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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开口,林郁文忽然噙笑道:“这是不是一家人还有待商榷,哪怕是一家人,也是嫡庶有别,这点道理你都不懂么?”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方天生的手臂,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一路狂奔,路过斋堂的时候发现里边亮着灯光。

我扭头向着林郁文讪笑:“小孩子,不懂事。呵呵……╯﹏╰”

林郁文道:“你认为我开心,那我便开心好了。闹了这么久,你也该收收心了。”

我与江策一怔,扭头向出口望去,裴逍站在石门外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们……

我一怔,呐呐道:“你再说一遍,我这额头是怎么伤的?”

本座“……〒_〒”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座的寒毒发作了!

半个时辰后,正义教内所有弟子都在白莲峰顶汇聚,王猛带兵上山。

我道:“好。”

裴逍动作迅捷地从床上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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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林连忙扶着我在凳子上坐下,道:“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不逼你就是了。”

我恍然大悟,道:“大哥,你为了让我做上教主,居然牺牲了自己,难怪郁文说送我‘远’字玉佩的是恩人。那你下山后过的如何?你为何不早些过来找我!”

他道:“我下山后就让一户人家收养了,认了户主做义父,去年义父让我出来办件事,我就过来找你了。”

我道:“你义父家住哪里?我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拜谢一番。”

萧远道:“小门小户,不值一提。

我道:“那大哥你今后准备如何?不如跟我一同回正义教,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他道:“我有义父交代的事要办,不能长留,等送你回正义教,我就要回去了。“

我遗憾地“啊”了一声,道:“你我兄弟团聚不过几日,就得分离了么?”

他道:“你放心,我得空一定回来看你。”说着,抬起手边的酒,道,“今日就不提这些伤心事了,你我兄弟二人好好痛饮一番。”

我豪气万丈道:“好!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我正端起酒坛,准备豪饮,体内骤然涌起一股寒气,至逼百骸,手一抖,整个酒坛就砸在了屋顶上。

萧远道:“二弟,你怎么了?”

呜呼哀哉,近来日子过了太逍遥,本座忘了今日是十五,寒毒发作的日子啦!

我浑身发抖,整个人就从屋顶上栽倒下去,萧远眼疾手快地捞住我,神色紧张道:“二弟,你怎么了?”

我喊道:“裴~~右使~~~~”

说曹操,曹操就到。裴逍不出从哪里冒出,自带匕首、瓷碗,干脆利落地割了一碗血喂着我饮下,我道:“让大哥见笑了,我练了一门邪门的功夫,除非练成之日,每月必受寒毒侵蚀之苦。”

他蹙眉道:“难道没有其他解法?”

我面上有些过不去,让裴逍下去后,道:“不瞒大哥,其实还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我附在他耳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阵。

萧远面上一惊,道:“世上还有如此邪乎的神功,以你的性子,定是不肯屈居人下的。”

“要是从前我定是不肯的,但是如今……”我呵呵一笑,道:“我与郁文两情相悦,他要是执意要在上边,我也不是不肯。当然了,如果能在上边那是最好的了~”

萧远道:“你就那样喜欢他,宁愿放下作为男人的尊严?”

我道:“我的确很喜欢他,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两情相悦,哪有屈辱尊严一说。”

他道:“你就这么快忘了太子殿下,还有江盟主?”

我心道大哥你这暗中保护也保护得忒周到了,居然连本座勾搭过哪几个情人都一清二楚的。我思忖了一会,道:“其实我想过这个问题,我喜欢玉林,也喜欢阿策,只是我们有缘无分,我也无法强求。再者,我对郁文也不是没有感觉,我之前对他又爱又恨,如今放下偏见,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

萧远叹道:“你还真是见一个忘一个……”

我辩解道:“人生苦短,我喜欢珍惜眼前。”

萧远道:“我还真是好奇,究竟有哪个男人能真正在你心中留下一席之地。”

萧远认定我是个负心薄信之人,我却是不认同的。这不,就在我们一行人返回正义教的途中,忽然传来一个噩耗,皇帝驾崩了!

我披麻戴孝,嚎啕大哭。

萧远奇道:“我怎么不知你如此敬重大行皇帝。”

我悄悄附声在他耳边道:“好歹是我老情人的父亲,还险些成为我岳父,他驾崩了,我于情于理都该大哭一顿呐!”

萧远抽了抽嘴角,默默离我五丈远……

皇帝驾崩,两日后,太子李麟登基称帝。

我虽未与李玉林走到最后,但只要想起我俩一起共度的时光,就是遏制不住的心潮澎湃。

当今皇上给本座喂过饭,当今皇上给本座搓过背,当今皇上给本座撸过管,我只要一想起这些,就觉得自己祖坟上冒青烟了!

一月后,我们终于抵达贵阳,再有一日的路程,就能达到正义教了,这也意味着我与萧远离别的时刻到了。

长亭外,古道边。

萧远道:“大哥就送你到这里了。”

我含泪道:“大哥你真的不跟我回正义教么?”

他道:“我已经耽搁了不少时日,再耽搁下去恐怕误了义父吩咐的事,你如今有人照顾,我也就放心了。”

我依依不舍地抱住他道:“大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他回抱住我,道:“你放心,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