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乔慧珍的菜准备好了,陆良帮着端了出来。

钱老四说:“冰早就解冻了。”

宁海机场就在二环以外,几分钟就到了,陆良下了车,看到周杰正在国内出发的入口处张望,便走了过去。

陆良吃了一惊,难道他真的听到了什么风声,想了想,决定这种事还是不要说,即使他们知道了,还是不要挑明,免得大家都尴尬。

陆良不好再躲,迎了过去,问:“婷婷,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常欢叫上王滨,开着那辆中队的皮卡车,到了派出所。

陆良冷冷地说:“请你不要乱叫,我没有嫖娼,她更没有卖淫,你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朱正昌看出周扬想起了什么?又在那里犹豫不决,知道他内心在斗争。又倒了一杯水给他,说:“小周,我知道平时陆良待你很好,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对你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恶,我是怕他太聪明,看透了你的为人,早早的就在你心里设下了埋伏啊。你看他不也是在想办法争取钱么,说明他摆明了是与你竞争的,他早有准备,他连雷永青都能摆平,这小子不简单啊。这一次竞争对你们两人来说至关重要,谁能胜出将就会提前两年进职,这将把对方彻底甩在身后,再不会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竞争。小周,机会难得,你可千万不能幼稚,不要有妇人之仁啊。”

周泰锡正坐在沙发上生气,外面传来敲门声,他没好气地说:“进来!”

这名战士不好意思地说:“我事先准备了根棍子,是用棍子拨下去的。”

两人从雷永青家里出来,慢慢向车站方向走,走着走着,肖菲的情结明显有些低落,陆良问:“怎么了?不舒服么?”

听到周泰锡老是表扬陆良,朱正昌有些不高兴地说:“周扬也不差啊!他还不是把你们站的宣传报道工作提升了一个档次,这也是成绩啊。”

陆良还想问什么?朱婷婷说:“对不起,我不想再提这个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良说:“那恭喜你啊!这次我们两个都下命令的话,到了周末我请你喝酒,庆祝一下。”

周扬犹豫都没犹豫,说:“我明天就寄五千元回家,以后家里需要钱就向我讲,我是你们的儿子,花了你们那么多钱,我给家里寄钱是应该的,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讲的。”

陆良想骂,又没挡你的道,鬼叫什么?拉着肖菲躲到一边。

肖菲问:“又是买蟹子又是请吃饭,你不心疼啊?你平时打电话可都是计算着时间说的,时间到了三十秒钟以后,就说得飞快,到了五十九秒赶快扣电话,那叫掐得一个准,我觉得你没去放卫星真的是委屈你了。”

钟崇峰有些奇怪:“你在宁海找了女朋友?”

周扬勉强笑了笑,说:“哪里,我这么大人了,怎么会被别人押着来。”

陆良问小李:“今天我们的车子是不是一直走这种拥挤的道路,这么多人,如果发生意外,我们逃都没法逃啊。”

周泰锡面色凝重,对陆良说:“小陆,去h国还是有一定的安全隐患,本来这件事情我不同意,但雷永青一再请求,并承诺保证你的安全,所以我才报到了省局。看来他是一定要你去了,在省局都做了关系。省局政治部提了要求,小心行事,确保安全,你要知道你的安全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他牵扯到很多人前途,所以你一定小心。”

陆良有些奇怪,不知道谁这么早给他打电话。走到门卫室ic电话旁,听筒里传来肖菲的声音,陆良既兴奋又意外。自从两人在宁海见了面,陆良每天晚上都要给她打个电话,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打电话的时间越来越长,但每次都是陆良先打给她,肖菲主动打电话来还是第一次。

等两人走后,周扬也感觉房间里这些豪华的摆设有些压抑,站起来对朱爽爽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两人昏天黑地吻了一会儿,外面钱老四叫起来了:“陆良,你怎么还不把菜端出来,老板娘做的是不是豆腐。”

陆良回答说:“嗯。”

手上忙活开了,乔慧珍打开了话匣子:“小陆,听说你是古平大学毕业的?”

现场的观众被她的孝心打动了,送上了热烈的掌声,陆良也在心里期望她能挑战成功,拿到自己需要的空调。

看着别人从家里回来后春光满面,陆良思乡的心又被勾了起来,他又向常欢请了假,这次,常欢没法再拒绝,给了他十天的假期。

陆良没有做声,余嘉华一脸的不平:“他就是对我们业务处出来的人有意见,周扬还不是一样回去了。”

看到他那副趾高气扬的加热,陆良心里就不舒服,他调整了一下情绪,不卑不亢地说明了来意,船长一听说要赔钱,立马由刚才的彬彬有礼,变得怒容满面,用英语说:“是你们中国的渔民不遵守法律,在航道限定区域内搞养殖,按照国际惯例,他们要自负全部责任。”

陆良又问:“是谁的责任?”

他宽慰地拍拍周杰的肩膀,让郭强从车上给他拿下事先准备的食物,简单交待了几句,就回去了。陆良坐在车上,从后视镜上看到周杰还站在那里,目送他们离开,形只影单,仿似一只离群的孤雁,对自己这个头雁领导的小群体充满了依恋。

但感情的事情不能以这些东西来衡量,从周扬的神情来看对朱婷婷是相当满意的,陆良心里替他高兴,也不想把事情点透。

看到值勤的陆良,雷永青打了个招呼,大声地说:“辛苦了。”

陆良有些意外,但被点了名也不好推脱。他想了想说:“据我所知,这种事情在全省还没有先例,但是规定中也没有明确说就不可以在锚地过驳。我认为我们只须按照规定做完检查就可以了。”

雷永青有些尴尬,来见周泰锡金,他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内心里,周泰锡的形象依然没变,别管他装得多么的牛逼。

吴加时跟他聊上了,问:“听口音陆队长不是本地人吧?”

看到两人进来,医生放下手中的书,周扬打了个招呼:“朱大夫,我今天来做个复查。”

陆良站在那里,平静地说:“站长什么事啊?”

“就没有变通的办法么?”

周扬这才走了。

郭强母亲的眼里泛起了感动的泪花,穷苦人的心永远都是善良、容易知足的,哪怕是别人微小的一点帮助,都能让他们打心底里感激。

郭强抬起头,感激地望了望陆良满是关切的眼睛。

常欢却没等他说下去,头都没有抬:“我手里正有个文件要看,中队的工作你主抓,我不想听思路,关键看成效,你先去吧。”

钟崇峰一摆手说:“你懂什么?朋友在一起只能在这里喝喝酒,不在一起了,我们就多了一个喝酒的地方,将来我们到了兄弟那里,有什么事还能互相照应,我倒是支持你走。”

王止正这段时间心情就挺压抑,心里本来又有些看不起文弱的周扬,现在见周扬竟然敢当着战士的面顶撞自己,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钱老四点完菜,赵荣春拿着菜单,笑盈盈地瞄了陆良一眼,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里除了笑意,似乎有好多的话隐藏在里面。

周泰锡也客气地跟戴眼镜的男子握了握手,三人往院子里走来。

陆良满不在乎地说:“如果你不跟我们在一起喝酒也没有这些事,不要再说,再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短头发一看形势不妙,开始耍赖,他一指陆良,叫道:“你们不要给当兵的丢脸,两个人打我一个,有种单挑。”

杨武盯着她的眼睛,笑着说:“再不来就撑不住了,想你啊。”

杨武说:“他以前自己边上班边做生意,赚了不少钱。”

于建军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如果我有你这么好的英语,我早不干了,在这里,你太憋屈了。”

正说着,大胡子船长走了进来,他热情地向两人伸出了手,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站在旁边的船员已经很懂规矩地把船员证件准备好了。

梁效贤点了点头:“在这里不比学校,不是看你的考试成绩,而是看你的工作能力。以你具备的知识与专业,站长早上把你定位得很高,但是很多人的心态是盯着你,等着看你交出一份什么样的工作答卷,他们巴不得看你的笑话。所以这个时候你一定要低调,同时拿出自己的实力,用实力说话,让别人在心里形成对你符合实际的评价,你的形象才会深入人心。”

两人正说着,魏建华的电话响了,他按下接听键,房间里很静,陆良听得清电话那边说:“魏队长,我们今天晚上卸货的时间跟另外一家有冲突,港口的意思是我们的货多,让我们后卸。”

魏建华听罢,脸上的笑容立马消退了,很自然地换了一副蛮横的神情,对着电话说:“不行,老子的货就要先卸,港口如果不同意,你就让他们考虑一下港口是否还要营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