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的甘露,你就不怕在山顶上犯二遭雷劈吗?”

“您放心,有我帮他一起做,肯定没事的。”阿维靠过来,拍着我的肩。

“你说什么?”

我把目光对焦在无限远,那是虚无的夜空。女孩的话就像从未知的地方传来,却真真切切地刺激着我的神经。水瓶座的理智告诉我,我该走了,我们该分开了,然而却有一份依恋,一直把我拴住。

又喊过了无量天尊和释伽牟尼,还是没有效果,所以我确定,这是实实在在的宠物猫,而不是被我的犯二所勾引出来的怨鬼游魂。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那里的馅饼是能让人吃饱的最便宜的食物。

“那,就是说,她其实根本不用献么?”

“我,想办法去医院开个证明,身体不适,不就得了吗?”

阿维满脸沟回地笑着,我心里却翻来覆去无法安静。

“里面只存了一个手机号码,自己去看。”然后獾子就开始了教导,“该是你的东西,要由你自己把握。当兄弟的,只能替你做到这一步了。”

“想什么呢?”那厮把獾子的手稿装进背包里,问我。

阿维受了惊吓,躲开十米远,蜷缩成团,用颤抖的声音说:

“呵呵,你果然聪明啊。是这样的,圣诞节不远了,我们打算送你一份礼物,跟你打个招呼,让你做好准备。”

“话是没错。我本来还想要告诉你,植物组的老师说,寒假让咱们开始做课题呢,如果做得好可以在专业学术期刊上表的。还有,老严也让你在家修养的时候,没事多看看解剖和生理,说补考的事基本上定了,让你尽量考好。”

和尚左手拿着一张凭证——似乎是什么佛学院的毕业证书,右手单掌立于胸前,双目低垂,口中念念有词,曰:“祝您身体健康,合家欢乐,万事如意,学习进步,生意兴隆,夫妻恩爱,家庭和睦,阿弥陀佛!”

“好了好了,总之,给猫咪打个电话,问问她相关的情况吧。你们之间那些复杂关系我知道,没关系,猫咪会清楚地和你说的,不用担心。”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你不要什么也不说自己一个人郁闷好不好?”阿维抢走我手里的琴,冲我嚷着,“无非又是企鹅恐龙的事吧?你这孩子真没出息,都——”

所以,理所当然的,身边有人快地越了我;在越的瞬间,似乎我的车把被碰到,导致了整个单车强烈的左右摆动,于是,我不得不用右脚撑了撑地,来保持平衡。

“怎么样?安然无‘样’!”阿维笑笑,“找保卫处多麻烦啊,您自己在宿舍楼窝里横吧,我们不陪您玩了——”

卢可也慌忙逃走,紧紧跟在那两个保安身后。

12o

“你难道,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阿维把“又”和“对不起”几个字读得很重,拖得很长。

“我再也不要看一个成心打算喝醉的人喝酒了。”我小声对阿维说。

整个小屋里只有三个客人,剩下两个人——企鹅和她的男朋友——正坐在最深处的角落里,低声说着什么,对话的内容被随身听里的音乐所掩盖,让我什么也听不到。其实,我害怕听清他们的对话,也许。

“你以为我什么都没干吗?那好吧,你听我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久以前久以前,有一个阿拉伯的故事伯的故事伯的故事,故事的生是这样的这样的这样的——”

“喂,您好?”那厮接起电话,“啊…严老师啊…没有…我好好学习呢…葭…在啊…我们俩啊…没干什么呀…现在吗…您在办公室啊…行…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提醒什么?”

“你告诉过我的…骗企鹅…要先学会抓磷虾的本事啊…澎澎是个好姑娘不假…可是…我又不能一直跟她犯二…跟她打跟她贫…猫咪就不一样…是对未来有设计的…也有她自己的方法…如果我现在只是中学生…当然跟澎澎一起玩玩也没什么…可是…你不觉得…我们已经过了玩的年纪了吗……”

“没、没有。”被看得有点难受,于是我后退了一步,继续,“你要提醒我的是这件事吧?看来你还真是挺善良的嘛。那,我真给猫咪打个电话?”

“哈哈,不过,咱们好吃好喝暖暖和和的,可是违法乱纪啊。”阿维不管我听没听,继续傻笑着说,“不许把营地的被褥带到野外,嗯,不许在观察期间听随身听打牌聊天,也不许在外面乱吃零食,你不觉得如果咱们被现了的话,‘胖头’会把咱们扒了皮点天灯吗?”

于是乎,阿维指着我大喊起来:“谁说他生病来着?谁说的我跟谁拼命!”

“天气热了,卢可开始嚣张了,这个夏天看来安静不了啊!”

“你想说什么?”

“有什么事吗?”

犯了一通二,我停下来偷看澎澎。

“你想做什么?”

“可是,我现在已经对学习没兴趣了。”

所以,下一个第二天,情人节,我故意躲了起来。

“无聊!”撇撇嘴嘟囔了一句,我还是伸过了手去。

然后我挂掉电话,没有说再见。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右手手腕,那是一串银白色的小铃铛,用我最喜欢的深蓝色线绳编织的手链穿在一起,会时时出清脆的响声的,铃铛。

我抬起头来,迅在裤子上擦干了掌心的液体。

再后来,咴儿回到了后台;宠物猫和澎澎她们也回到了台上,继续唱歌,那是咴儿写的歌;我还是在台下,第一排的位置,离舞台很近很近。

“没关系的吧,别把气氛搞这么紧张好不?”

对方挂断了。

“喂,你行吗?”我小心地把手在宠物猫眼前晃着,企图能换回她的一点点反应。

阿维依旧专心致志地和他的小维姐姐好,獾子依旧大摇大摆地叼着烟头压过马路,卢可依旧刻苦勤奋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我,也还是弹琴,然后去参加乐队的排练。

“噢,北啊,就是那边,那边。”

“哈哈哈哈,谢谢谢谢,我还以为你要骗上次来咱们学校的那个‘爱你的猪头三’呢,哈哈哈哈!”

“我们二?你没看跟我们一个屋的那个叫卢可的呢,天天念叨‘学习跟我可好啦、好得都不要我啦’,结果,人家平均分快上九十了,全班前五名。”

“嗯,握手,握手。”阿维凑上来,“我替你想好了,你可以骗个企鹅来养活你。”

“少说两句吧你。”阿维又去刨药棉花了,“你到底干什么邪恶的事了?”

“你给我死到一边去!那你没事就吹,水瓶座这个水瓶座那个的,哼!”

“你,真是的!人家看你没事郁闷的,才!”澎澎被我晾在了身后,呆呆地站了两分钟,狠狠地跺了跺脚,喊了起来。

“这就叫,天涯何处不相逢,哼,哼,好吃好吃!学习,troversy。”

努力睁开眼睛去看,这是我们爬山坡之前所到过的沟谷。

好的,阿维,你不用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