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您说。”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良心不安啊。不如这样吧,这顿饭算我请你的。”

“你知道明朝末年推翻崇祯的那个叫李自成的么?”

“打你的委曲求全!”我打了那厮一拳,“你自己的辙不是都没想好呢么?”

“你,你,你到底?”我指着那厮,“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看着阿维,阿维看着我,谁也不说话。

说完那句同样让我觉得够酷的对白,我把女孩早已经放弃了握拳姿势的手,紧紧地抓住,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胸口,冰凉的,颤抖的,毫无保留地透露了女孩的心事。

“嗯,好,不错,不错。”我点头赞许,“你真的应该拜我为师,学习犯二学。”

“那家伙,没事,还没我惨呢。我让他在洞里等着,他的脚肿了。”

我皱皱眉头,闻着空气的潮湿味道。

“你还废话!”我已经开始从背包里掏雨衣了。

“不,我要自己背着。我跟你们上山是去帮你们的,又不是给你们添麻烦。”小维姐姐说着,转向我,“其实,你们还是很欢迎我一起去的,是吧?”

担心吗?很熟悉的一个名词。

怎么办?那是明天的事情!我告诉自己,不听宠物猫说的话,我同样会后悔的。

“你怎么,今天想起来我们学校了?”

周五的晚上是没人能帮我开实验室门的,于是我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是遵守实验规则的好孩子,离开时从不忘记锁门。

献血的事情过去以后,阿维借口请我吃饭,把我骗到餐厅,伙同小维姐姐一起逼问。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明白现在的局势吗?你要是想通过科研成果保送,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到处惹事了!”小维姐姐也有点急了,“你看人家葭,就没你那么多抵触。”

“我知道啊,可是研究生入学考试好难的,咱们又不是考试的料。”

背阴墙角的积雪消融以前,宠物猫和我联系过一次。

冬季的寒夜,还有车窗缝隙漏进来的风,把空气搞得越来越像模拟南极;然而空空的车厢里,我只看得到一只企鹅,蜷缩在羽绒衣里,紧靠着我的肩膀,瑟瑟抖。

就像老旧黑白的相册,珍藏在落灰的角落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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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你的聪明!你要是聪明,哪至于解剖考不及格、害我们一起替你担心?”

想到此,我的脑子里忽然有一个火花闪过。

咴儿的新窝。

“我是自私。”我懒懒地回答阿维。

打扮得有点怪异的企鹅。

“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没错误,干嘛非要承认?您这儿没准备老虎凳吧?”阿维把果主任的话打断了。

卢可保持着笑容,走过操场。

问题是,这一次,澎澎真的不想见我。

“你要不要换个地方啊,休息一下?”阿维凑过去问。

“你们一直在躲避我吗?”我问得很没有礼貌。

11o

“谁让你提万恶的生化的?你看,打雷下雨了吧?”

女孩背着一个庞大的登山包,步履凌乱地冲进了黑色的掩护里,只留下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和隐约的抽泣,在这个星光如水的夜空之下。

“请你完整地再说一遍,如果你没有开玩笑的话。”女孩却只是重复这一句。

“老师,您知道吧,这个,在山沟里,实在太冷啊,这冷了就饿,没办法……”阿维还在继续解释着。

“那是因为我觉得,当初有些做法比较过分,对于澎澎而言……”

五一假期很快到来了,我们终于没能去遥远的地方渡假,而是选择了天津的一片不怎么蓝的海滩,专心拍我们的mTV。

“喂,你难道不觉得,给口渴的美女买水来喝,是一种荣耀?”

“课?那倒没什么关系,不过,我想……”

装哭装了三五秒钟的时间,澎澎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上次我给乐队写的mTV剧本,现在他们打算开始拍了。”

我和阿维提前将近一个小时,早早交了试卷离开了考场。

恰好在关门熄灯前,我赶回去。

她在注视的,和阿维那厮即将惨死于暖壶底下的那一刻一样;她在注视的,是我右手手腕的那一串铃铛。

我只想告诉她,我也可以做到像咴儿一样,在冬季的夜里,去做“不是我们这路人”做的事情。

“因为……”

“你你你,什么叫算了啊,那我来找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