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查理轻轻一笑:“我有个朋友,他有一家娱乐杂志社现急于转手,因为这杂志实在是亏得厉害。司老弟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而且,时间要快,因为一个月内,会有多个买家前去竞标,基本上,谁出价高谁就赢。”

米静叫了声“罗太太你好”,带着司夕走了进去。

十点钟到了,大会正式开始。会议由集团ceo杜可枫主持。

罗查理刚要掉头而去,突然又说道:“司夕,我给你说句知心的话。”

“哈哈哈哈,我知道,我只是换了几个决策者而已。但你们想一下,他们会给我完全个人挥的空间吗,他们会有上次我们计划的那般缜密精确完美吗?他们为什么要将我们的计划改名并调整人事结构?这不正是他们结党谋私的表现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在这样的决策者领导下,我还有什么好挥的。”司夕望了他们一眼,“到底期间生了什么事?”

杜可枫和罗查理点点头。杜可枫道:“确实不容易,我们交给你们的任务,你们完成的很漂亮!你们这支‘先头兵’为中天娱乐顺利入主中西部,占领当地多媒体业务广告市场起到了不可估量的意义。干得好!另外,司夕,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一个心胸坦荡的上司。我向你致敬!”

下午4点多,司夕下了飞机直驱成都闹市,在西藏饭店先见到了周晓——他本来就驻守在成都。当下,司夕在西藏饭店订好了豪华雅间。西藏饭店是成都涉外五星级饭店,价格昂贵。光一个豪华雅间就要另付2ooo元。周晓见到司夕如此落落大方,有些咋舌。

望着秦月的巨幅写真像,他的思绪在刹那间又回到了19年前的那幕动人的场面,顷刻间,他又回到了新加坡的“老泰”礼品店,在那里,他从没有那样狂热地关注过一位明星:他看到了秦月左手腕上的猩红圆斑胎记,他确定了秦月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嫦娥姐姐”。

卜耀民眨巴着眼睛,盯着雁剑彪。雁剑彪当下接过来道:“老大不理这个,都是我在打理。先,现金帮里只有三千来块。这还是青龙帮刚成立的时候,大家捐出来的医药费,为的是哪位兄弟伤了,给他买药。你也知道,我们这种混混,谁还会把钱存起来,都是今天有钱今天用光,明天吃饭明天再说。一年多来,帮里再没进过帐。我相信,也没哪位兄弟有私人财产。除了大哥你。”雁剑彪当下望着卜耀民。

当下,司夕道:“卜老大,雁大哥今晚把我请来,也是看得起小弟我,我没什么本事,25、6的人了,也没成个什么大业,只是书本看得有些多,话有些多。看到青龙帮一帮兄弟日子捱得苦,成天小偷小摸、抢人放火,被人抓住了就是一阵暴打,没钱治病疗伤几乎就是横尸街头了;被警察抓住了,没得说也是暴打,然后就流放到劳教场所,再被监狱老大欺负……到哪里都是受气挨打。想想各位兄弟也是娘生出来的,谁都有家人,谁都想挣钱早日让家人过得幸福美满,早日结婚生娃娃。正如雁大哥的话:能活人的话,谁也不愿意混到这绝路上来。我作为外人,听到这里也很难过,我有几句话,还请卜老大琢磨一下,看能不能改观一下青龙帮的现状。”

司夕一愣,心想他们还有车?

司夕身体素质本来就算优良,这也是他做了三年娱乐圈狗仔以来没生过病的原因——这一行,狗仔身体吃不消生病的人大有人在。而且司夕在大学校园里本来就是一长跑健将。这下倒好,那小青年和司夕赛跑起来!

就听其他人也道:“是啊,老田,你们内部派屁用,不拿来赚钱简直是瓜娃子!”

只在这刹那,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仿佛时空凝固。

“呵呵,放心。我们毕竟也是国家重点报纸,这些人生意做的再大,也还是要给我们点面子,不至于给我们透露虚假消息。还有,据消息说,他们今晚会在某个酒店应酬。”

米静没答话,但她的神色却包含了肯定答复的意味。

大家瞬间一阵哄笑。

罗查理立即道:“我们找你来,便是协助中天娱乐将今年风火传媒的年利润率提升到至少251%。今年年内,相信那些股东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所以,这个目标,只要能按照我们的计划去实施,定然会达到。”

米静怔怔地站着,面色呆滞,“你今天很不对劲。司夕,我在这里为你张罗了一天,为你洗衣烧饭,我为了什么?我真的……想体验一种什么叫‘幸福’的感觉。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听到什么了?范建,是不是范建?我今天请假没去上班,他找不到我,是不是对你说过什么了?”

霎时,就猛听一阵杀猪似的嚎叫震动整个“梦露酒吧”,竟无人敢上前劝解。

司夕无言,狂晕了半天,这世界上咋就有这么不通晓事理的人呢你说!便也不再问了,直接过去:我们楼下有个幼儿园,幼儿园里有个三岁的小孩,这三岁的小孩还是先天性白痴,但他都知道:范建和米静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看着司夕如此惊诧的神色,周晓郑重其事道:“集团三把手第一副总裁殷红忠是范建的姐夫啊,范建是他的小舅子。想想一个第一副总裁只是集团三号人物,按理来说,权力没ceo杜可枫大,问题是,这个第一副总裁是上海方面股东推举出来,代表了上海方面的声音,其权力完全凌驾于杜总,杜总只是行政上比殷红忠级别高,但是,在一些公司重大决策上,杜总根本没殷红忠有说话权。连董事长吕彤智都要让着殷红忠几分呢。你说说看,有个实质上属于二号人物的姐夫撑腰,范建能不傲吗?况且,罗查理也是海外华人,是杜总的好朋友,在‘帮派’上自然属于‘香港海外帮’了,‘上海本地帮’的范建对他其实是多有看不顺眼的。”

周晓点点头:“恩,我强烈申请加入《名人》采编专组,我们早都听说了,你是主管。司主管,能答应我吗,我对与名流接触及此类稿件非常感兴趣,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司夕点点头道:“罗总早,范经理早。”

司夕收起照相机,说道:“郁总,我们《名人》杂志在华东地区有着2o万的行量,读者群基本为可动用公司资金至少5oo万人民币的人物,这样庞大而具备实力的读者群,对于正处上升阶段的江苏南华实业集团来说,无疑是你们的潜力市场,而我们这期对郁总和您集团的专访,又无疑是一个极其划算的软性广告。您看我们的杂志社也正处于创业积累阶段,也需要像郁总您这样高贵大方、魅力不凡的名人的赞助,一切还请多多照顾。”

因为,女记者特别是有些姿色的女记者去采访一些名人,其实这些名人有时还会主动邀请她们来采访,并透露给她们独家消息和秘闻。这些猛料一到媒体上,女记者自然便财源滚滚。代价是女记者得陪这些名人吃饭、看电影、逛街、旅游甚至上床。

旁边还未开过口的许卫星道:“好了,你们看,你们事业部的老大都能这样谦逊,大家还有什么不能容让呢?我来说几句,事情已经过去了,损失了,不能弥补了。我们多媒体事业部本来也指望你们能捷报传来,也落空了。但大家要向前看,秦月虽然是级天后巨星,但级明星又不止她一人,我们可以再来。大家看看,你们有这样好的领导,老罗和米静都能自掏腰包,你们很幸运啊!现在事情既然已经生了,我们就找出症结对症下药。我听明白了,问题就出在司夕身上。那么,大家现在来探讨一下司夕的问题。”

“嘿!”那位头戴绅士帽的男子闪了过来,瞬间挡在司夕摄像机前,“不许拍!”他的右手已经封住了摄像机的镜头,他若知道司夕其实根本没开启摄像机的话,也不会如此了。

“可能为了混淆视听,逃避跟踪,秦月便戴帽子而那男子戴墨镜了。”越是这样想,司夕便越肯定了这两人就是目标!当下,他一阵激动,心想如果自己刚上班就能为中天娱乐作出点贡献,那自己今后在集团内的展便游刃有余了。

一旁的司夕额角竟然沁出一层汗水。

司夕有些迷糊,何以“脸皮厚的女人”干狗仔就更容易赚钱?再说,能天天蹬办公室,谁还愿意风风雨雨地在外面跑?

司夕听米静介绍到那第一副总裁时,轻轻哼笑了一声,但被米静觉察到了:“笑什么?”

“那好,你再等我半个小时,外面只有2人了。你在底楼大厅坐坐,我过会来找你。”

打开电脑,一登6方圆网站的作家管理区,司夕便收到了一则管理员关于VIp签约的回复:对不起,编辑认为你作品的水平还未达到签约的标准,谢谢支持。

为写玄幻上图书馆查资料,丫的中国几百万写手中难得有这么踏实、认真的了!但这是何必呢?yy一阵多省事!

老人微微一笑,“呵呵,这是生意场上的说法。好好给你解释一下,我们八卦旗每隔若干年挑中的一位代理人,托付了我们极大的心血,我们将穷究天人心智、融采天地精华的‘乾坤阴阳丹’给他服下,使得他具备改变世界和时代的能力,他逐渐功成名就、位极人伦,自然得回报八卦旗,让我们得以继续维持有百万之众弟子教派的营生,同时,我们的长老堂里,时至今日,仍然有集八卦大成的数千名弟子在研究、创作……这一切,都需要殷实的资本。所以,我们的代理人一定要在一定时候给予八卦旗资助。”

“如果说‘阴阳协调’的结果是阴阳交感缔生万物,那么‘质能互相转化原理’即是阴阳互换取代旧物。而在阴阳互换的过程中,双方始终能量守衡,这遵循着八卦的‘无极生太极、太极还无极’的规律,这一过程密切符合了太极生万物的道理。”

“没、没事,我在地上一爬久了,就有些头晕,要缓半天。你放心,马上软、马上软,不不不,马上好、马上好!再爬一会。”司夕霎时汗水纷涌,真想狠狠甩自己一个巴掌,怎么一说就漏嘴了呢?这可丢大了!

司夕立即一个劲地点头道:“哦,恩,好,行。”

你说,你情愿买哪家刊物?

四周一扫,司夕便知道这里是一山丘,他有些晕了!当他下午眼睛还能看东西的时候,身在繁华的大都市;被人罩起眼睛后,甫今一睁开眼,竟然处身于一偏僻山村!这变幻着实让他吃惊。

司夕一阵心跳,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行动。

双手仍被绳子捆着,眼睛也被蒙着。司夕越来越惊恐,生怕这里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是这样的,你们谁能确定那游艇就是霍家的?其实,那只是我和朋友租借的……”曾桃艳说罢,再次望了望司夕,走进了大门。

众人顿时一阵欢笑。

上班期间不能出大厦,这帮下属把司夕送到电梯口,依依不舍再三。

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司夕向他们快挥了挥手。

孤单单地立在飞下降的电梯里,司夕陡然间才觉自己的忍耐力有多好——眼角才刚刚开始酸!揉揉眼睛,掏出纸巾擦擦鼻子,深呼吸一口气。一声叹息。

这就是际遇,这就是命运,这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