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阿维这厮偶尔也会干点善事的。
“观摩。”
咴儿一直没说话,看着我的任性。
“你跟澎澎怎么了?”
“水瓶座的人,就是怪嘛,又不是我的错。”
“影响?影响你们综合测评的成绩,影响评奖学金什么的。”
“我看你再犯二,学习就该不要你了。”
“我说小破草啊,整个寒假都把自己憋在家里,人会憋出疯牛病的。”
“我没郁闷。”
“那孩子又上通宵自习去了。啊,期末就是好,晚上宿舍楼不关门、不熄灯、还没有卢可天天念叨‘好好学习’。”
然而,还记得,女孩说过的话,再给彼此多一点时间。
“子曰: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所以你不用太在意啊,反正去排练,就能看见企鹅,你还多想什么。”
“葭吗?”
“你——少——放——屁——”
在我开始诅咒这家餐厅为什么贩卖啤酒的时候,宠物猫的脸已经开始红了。
“嗯。”
小维姐姐输了一局,抽到的纸条是:去外面截一辆出租车,问司机几点了。
“既然话都说了,那就去随便转转吧。”宠物猫转回头,给我和咴儿的竟然是张笑脸。
“我不要冰砖,齁老凉的,对肠胃不好,”老严摆手,“我爱吃奶油炸糕。”
“知道这是什么时期吗?是好好学习天天做题的时期!传说中万恶的期末考试即将压上来了。”
“这样啊,如果澎澎和猫咪让你选一个,你有什么想法?”
“嗯,我知道你和咴儿一直很努力在写歌,可是……”
如果宠物猫来了的话,会不会欣赏这件作品呢?
“嗯,回去。”宠物猫转过身去,趁着拔出电话卡的机会抹去了脸上的晶莹弄乱了下垂的头,伪装好。
“你给我记住,小心你自己要呜呼什么哉!”
“我说你是野猪脑子啊!什么屠夫,还蒲松龄呢。咱们四个人——《战争与和平》。”
“那当然了,你要是想拜他为师,就得认我当大师兄了,怎么样?”
“你是谁啊?有你什么事啊?”家庭妇女也喊起来。
然而这个周五獾子不知道晃到了哪个角落,于是阿维去陪他的小维姐姐,我和咴儿弹了一会儿琴,然后各自散伙。百无聊赖地背着把破吉他慢慢骑着车往家驶去,我边想着近来生的事情,边听着单车出吱吱嘎嘎的怪异响动。
“哎,我可跟你说啊,刚才老严找你,让你赶紧去她那儿一趟。”阿维冲着卢可摇摇摆摆的背影喊着。
当晚,我和阿维因为新的违纪,被罚在别人休息期间给大家打水。
台上的歌手弹起了木吉他,我的心绪随着琴弦的抑扬而起起落落。
“比如?”
“刚才真的很抱歉,意外事故,意外!”说话的人接过我手里的包,继续笑着解释,“我叫阿维,也住这里,以后多关照吧。还有,没有危险了,你可以不用一直捂着脑袋。”
“有这么严重?就算她是企鹅,也不能这么过分吧,况且又是那么大岁数的企鹅,我没兴趣。”
听完我的话,阿维皱了皱眉,双手缩回到了胸前作害怕状,然后小心地问我:“你,最后,说什么?”
“我说,我没兴趣。”
“你,你这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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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所谓的“教英语的企鹅老师”,是我们这学期新换的老师,因为我英语四级侥幸考过,所以就再也懒得多上半节英语课,取而代之以睡觉和弹琴什么的。
在阿维告诉我有关“最后通牒”的第二天,卢可那厮竟然也说起了英语课的事情。他说:“英语老师让我通知你,最晚这周五,该上课就上课去,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能怎么样?你倒是说清楚啊?”
“我不管你,我要好好学习了,反正是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
于是乎,我觉得这件事确实有点严重。
“明天的英语课,你还是去吧。”晚上,阿维劝我。
“嗯,不去,睡觉。”我躺在床上,打着哈欠,把一个信封递给阿维,“明天上课,你把这封信给英语老师就得了。”
“什么信啊?情书?你不是说她岁数大了你没兴趣吗?”
“打你的情书!”
“你能告诉我写的什么吗?”
“我的自白书。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我不需要什么自白,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你来点有创意的好不好?”
“最后通牒算得了什么,被当也无法让我开口。”
“喂,你是不是胃溃疡转移到大脑去了?”
“不跟你废话了,刚才用了三个小时泡自习室,你以为是白瞎的吗?”
“真就把这封信给她?”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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