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陆家大小姐明天就要出阁了,夫家就是城东大户萧家三少萧清朗。”

“的确,即使能看不能碰……”恶俗的言语不绝于耳。

御灵不以为意地望过去。入目的是位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穿一件淡粉色的旗衫,外罩同色系的无领袖对襟式镶花绦边的坎肩,上面刺有各种精美的彩花。长挑身材,鸭蛋脸面,温柔沉默,闲静如画中仕女,见之忘俗。只见她笼烟眉微蹙,眼底泛忧,泪光点点,似有无限重愁。

“嗯,这句话就像是我的福音。我会好好记住的。”她笑嘻嘻地说。“御灵哥哥,咱们快走吧,还有很多地方没逛呢……”

“那是什么?”花灵指着贩卖冰糖葫芦的流动小贩。大颗大颗圆润饱满诱人眼球令人垂涎欲滴的红通通的用串串起来的红宝石又是什么。

“吴刚哥哥好可怜,又在伤心了。我想帮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花灵极度沮丧地说。

御灵也面带微笑,对百花宫主说时候不早了,想先行退场。百花宫主不好强留。皇子都走了,宴会也接近尾声了。索性,散了场。唯一意犹未尽只有花灵跟吴刚。不请自来的这两位。

“我没看错吧,花灵,你怎么也过来了啊。”白盈会自然是有些迷惑。不过,还是很开心。

“哥哥这人太不知好歹了。没有天大的消息,妹妹也不敢扰了你的清梦啊。”

花影月坐在偏厅紫檀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四处打量着。相比之下,白盈会就没她这般拘束了。她环顾四周摆设,目光落在墙上的字画上面。笑道:“果然不错呢。像是传闻中的那样。御灵皇子喜欢墨宝。是位极为文雅富有才情的翩翩君子。”

御灵道,“丫头,莫怪我说你,你还真是比较的后知后觉。”都进门大半天了,这才注意到。

咦?怎么没反应,难不成,是因为她敲得太温柔了吗。继续!“砰砰砰!”

御灵一言不,闷不吭声地错过他的身体朝外走去。

飘雪脸色青白交加。这个彬彬有礼待人谦和的御灵皇子居然威胁她!仅是因为花灵,好——很好……是你逼我的……我飘雪得不到的,也不会便宜花灵。在天上没有幸福,大家就一起同入地狱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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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刚对上花灵的目光,探究了一会儿,觉得她不像是在开玩笑,就退去了脸上的阴郁。恢复了正常。所谓的常态便是,“花灵妹妹不厚道噢,有这么漂亮的姐妹都不给哥哥介绍,是存心让哥哥永远这么光棍下去吗。”

“明白就明白了,你‘哦哦哦’个什么劲啊?”花小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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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皇姐对御灵哥哥的良苦用心,妹妹又有什么话是羞于启齿的?”

罢了,如若她执意如此,随了她的心又如何。权当她的愿望,是自己最大的幸福。松开紧攥的拳头,尚未愈合的伤痕更显狼藉。他垂抱拳:“金童,无话可说了。只愿百花仙子幸福无忧,于愿足矣。”于是,深深地向她投向一瞥,她的吃惊,讶异,他尽收眼底。扯唇,勾起一抹去情舍意的绝美笑意。敛神转身扬长而去的那刻,这无声地没有达到眼底的笑容瞬而转换成为朗声大笑,仰天长笑。

“御灵哥哥,御灵哥哥……”花灵不解地揪住他的衣服摇晃起来。

“皇子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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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刚刚提到的第三美人,不是灵玉烟,那又是谁。”

离开你时

“即使是御灵也不行,他先是一个男人,其次才是你哥哥。况且,也不是一母同胞。”他闷哼地说。

花灵见他会开玩笑了,知道他已经没事,不需要人担心了。就着现握的胳膊推他一把。“吴刚哥哥是想要始乱终弃,抛弃主子吗?”

花灵在旁欣赏吴刚一副吞了苍蝇般的窘态,甚是幸灾乐祸。

花灵一怔,男人的声音有这么好听的吗,她寻声望去,只见一位俊雅不凡,气质脱俗,长身而立的白衣男子带着阳光走过来。

“哦,没什么。走吧,吃饭去。”

“可这边……”花灵总觉得自己不来看着,怕会出什么事情。这陆小姐,就是让人这么不放心。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花灵定定地看着他,轻声道,“好。不过,我要喝小燕子的窝,哥哥刚刚答应了,不能言而无信,要一言九鼎。”

“好。”

“耶!太棒了,那快走吧。我这肚子也太性急了,它在告诉我它等不及了。”

就在两人化身离去的那一刻,萧清朗推门进来了。他在屋里巡视,很轻易就看到倚窗独坐的窈窕丽影。他冷冷地一笑,大踏步向她走过去。陆晚听后知后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萧清朗从身后抱住她。陆晚听吓得原神几乎出窍。下意思地挣扎。“别动,怎么,还想为你的情郎守身不成?”他不屑地冷哼。

“你放开我。萧公子,你喝多了,我不想跟你吵!”

“呵!萧公子。这样称呼自己的相公,你不觉得很不合适吗?”萧清朗轻笑,到底如愿放开了她。

陆晚听一得自由,便从椅子上仓促站起,容颜略显狼狈。也顾不得整理稍嫌凌乱的衣衫,反而是拢紧了坎肩。防备又有些惊恐地盯着他。

“啧啧,我是你相公,不是你奸夫!”这陆家小姐好生有趣。她以为他意图不轨吗,她以为他还是从前的风流三少吗。或许换作以前,他会对这段婚姻无比珍视,他会一腔柔情地待她,毕竟,她是这么地美丽有趣,身材,貌似也不差。只是,现在的他,似乎一夜之间完全对女人失了兴趣。这在他这些天来抱过的女人身上得到了证实,就是面前的妻子,软玉温香在怀,他居然也提不起兴致。也非完全,有一个人例外。那人,有着牡丹的高贵,芍药的优雅,玫瑰的娇弱,百合的纯净,樱花的飘逸和昙花的炫目,刹那的美丽,一瞬间永恒……可是,梦里寻她千,蓦然回,那人依然芳踪无觅处。从此与伊人失之交臂,他怎能甘心。他萧清朗虽然生性风流,可一但爱上,也是矢志不移痴情不悔,没有心仪的人之前他万花丛中过,现在,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瓢取之不得,他宁愿干涸而死,也绝容不得情感上的将错就错。他就是这般执迷不悔。爱得执著,才会痛得彻底。这几天的疲于奔命,苦寻无果,令他心力交瘁,不等她回答,便大步朝着床的方向踏步走去。长衫都未褪,直接滚倒在床上。陆晚听瞪大的美眸充满着讶异,她的目光几乎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不是对他有兴趣,而是,仍然在防着他,防着他的兽性大。真将她欺负了去。果然,萧清朗临睡前,欠扁地说了一句:夫人,为夫歇息去了,休趁着良辰美景大好时光大好机会占了为夫便宜去,为夫心有所属,从今天起是要守身如玉的。恐怕,再也不能满足夫人的需求了,夫人倘若有需要的话,大可,去找你的大哥情夫,只是,这顶绿帽子,千万别给为夫明着带,你姑且暗度陈仓好了。

陆晚听闻言,一时无语。只觉得他是在开玩笑。沉着下来,却又觉得他不像是在试探她。他该不会说真的吧。他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半晌,她这样思忖。这还是传说中浪荡无耻人人恨得咬牙切齿以欺负良家女子为趣味以上青楼为享受的萧三少吗。怎似完全变了一个人。或许,如他所说,他心有所属。那么,外边的那些传言该是真的吧。她方才彻底宽下心来。人若能改,善莫大焉。从前他的为人如何如何,她可以不计较。未来他的为人如何直接关系着她的命数。倘若他不介意,她与他,或许真的可以做到相敬如宾,井水不犯河水。他求他的,她守她的。人的一辈子,不可能事事都如意,很大一部分的人,不都是这样活过来的吗。但愿,这样的生活不再有变数。她想到这里,朝着床的方向望去一眼,那人占着床位呢,她是万万不可能跟他共枕而眠的,倒不如,就在隔壁的书屋睡下吧,白日里,她去那里看过书。那是萧清朗的专属书房,不会有人随便进出的,她记得书房里间有一简易的床榻的。于是,吹灭了房内的红烛,只余一盏,掌着红烛到书房过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