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维的那张纸上,隐约还有喷墨的气味,宋体五号字清晰地写着:
“怎么了?最精彩的部分我还没念到呢。”
“哎,你们俩是不是——”我回头,想要抗议。
“我真不明白,澎澎对你不错,你怎么偏偏老是对那什么猫念念不忘呢?人家摆明了喜欢咴儿,你老缠着人家捣乱,这也就罢了,你自己的烂事。可是,你为什么老是当面欺负澎澎啊!人家好歹还算个企鹅呢,你……”
咽下最后一口午餐肉,我学着阿维的样子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油腻,然后把手在卢可的床单上蹭了蹭,拍拍肚皮,傻笑了两声,说:“哼,哼,好吃,好吃。”
阿维听了我的问题,若有所思地望着满是阴云的天空,摇头。
“她们俩到底想的什么,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不过,平时你在学校,也用不着怎么花钱啊,你这么拼命着急的,干什么啊?”
“说风凉话不管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的美女同志,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待一会儿吗?”
直到我摔门离开442为止,咴儿都没跟我争论什么,只是一言不地看着我,用一种说不清楚的眼神。
看了看手表,过了五分钟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我就知道已经落入了他们的阴谋之中,看来如果我不把澎澎的问题解决掉,他们就能忍着一直人间蒸的。
“你想跟我说说吗?”
老严的话刚一出口,我和阿维立即深拜下去,口称:“谢主龙恩!”
卢可听了一愣,随即继续:“是啊是啊,所以,这个学期不许犯二了,好好学习!”
“看看看,没知识吧!诗经里出现‘葭’的时候,比如‘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整个‘蒹葭’的意思是芦苇;至于单独出现这个字,比如‘彼茁者葭、壹伍豝’,‘葭’的意思是野草——所以,按诗经来说,你的名字单独出现,指的就是小破草,跟野猫压根儿就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
于是,我把歌会前前后后的故事都讲给了阿维听。
又何必呢……⑻ooxīaoshuo
“没错,证明不了什么的。”
“嗯。”
谁让我,偏偏喜欢这里的冷清呢。
从她说话断断续续的样子,就能猜到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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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吧,好吧?”阿维挺身而出,“这个吧,万一这司机有问题,是吧?我替你吧。”
一个实验早早结束的下午,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桌子上。宿舍里只有我和阿维两个人,四肢胡乱放着,躺倒在床上,闲聊。
我和阿维相视了两秒,撇撇嘴,轻声说:“二啊。”
想到传说中郁闷又恐怖的期末考试,我试着让自己安安静静地去看一会儿书,然而事实证明与看书相比,我更喜欢趴在自习室睡觉。
“这……”我觉得耳朵有一些热。
“呵,你没事就好。不过这一段时间,你的琴练的挺不错的了,真的。只是——”宠物猫犹豫了一下,“只是,你和咴儿合作的歌,感觉上毕竟不如一个人写出来的和谐。你可以试着自己写写曲子,我觉得你的歌词写的都很民谣的。”
看着基本上完工的土坯,我用沾着泥巴的手擦了擦汗水,呆呆地凝视着远处,自问。
“啊,好拳法,肥猪拱门十三式!”阿维后仰的时候没忘记犯二。
“我说,自以为你是尼克松访华的美女同志,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有没有正经事啊?”
“哦,明白了,追求,挺好的。”咴儿又侧过脸冲着一脑门不满意的澎澎笑了笑,“那,你们想做到什么程度呢?”
“谁要啊!”澎澎趁我得意的时候,悬在空中的拳头冷不防砸将下来,再次和我的胸口生了非弹性碰撞。
得意洋洋地回头仔细打量那个撞车的企鹅,才看清她穿了一件白得像八毛五一袋的鲜牛奶一样颜色的短袖衣服、一条蓝得灰的仔裤以及一双有点像盗版名牌的旅游鞋、骑一辆银灰色半高不高的跑车。而后,我那专著打量的目光就和她的眼光撞在了一起,有一点盛气凌人的不满,我看见。
嘎啦!
然而第二天——
在路上拉着一水车磨磨蹭蹭骂骂咧咧,迎面碰到了另一辆三轮水车晃晃悠悠撞将过来,随着对面驾车姑娘的叫喊声,两辆水车一起翻进了沟里。
“卟卟卟——”
“……”
比我高大约7个公分,从拎包的动作来看身手还算矫健,说话时露出的牙齿也较比整洁,只是,看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像脸上浮现出了一些荡漾的水波。
“我可以当面和你谈吗?”
“什么?”宠物猫警觉地问,“有什么必须的理由吗?”
“没有。”我想了想,回答,“但是,我,不想在电话里,继续聊这件事情。”
“那怎么办?”
“所以,我想见你。”
“有什么必须的理由吗?”
“我说了,没有,但是我想当面听你说。”
“好像,你从没这么坚持过什么事情。”
“也许吧,但是这次,嗯,坚持,嗯,坚持就是胜利,嗯,庶民的胜利,布尔什维克的胜利……”
“你又开始犯二了,你想掩饰什么呢?”
是掩饰心里的慌乱吗?
“我,哪有掩饰?”
“你一犯二,就是在掩饰什么吧。”宠物猫停了停,像在思考,“那好,时间、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