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受惊般松开怀抱,可怜的花灵尚没搞清楚状况也没来得急站稳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便极为不雅地像摊泥般瘫倒在地。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也变得泪眼汪汪了。她咬紧下唇,尽管真得很痛,她还是没有哭出声来,甚至,一声痛呼声都没有出。总之,她无心插柳地将楚楚可怜演绎得淋漓尽致。

金童认为四皇子一定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自取其辱。他不自觉地握紧拳头,任凭修长的指甲刺进掌心,而后,血肉一片。“真的很好笑吗。四皇子。”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人人都道四皇子平易近人,礼贤下士,是位斯文有礼的谦谦君子。难不成。这些话只是传说吗。”

小蝴蝶闻言显得无比沮丧,她强打起精神说:“这样也好啊,可以令不少心怀痴念的人死心了。也可以令不少苦等的人守得云开了。”

“灵玉烟也在?”

可有谁看见我忏悔

“唉,果然,还是不懂啊!”两人都很失望。

“御灵哥哥?”飘雪冷哼,叫得挺亲热吗,还敢告诉她今天两人才认识,以为她单纯好欺吗,相信才会有鬼。

花灵听得一塌糊涂,不明所以。她望望吴刚,又看看御灵。水袖一挥,一桌酒席平空出现,“世人有句话说得极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拜托你们两位放下忧国忧民的苦心跟为情所苦的担子。开开心心地饮酒作乐。苦思无果时,大醉一场才是王道。”

又听得吴刚颇为得意的声音道:“当然,花灵妹妹果真是慧眼。”飘雪觉得自己听不下去了,有这么卖弄的吗。是夸人家还是夸自己。更令她想不到的是,花灵居然不知避嫌真的一手给摸了上去。还是那种细细的抚摸,赞叹不绝于耳,“真硬啊,是因为皮厚吗?”

公主与灵玉烟不约而同地凝神静听其详。花影月也蹙紧了眉头不解地回望着他。只是,不解的同时,眼神里,比起其他两人到究,也多了几份意味。比如忧心,比如无声地恳求,她不愿他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以至于将这些在背后揣测的不雅言语上升为人前的进一步认证。在如此的时候,在她尽得众仙女掩盖在虚伪其表下似倾羡祝福实则眼红忌妒,恨不能取而代之的前提下。她不愿落下任何话柄。使她与如此完美的姻缘失之交臂。

花影月揣着惴惴不安的心,心思纠结的当下,反而理清很多问题了。是她的优柔寡断,是她的自私轻率,是她的任性虚荣,使得金童对她情根深重。使得金童今日的黯然神伤,痛苦不堪。掩在袖中的纤手亦如心般纠结。

爱她甚深也知她甚深的他没有错过任何她精致脸孔的表情,包括她此刻紧张不安的心。他读懂了她的心,也被她的极力撇清伤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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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如若她执意如此,随了她的心又如何。权当她的愿望,是自己最大的幸福。松开紧攥的拳头,尚未愈合的伤痕更显狼藉。他垂抱拳:“金童,无话可说了。只愿百花仙子幸福无忧,于愿足矣。”于是,深深地向她投向一瞥,她的吃惊,讶异,他尽收眼底。扯唇,勾起一抹去情舍意的绝美笑意。敛神转身扬长而去的那刻,这无声地没有达到眼底的笑容瞬而转换成为朗声大笑,仰天长笑。

玉灵烟微蹙了眉头,她听出了,这笑声,名叫绝望。

凝香公主倒是不以为意,“这金童,冒冒失失的真是不知所谓。”

花影月纤手的确因为金童如她所愿地离去而不再纠结。可是,现下纠结的,却换成了她的这颗心。听到大公主的话,她不动声色,稍稍宁定了心神才道:“天色不早了,容影月先行一步。实在是想起了宫中有要事。耽误不得。”

凝香公主体谅:“影月请便。撵闲暇咱们再聚聚,今日有些不够尽兴呢。”

她应声。离去。

一旁默不作声的灵玉烟开口了,“公主可是认为四皇子会喜欢花影月?”

“倘若她的性情可以再坚定一些,不再反反复复,摇摆不定的话。”

“公主可是在怜悯金童?”

凝香公主笑,撇向灵玉烟,“玉烟不觉得金童很优秀吗?”

“是啊,很出色!”她中肯地说,“可是,我却知道,在公主的心里面,没有谁能比得上你完美的弟弟,花影月虽好,确也不足以匹配你弟弟。玉烟可有说错。”

闻言凝香笑得得意,花枝乱颤。“知我者,玉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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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公主觉得四皇子对娘娘的指婚满意吗。”

“玉烟今天的话不少呢!难不成,你对御灵动了什么心思?”看似玩味,实则犀利。灵玉烟是谁,冰雪聪明,七窍玲珑。又怎会听不出来。“倘若是呢?”

凝香公主端了脸色,“关于御灵,我不喜欢开玩笑。”忽又笑道:“玉烟刚刚在说笑吧!”

灵玉烟端了茶水啜饮,让氤氲的热气袭面。她垂下眼睑。“嗯,这玩笑过头了吧。”

“我却是将你视为好姐妹的。才跟你聊真心。”她难得认真的说。

因着她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如此坦诚相向更显珍贵。因此,灵玉烟觉得自己也不得不跟着认真起来。“玉烟明白,还好玉烟将皇子视为弟弟,万万不会存有其他想法。”

凝香公主似乎听到合意地回话,笑容又重回脸上。“我这个皇弟,自幼便被我们姐妹几个给宠坏了。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什么不称心不如意的事,我们期望他幸福快乐,更甚于一些妄置吊条框框。母后也一样,所以,母后的指婚也只是提议,没有正式懿旨诏告。御灵接不接受,母后并不强迫。”

灵玉烟默默地听着,只道公主想倾诉,并不支声。

“可是,我最近觉,他有心事,整日里闷闷不乐,心似三千沉重。”她凝重地说,转而幽幽地笑道:“我这个弟弟啊,向来冷心冷情。对很多事情都漠不关心。他劳烦他忧心的,对我们来说,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是因为花影月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