这刘兴泉到底是这么回事?”

到家后,李茂通和张得泉也早已回来,就等着给安子奇汇报在自贡最后一天的经过。

没想到你进来就说是大风堂的人,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到,大风堂的人也会冒冒失失走到青龙集来。本来我可以想法留住你,然后再去通知龙隐门,只是我马上感到说不定你会对我说些有用的话,而且,而且我对龙隐门已经失望,更可以说是害怕,所以才把你引到密室,希望你能给我希望,让我的孙子孙女早点回来。

殷小山从身边摸出钥匙打开小屋的门,推开后自己先进去,安子奇并不胆怯,跟着就走进去。进去后才知道,小屋建造得十分严密,从外面看只不过是普通的房子,里面却是装饰华丽。不过让安子奇注意的是,小屋竟然是隔音的,殷小山把门关上,安子奇马上就感到耳朵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青龙集虽是山区的一个小镇,房屋建造得甚是整齐,房屋两边稀稀疏疏拥着不少人,对着吉普车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

算命老者嘴里这样说,眼睛却是朝办公室外张望,安子奇胆敢直接来找他,想必是带了帮手。

安子奇笑了一下,对刘玉琢说:“你不要急,有用你的地方。不过我要和你讲清楚,对方可不是好惹的。你千万不要硬出头,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

综合四条看,当然是去自贡找殷小山最容易,安子奇考虑了各种因素,决定还是以富商出面比较好,除了可以得到当地政府的支持,查阅一些故旧的陈档,还可以以当地政府作支柱,一旦有事,可以让政府出面。

安子奇连忙表示:“我基本上能说的都说了,除了那个老道士叮嘱不能说的,我对他过誓,关于他的事是不能对别人说,关于他的地址不能说,其他的我都说了。”

刘玉琢马上说:“酒我不喝了,我也没有什么急事,安先生是不是想问刘兴泉的事?师父说了,让我去回绝他。”

“明天我把我知道的都讲给你听,你可也要把知道的都讲给我听,这个条件不算苛刻吧。”

虽然石担不算重,可安子奇仅用一脚就轻轻把石担挑上十多米高,这力量可谓是十分惊人,把那老人和他的徒子徒孙都惊得目瞪口呆。任芸韵虽然料定安子奇有奇遇,也没有想到安子奇竟会有这样的力量,禁不住叫好起来。

一米八的大汉从腰里拔出一把匕扔到安子奇的脚边,指着匕说:“你自己对大腿捅上几刀,就算我们的事情了了。”

三个流氓被安子奇的步法吓了一跳,等安子奇走了几步,那个一米六的大汉忽然狂笑:“这算什么步子,就凭这三脚猫,也敢到老子面前卖弄,你们两个去打那个女的,这小子我来对付。”

安子奇连忙摇手说:“不忙,不忙,你们先管着。面前我的心里还是乱糟糟的,等我把头绪想清楚,再召开董事会不迟。你们过去怎么做的,以后也怎么做,用不到请示我。”

回到藏经楼,武山道长早就等候在那里,一见安子奇的神态,马上就说:“为小师弟贺喜,师父的神功,小师弟应该已经学了八九。可喜可贺,我当时可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吃了无数的苦头,也没有见师父这样教过。”

那位老道士坐下后,没有其他人再说话,大多数的道士都是面有喜色,料想他们与武山道长的关系不错。

这话就更奇怪了,自己还能不知道自己是谁?难道一个素不相识的老道士,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安子奇不明白老道士说这话的意思,连续两句话,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安子奇恭恭敬敬地说:“是,谢谢道长。”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身体挺得直直的。

在那人的火把亮光照耀下,安子奇见那人年龄不过十六七岁,身穿一身青色的道袍,头上的长盘着髻,一根银色的簪在髻中间穿过。左手举着竹篾扎成的火把,右手提着一袋沉甸甸的包裹。

不管怎样,任老伯是让自己拿着铁戒指去找那个老道士,只是没说地址。不过任老伯说的老道士,肯定是比任老伯还要年老,难道他现在还活着?

字写得不算好,不过文理还通,显然是眼前的这个跪着的人写的。

安子奇将戒指朝左手手指上试戴,想不到大小正合适,又把戒指取下,才现戒指的背面也有字,同样是因为字太小看不清。安子奇决定过会就去买个放大镜,一只奇怪的铁戒指,上面还有字,说不定还真的是秘密。

任芸韵的武功虽然没有见她练过,不过仅凭上次随手一抓,就把安子奇的手臂抓得几乎如骨碎筋裂,武功之高是可想而知的,说要找个老师比她强上百倍,世上能有这样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在老祖庙救他的那个胖师爷?

算命老者叹了口气说:“听祖师爷说,过去来找姓殷的人逃脱后,祖师爷也曾追踪过他,结果还是在云南贵州一带跑丢了,想必他是住在云南贵州那里。今天来的年轻人是安徽江西一带口音,应该他是在那里长大,肯定也是住在江西安徽,或者江浙一带。如果你能找到他,祖师爷必定会对你另眼看待,说不定……。”

安子奇对算什么都无所谓,只是点头说:“那就易卦吧。”

“就是你爷爷说过,我才会说这个话,你爷爷说,骆兴林说假如找不到那人的后代,就算是送给你爷爷没出生的孩子作礼物,又说,任家的人决不经手这财宝。我就是搞不清,假如我也找不到这人的后代,是否要把这包珠宝还给你。你爷爷没出生的孩子,应该是你的父亲吧?”

殷香山和弟兄在后面送,万科长到了吉普车上,转头对殷香山冷笑着说:“殷堂主好大手面,我们后会有期,你就等着吧。”说完,吉普车一溜烟走了。

殷香山对四外张望一下,神秘地低声说:“二弟,我真的是得到宝贝,今天晚上我们兄弟好好喝一杯,我让二弟开开眼。”

提到那封信任芸韵有些伤心,眼圈红红地说:“信是前几天收到的,我从小由爷爷带大,想不到爷爷就这样走了。爷爷就是一辈子要住在大山里,家人怎么劝他,他也不肯出来。我本来打算大学毕业就去陪爷爷,想不到爷爷……。”

走出三爱公司,安子奇有种轻松的感觉,是该离开深圳了。只是他的东西还在银山别墅,除了要去取回,还想最后看看彼得。

冯瑶琪摇摇头说:“我答应安子奇到老爸的公司工作,兴泉他爸的建筑公司不适合安子奇,老爸,这么小的事你都不答应,叫我以后怎么做人。”

冯瑶琪有点伤心,低声说:“你说你是安徽小地方出来打工的,我一直都很相信,也很想去替你找份工作。真想不到,我现在有些怀疑,当时你是不是真的在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