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孟穹都愣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是孟穹猛地把床上的t恤套在我的身上。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爬的那棵枣树吗?一到秋天那上面就有许多黑枣,你爬到树上给我摘着吃,用凉水洗了,手都冻得发紫。今年就拆迁了,那棵树也要被砍掉。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回吧。

遇到不认识的地方,他就下车问人,越到后面问得越多,开了四天车还没到云南,看来一个星期我是回不去了。

我还没问出口,张蒙就开始说:“就是那天在网上订货的那女的。你别说,昨天我一看,又有人给我邮箱里发信息了。”

我不敢回去,就在旁边小店里买了点吃的,吃完了之后还是饿,口渴得受不了,医院门口的人来来往往,我没找到孟穹。

女孩一边哭一边说:“我真的很喜欢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看着窗外,我的心跳无法平静。又坚持了一节课,我起身收拾书包,我决定了,我要把钥匙还给张蒙。

图片刚存了一半,我就听到有人用钥匙开了门,想着肯定是张蒙了,我就没有出声。

“上个脑袋,”张蒙嗤笑一声,“还装?你现在都不用上课了吧?是保送还是怎么着?”

我本来想问‘不是上午才看过吗?’,但是还没张口,我就觉得喉咙一阵肿痛,我皱眉咽了咽口水,痛得几乎连口水都咽不下去。

“你要加油啊,陈启明。”女生说完这话,脸红彤彤的,然后低头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掏出什么东西往我书包里一塞。她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我把书包拽下来想把东西还给那女生,那女的压低声音,道:“你爸爸快回来了,我挺怕他的,先走了,你留着自己吃吧。”

我们两个那么默契,十指相扣,仿若生来就是这样的姿势。

“嗯,你睡吧。”孟穹搂着我腰的手很紧,勒的我喘不过气。我转过身正对着孟穹。

于是我对孟穹说:

他弯着腰,身体弓得像是虾子。

我一看,就知道那是酸奶,竟然是温热的。

☆、车祸。

说这种话的教官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大学生的军训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怎么也应该是‘是人就要学会吃苦’吧,难不成还有性别歧视?

我有点奇怪,问:“你们教官是?”

我只是随便问一句,因为我不可能认识他们的教官,谁知道赵耳朵竟然说了一个让我耳熟的名字,他说:

“我们教官叫张扬,扬起的扬。”

我愣了一下,反应一会儿,心想张蒙的弟弟是不是也叫张扬?

那天我特意在下课的时候往操场走了走。操场是一天内都会被太阳照到的地方,大二的学生就在那里训练。

好不容易找到赵耳朵的班,就看见一个穿着武警服装的男人,面对着太阳,被晒得很黑。男人站的笔挺挺拔,身材匀称修长,出的汗把身上的衣服都浸湿了。

怎样的训练能让汗把身上的衣服都浸透了啊?我听着本科生喊口号,觉得饶有兴趣,就想找个地方坐下着看。

结果一眼就看到了靠在树下,盘腿坐着的张蒙。

我没说话,坐在他旁边,用下巴指了指赵耳朵那个班,问:

“这是你弟?”

“嗯。”张蒙毫不在意地说,看了看旁边没人,就用炫耀的语气对我说,“帅吧?”

“……”

张蒙啧啧有声,摸了摸下巴,点评着自家兄弟,说:“穿上军装还人模狗样的。就是没我帅。”

张蒙正得意呢,突然听到张扬那边,喊了一声:

“你们的动作都太不标准了,软绵绵的都是姑娘啊。”

张扬擦了擦脸上的汗,说:“让学长教教你们,怎么样?”

学生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张扬是什么意思。

张蒙愣了,还没来得及跑,张扬就猛地冲了过来,拽住张蒙就往那边拉。

“你他妈的……”张蒙还没完全骂出来,被张扬拽的几乎要向前栽倒。我用手遮住阳光,看着他们两个闹。

张扬把张蒙拽到前面,让他站军姿,手指若有若无地摸他的身体,口中说:“眼要正,胸要挺,腿要直——”

张扬的手摸到了张蒙的后背上,搔痒一样抚摸一下,然后抻了抻张蒙的t恤。

张蒙脸色一变,却强忍着没说脏话。

张扬脸上的汗流到了下巴上,应该很累,但是笑了。

研二那年寒假比以往都要冷,刚十月份,风吹在脸上就像是刀子一样。我开着车和孟穹回小别墅,那里交通不好,公交车和地铁都不通那边,这就是我要学车的原因。因为地势偏远,路上没什么人,我开的很慢,不过孟穹也不在意,从今天起学校放假,我有的是时间陪他。

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孟穹就闲不住了,他说就快春节了,城里那两个店都忙的要命,孟穹不放心雇佣的人,觉得那些那些人肯定靠不住,要是资金再出现纰漏就麻烦了,春节人那么多,是理不清头绪的。

于是我们又开车回到城里,每天在那店里打下手。孟穹作为蛋糕店的老板,对员工有一种威慑力,不过他为人亲和,很快员工就放开了,偶尔还会和孟穹开玩笑。

他们问得最多的就是孟穹有没有结婚,孟穹每次都说没有,他们偏偏不信。

员工道:“您今年二十几?”

孟穹笑着,没说话。

员工说:“没结婚也要谈恋爱了吧,您这样的条件,女孩儿都要倒着追呢。”

孟穹垂下眼皮,还是不说话。那些曾经让他痛苦不堪的自卑都变成了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他们只看到了孟穹现在光鲜的一面,却不曾见过他洗车时,为了一千块钱辗转反侧。

就像是外人能看到我身上名牌大学的标签,却不知道我曾经被生活逼得去当童工。

正是因为没看见、不知道,所以无法和别人亲近。

快到我生日了,那天早晨我就闻到家里馥郁的香味儿,孟穹一大早起来给我做蛋糕,纯手工,连奶油都是自己熬的,又干净又新鲜。他这么急是想赶在中午前做出来,他对我脆弱的胃担心不已,生怕错过中午,晚上吃让我犯胃病。

我醒了一次,在那浓郁的香气中昏昏沉沉,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启明。”孟穹叫我,托着我的后背把我从被子里挖出来,伸手把我的睡衣解开,换成衬衫和毛衣,毛衣口袋里,是满满的一把奶糖,摸起来还有那种温热的感觉。

“生日快乐。”

69、求婚

第六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