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课?是啊。我就是讨厌鸟语课!中国话都说不利落呢,我就不信英语老师的《长恨歌》能比我背的熟!”

“你别跟我说这个,那我不信他信谁啊,体委给我的名单,就说你们俩——还有獾子——你们仨,早上不去跑操。”

“谢谢谢谢,我小维姐姐都说了,我要再胖下去,她就不要我了。”

“猫咪和咴儿都说,你要跟英语拼命。”

“好。”

“你看,卢可今天又不在。”

还记得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女孩“猫猫”,那个人不是我。

“前些天,你不是还说什么山回路转吗?你喜欢的企鹅难道不在乐队里么?还有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不是也在么?”

“啊?她还在睡吗?要不然,让她睡吧。”

“你少放屁。”

宠物猫的阴郁从脸上转移到了语言中间。

“还行吧。”

阿维装无辜,侧过脸去;獾子无奈地撇撇嘴,俯卧撑去了。

面对着有点尴尬的那两个男生,宠物猫扔给他们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我们已经约好了,下次你们把琴练好再来哦。”

“你可别去!”老严赶紧伸手拦下我来,“情况我知道了,我去给你协调去,好吧?”

“骗企鹅就像钓鱼,固然要等机会,也要考验你的耐性。”阿维清清嗓子,“现在是几月了,小同志?”

“怎么了?”阿维问,“难道外面等人的企鹅全变成恐龙了么?”

“嗯,有我们的两,还有……有一咴儿写的歌……”

35

“哦,没事,找到了。你不是看演出么?”

“傻猫,你给我听好,明天上午十点半,到你们学校东门去,给我焚香斋戒、沐浴更衣、净水泼街、黄土垫道、杀猪宰羊、吹拉弹唱、手举大红花热烈欢迎,听见没有?”

“唉,猪就是猪。”

“你好。”咴儿装出酷酷的样子点点头。

“你是谁啊?有你什么事啊?”企鹅冷冷的眼光射将过来。

于是乎第二天,这家伙就变成了我的家教,专司传授吉他弹奏。

“你被我们感化得已经够二的了。”阿维拍了拍卢可的屁股,“哈哈,这回又有的吃了,后臀尖!”

然而看着阿维一脸坏笑盯着女生营地,我知道他不得逞是不会罢休的。

“打你恐龙,阿维是怎么跟你说的啊!”我把画往桌子上一拍,开始捕捉獾子,“早晚把你打包卖到乍得去!”

“叫春啊!”

“我真的理解不了啊,你们怎么就不好好学习呢?”

“你好,我应该住这个宿舍,我叫葭。”

女孩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我的手腕。

“你怎么又把铃铛戴上了?”

“我、我喜欢,行吗?”

“哼,像你这种臭男生,死不认错的,真没劲!”

“喂,你是不是要我满脸泪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捶胸顿足求你原谅你才满意啊?”

“可以呀,你来试试捶胸什么足的。”

“还‘可以’,还‘呀’。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小米就下蛋。”

“嘿,我说傻猫,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向我道歉吗?”

“觉得怎样?不觉得怎样?”

“你知道当初你的话你的行为,对一个女生来说是多么过分吗?”

“有多过分?”

“你还好意思问!”

看着澎澎生气的样子,说实话,我真的是很愧疚的。

怨有头债有主,我的郁闷,应该跟其他的人无关。

“好了啦,不让我问到底‘有多过分’的美女同志,生气是会影响激素分泌的,容易造成皮肤衰老,我可是学生物的,我说的没错。”

“你除了犯二,还会说句别的话吗?”

“这——”

咬咬牙,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五毛钱的硬币来。

“好,我这儿有个硬币,咱们来猜正反面,如果你猜错了,那你就宽宏大量一点既往不咎了,这样总可以吧?”

“就你事多!连硬币都是屎黄色的!”

“是啊是啊,就我事多,你要哪一面?”

“哼,国徽。”

学着足球裁判的模样,我把硬币高高弹起。

看着金黄色的硬币在空中翻滚着,反射着闪亮的光辉,我怀疑自己还是露出了一点点不容易被人察觉的自信的笑。

“你要的是国徽,是吧?”把硬币拍在左手的手背上,我看了看澎澎,说,“如果是国徽,我就真的捶胸什么足求你原谅;如果不是,你就看在柴达木盆地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好吧?”

“果然就你事多!肯定是国徽。”

“让我们来看看吧,一、二、三,当当当当!”说着,我一点一点移开了拍在硬币上的右手。

金黄色的硬币上,赫然印着“五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