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船上的卫星电话忙得不可开交。等付涛赶到电报房时,众人已将电话围得水泄不通。左等右等,付涛终于将电话等到手。在夏荷接电话以前,付涛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中。这时候,付涛并不担心家里有野男人,最担心的是夏荷有没有被判“死刑”。夏荷一拿起电话,就听见付涛问:“你没有被判‘死刑’吧?”

如今在这条船上,后台最硬的要数水手长了。但是,水手长偏偏不去利用这层关系,争取属于自己的权益。水手长心想:即使上了6地,我也多活不了几年,倒不如死在船上,至少还有年轻貌美的小蝶陪葬。带着美女去见阎王,阎王自会刮目相看。水手长口口声声说不怕死,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怕。连日来,水手长一直躲在房间里烧香拜佛,据说还得到了菩萨的点化。菩萨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遇事莫惊,一切随缘!”

船和人一样,一旦上了年纪,心脏和血管都将老化,容易出毛病。对于船来说,主机就是心脏,油管就是血管。“海上天使号”快抵达泰国的科锡昌时,心脏病再度复,于是只好停下来接受手术。心脏恢复跳动后,时间已经过去两天。在航运十分景气的今天,时间就是金钱,就是生命。损失了两天船期,公司就等于少赚了3万美元。为此,公司领导怒冲冠,乘专机前往泰国,登船调查事故原因。说是来调查的,其实是趁机到泰国玩玩,看看脱衣舞,试试泰式按摩。毕竟,为公司“办事”,花公司的钱,别人无可厚非。其实,这样形同虚设的调查完全没有意义。一个老人的心脏,谁会料到他会在什么时候犯病。这又不同于女人的月经,尚有规律可循。公司领导上船后,呲牙裂嘴,见人就骂,俨然一副爷爷骂孙子的口气:“你们这帮人,都是饭桶!主机坏了,还可以用辅机嘛!”在场的船员,皆苦笑不止。众所周知:船上的主机是惟一的动力来源,而辅机则是用来电的。

按照《国际海事仲裁法》中一项不合理的规定:船公司一旦宣布破产,只需将出事船舶作为抵押,此外不再承担额外的经济赔偿。于是,世界上各大船公司,纷纷注册单船公司,即一条船拥有一个公司。一条船出事,只需关闭一个子公司,并不影响其它船舶的正常营运。

付涛铁青着脸说:“不好。现在解释!”

有人说:男人最喜欢两处最胺脏的地方,一个是女人的阴d,一个是政治。男人喜欢女人的阴d,乃人之常情,无可厚非;男人之所以喜欢政治,是因为权利、金钱、美女……一切的一切,都与政治捆绑在一起。这好比商家促销的商品,只要你购买其中一件,就能获得其它相应赠品。总之,一旦染指政治,你就能够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当然,这种“为所欲为”也是有限度的。如果你一味假公济私,挖社会主义墙角,你得小心被墙压倒。关于政治的魅力,不曾做过官的人无法体验做官的优越性。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没……没什么,想你想的!”付涛急中生智,将满腹辛酸一笑置之。

绝望之余,付涛想到了死。有好几次,付涛站在船舷边,望着十几米高的舷墙,双腿直打哆嗦,自始至终下不了狠心。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习惯性朝四周张望,期望有人过来拉他一把,或是推他一把。但是,船员们对此熟视无睹,好像付涛的死活压根就与他们无关。

“为什么?”付涛本能地问。他只知道无钱的日子难过,殊不知有钱的日子更难过。

陈青山和田艳拿到钱后,跟着ITF官员下船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隔日,孔夫子下地闲逛,带回了田艳的消息。原来,付涛的情敌牛庆在唐人街开了多家餐馆、酒吧和赌场。陈青山和田艳离船后,投靠了牛庆。天生丽质的田艳,被按排在餐馆里做服务员,平时的工作也只局限于端端盘子抹抹桌子。高大威武的陈青山,则被安排在赌场里做保安。牛庆出手阔绰,当即甩给他们两千美元作为见面礼,并且承诺每月付给他们每人五千美元。

翌日凌晨3点钟,二副接到过河通知,立即报告船长,并通知机舱备车,通知大副开始绞锚。一小时后,引水登船,安装好自带的手提电脑,打开电子海图,一切准备就绪。此时,锚已离底,引水下令进车、左满舵,船在宁静的海面上划了一个漂亮的大圆弧后,径直朝航道驶去。远远望见一排排红绿灯井然有序地分列于航道两侧,调皮地眨着眼睛,与天上的星星遥相互应,好似在向过往的船舶殷勤致意。

船员们仔细一想,觉得付涛等人言之有理,于是收敛起满腹牢骚。

就这样,船员们苦熬苦撑,好歹坚持了半个多月。眼看就快撑不下去了,船长和政委只好号召船员们种菜、钓鱼、接雨水,积极开展生产自救,以便在夹缝中求生存。全体船员和家属众志成城,同舟共济,最终挺过了难关。

高船长怕唐丽娜寂寞,又从二副手上借来手提电脑,供唐丽娜使用。期间,唐丽娜无意中读到储存在电脑里的《艾鸣文集》,爱不释手。当然,最终要感谢的还是高船长。人是有感情的高级动物,一旦感恩,自会图报。对于一无所有的唐丽娜来说,身体是她惟一的本钱。一个深秋的夜晚,唐丽娜从噩梦中惊醒,现高船长趴在自己的病榻前疲倦地睡着了,心里感觉特别温暖。在感动与冲动交织之余,唐丽娜毫不犹豫地脱光衣服,一丝不挂地出现在高船长略感意外的目光里。期待已久的高船长,于是心领神会地扑了上去,像饿汉扑向面包一样急不可捺。

“我上大学的时候学过,不是很难,我可以教你!”田艳说。

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之间闹点别扭是很正常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彼此都不记仇。

带缆工们跳上甲板,摇身一变,成了小商小贩。一时间,甲板上商贾云集,琳琅满目的小工艺品从船头摆到船尾——有小巧玲珑的打火机,有芳香四溢的香水,有光彩夺目的水晶石,有做工精良的树皮画,有印着金字塔图案的铜质圆盘,还有立竿见影的春药和神油……真可谓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水手们都很羡慕这些具有双重身份的带缆工,说他们既是工人又是商人,既拿工薪又赚外快。

听付涛这么一说,船长气得浑身直打哆嗦。“真他妈的一群混蛋!”船长一边骂,一边在海盗的胁迫下打开保险箱,取出一匝匝百元面额的崭新美钞。

大喇叭抬起沉重的目光,让它掠过纷乱的思绪飞向记忆深处。

正当陈青山为不知如何作答而犯愁,田艳又忍不住吐了一口含有胆汁的苦水。陈青山赶紧从卫生间取来毛巾,轻轻拭去残留在田艳嘴角的秽物。紧接着,又端来一杯冷开水,让田艳嗽口。然后,扶着田艳躺下。

陈青山尴尬地笑笑,嗫嚅道:“贱内。”

那几个血气方刚的实习生,最经不住言语上的挑逗,一听说夏荷如何如何性感美丽,马上垂涎欲滴,蠢蠢欲动。于是,有事没事总爱围住付涛问长问短。经别人这么一问,付涛立刻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渐渐地,付涛的病灶慢慢显现出来。付涛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公众场合吹捧夏荷:“我老婆温柔贤慧,既漂亮又有气质,而且又是大学文化……”付涛无疑和老顽童成了一丘之貉,而他“当局者迷”。

中午,付涛去餐厅打开水,见洪七公和王芳在一起做饭,付涛故意揭开锅,半开玩笑地问:“怎么样?生米煮成熟饭了吗?”洪七公使劲点点头,并诚恳地邀付涛共进午餐,被付涛婉言谢绝了。付涛心想:我才不愿意给你做“电灯泡”呢!

原来,田艳和夏荷是医学院的校友,学的都是《高级护理》,毕业后又被分在同一家医院上班。夏荷比田艳年长,算是田艳的师姐。

嫂子又说:“不管你以前做了些什么,我都已经把它忘了。从今往后,一切从头开始。你还是付洋的叔叔,我还是你的嫂子。我和付洋随时欢迎你来我们这里住……”

这年头,女人都爱纹身。记得刚和红杏离婚那阵子,付涛时常在外面寻花问柳。有一次,付涛掏出家伙,准备直捣黄龙,忽然现一只毒蜘蛛拦在洞口,家伙瞬间疲软了下来。

付涛讲求实在,一心想着捞外快。对此,瘦竹竿不以为然。瘦竹竿认为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瘦竹竿的人生信条是:吃饱喝足,对得起胃口。瘦竹竿对于吃鸽子颇有讲究,杀鸽子更是他的绝活。别人杀鸽子都是手起刀落,干脆利落,鸽子倒也死得痛快。而瘦竹竿偏偏要将鸽子按在水中活活淹死,鸽子自然不会轻易屈服,要挣扎好一阵子才会气绝身亡。大家都知道瘦竹竿是个十分情绪化的人,猜测他一定将鸽子当成了**分子。

在没有女人的世界里

就在付涛愤愤不平之际,孔夫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孔夫子说:“在这个世界上,人分为四等,即有关系有本事、有关系无本事、无关系有本事、无关系无本事。前两种人始终会做‘人上人’,后两种人注定只能做‘人下人’。由此可见,一个人有没有本事并不重要,而最重要的是有关系。就拿公司里的这些人来说吧,哪个没有硬梆梆的后台。公司总裁的丈人是中国a部的部长。公司副总裁的叔叔是B省省长。就连跟在领导后面的马屁精也都是大有来头的,据说马屁精的远房亲戚是c市市长。再看看下面的那些部门经理,要么就是公司老总的直系亲戚,要么就是公司副老总的同乡。唉!我们公司正不知不觉地向‘家族企业’过渡,前景一片黑暗,真是令人担忧啊!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就这样,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付涛是个文学爱好者,虽然谈不上读书破万卷,但至少对于《儒林外史》里面那些故事耳熟能详。付涛显然意识到瘦竹竿和自己说这些话的别有用心,于是想质问瘦竹竿抛妻别子来跑船不是为了钱,又是为了什么。转念一想,又觉得为这样一个无聊的话题争论不休,本身就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面对瘦竹竿一脸鄙夷的神情,付涛恼羞成怒,索性自嘲一番:“我就是天生小气,我就是欣赏书中那个看着两根灯草芯死不瞑目的吝啬鬼,那又怎么样?”付涛这么一说,倒把瘦竹竿一下子镇住了。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老船长一喝酒,便口无遮拦。“我原本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没想到那个和我同床异梦的女人……整整二十几年啊,我戴了绿帽子,竟然还被蒙在鼓里。我的情敌,是她的初恋情人。她将身体嫁给了我,却将心嫁给了别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我真搞不明白她……后来她因车祸卧病在床,我对她悉心照料,她十分感动。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直到临终前,她才向我坦白交待了这个天大的秘密。”说到这里,老船长潸然泪下。想不到老船长坚强的外表背后,也隐藏着一段令人心碎的往事。听完老船长的倾诉,付涛忽然感觉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经大管轮这么一说,船员们纷纷向艾鸣欠身致敬。生性腼腆的艾鸣,红着脸站起来,朝在座的船员一一鞠躬,连声说:“过奖!过奖!”

付涛在心里吟诵着,嘴上不觉已念念有声。这时,船长回过头来,问道:“你是刚上船的付涛吧?”船长和付涛素昧平生,竟能叫出付涛的名字,这着实令付涛受宠若惊。

付涛有一个近乎变态的怪癖,即每搞一个女人,就顺手牵羊,拔下一根y毛,夹在日记本里留作纪念。前段时间付涛跟随铁蛋行走江湖,尽管成绩斐然,但是离他的“双百目标”仍然相距甚远。其实,这个目标一开始就订得太高太大,注定最后要搁浅。虽然付涛也曾信誓旦旦地说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是在找到真爱以前,他不可能违心地放弃这个近乎荒诞的目标。如果这个目标不能实现,他死也不会瞑目。

一群小鬼手执刑杖一哄而上,将付涛强行按倒在地,举起乱杖便打,直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如注。

铁蛋见付涛和自己同病相怜,执意要和付涛义结金兰,而付涛并不推辞。于是,俩人点燃一柱香,跪地盟誓一番。从此,付涛成了铁蛋的死党。铁蛋随手抛出一大把名片,将自己的长期合作伙伴一一介绍给付涛,付涛最后看中了一位气质高雅身体丰满的少妇。付涛只是请她吃了一顿肯德基,对方便献上了丰腴而美丽的胴体。这一夜,付涛在那块肥沃的土地上辛勤地耕耘着,将他一生的屈辱和荣耀都深深地写在上面。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意与豪爽,触电般涌遍全身。付涛像凯旋的勇士,用胜利的歌声吟唱着骄傲和喜悦。此后,付涛如同染上毒瘾,一不可收拾。

认识红杏之前,付涛打了3o年光棍。欲望在他心中堆积如山,汇聚成河。贪婪的付涛一次次向红杏起进攻,而红杏也乐此不疲,花样更是层出不穷。看上去,红杏似乎很了解男人的需要。陶醉在温柔乡里的付涛,除了觉得红杏温柔贤慧并且对之心存感激外,就再也没有往深处多想。付涛觉得女人在床上的表现也不能说明什么。对于男人来说,最理想的情人标准是:人前君子,床上y娃。红杏在床上的出色表现,无形中恰到好处地迎合了付涛的胃口。

这只文胸,是纯棉的质地,带有做工精细的花边,足足花去田艳2oo加元,折合人民币约13oo元。虽说这只文胸也是中国制造,但国货一旦出了国门,便身价倍增。这正如穷人家的孩子,一旦被招为附马,必然高人一等。

田艳害怕文胸被撕烂,连忙给出暗示:“傻瓜,这是新款,纽扣在前面。”

付涛定睛一瞧,只见三颗暗红色的纽扣正在他的眼皮底下蠕动,只不过深埋在田艳的乳沟中间忽隐忽现。“人家没经验嘛?!”付涛一边自我解嘲,一边想起中考前老师的训导:遇到拦路虎,不妨绕道行。中考时,付涛曾经被两道数学难题拦住去路,不懂得绕道而行,从而耗费了大量的宝贵时间,结果数学只考了3o分。付涛一直不肯接受这个有史以来的最低分。付涛认为他的智商和成绩远在3o分之上。

此刻,付涛顾不得多想,迅扒去田艳的内衣,而后迫不及待地打开她的身体。付涛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而田艳也很久没有接触男人,饥饿使他们变得疯狂。田艳抓住付涛的胳膊,开始呻yin,并且近乎哀求地说:“不要停!不要停……”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就在付涛吹响号角准备二次进攻的刹那间,已经上膛的子弹一颗不剩地射出去。但是,并不理想的度和力道根本不足以将田艳射穿。田艳就像债权人没有要回债务人的债务一样,将深深的失望刻在脸上。付涛只好向田艳作出歉意的承诺:“不好意思,下次再来!”

“别痴心妄想了!还有下一次?”田艳一把推开浑身瘫软的付涛,匆匆穿上短裤,接着抱起被褥准备上隔壁去睡。

付涛慌忙从身后一把抱住田艳,哀求起来:“艳,对不起!对不起!”说着,他的眼里泛起了泪花。一颗豆大的泪珠,终于吧嗒一声落在田艳的脸颊上。

田艳扭转头,目光随着她的心慢慢变得柔软起来。田艳用手轻轻拭去付涛眼角的泪水,埋怨道:“傻瓜,哭什么?我是逗你的,我不去就是了!”说罢,田艳又将被褥放回床上。

和女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付涛也积累了一些逢场作戏的经验。付涛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泪水,流得莫名其妙,但又流得恰如其分。付涛觉得自己适合做演员。

自从田艳和付涛正式同居后,田艳时常做噩梦。梦里,夏荷和田艳为争夺付涛大打出手。夏荷气势汹汹地骂道:“好你个不要脸的小狐狸精,亏我还当你是姊妹呢,你却背着我勾引我老公,我跟你拼了!”说着,就朝田艳猛扑过来。田艳也不甘示弱,和夏荷扭作一团,并且据理力争:“大家都是女人,你要是有种,就让我和你公平竞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夏荷说:“付涛本来就是我的,你这个小骚货有什么资格和我竞争?”说罢,俩人抓住头继续厮打,直打得天昏地暗两败俱伤。自古以来,男人为女人或是女人为男人而展开的争夺战,向来不到鱼死网破决不善罢干休。总之,当事双方都抱定一个心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田艳的呓语,惊醒了付涛。付涛连忙打开台灯,见田艳仍然紧闭双眼,知道她在做梦。等田艳醒来,付涛问田艳梦见了什么,田艳遂将梦中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最后,田艳愁眉苦脸地说:“我们还是分手吧!”付涛忙将田艳搂在怀里,安慰一番:“宝贝,没关系的!夏荷又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你有什么好怕的……”田艳心事重重地望着付涛,显得进退两难。

过了一会,付涛又压到田艳身上,开始解她的文胸,田艳不允,说她没有心情作爱。付涛只好失望地从田艳身上滚了下来,而后用乞求的目光望着田艳。田艳于是趁机打量起眼前的这位男人:圆圆的脸庞,小小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大大的嘴巴,皮肤黝黑粗糙,额上布满皱纹,头上隐约可见几丝白……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吸引女人的特别之处。正是这样一位其貌不扬的男人,曾历经岁月风雨的洗礼、家庭婚姻的巨变、生活重担的压迫、命运之潮的戏弄……他的坎坷命运和丰富阅历,一如他脸上的沧桑,数不胜数。

命运最爱捉弄和摧残那些原本不幸的人们。身为白衣天使的田艳,天生仁爱之心,她的职业注定她要和命运誓死为敌,抗争到底。田艳想起付涛曾经遭遇的坎坎坷坷,一股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田艳笑着说:“你虽然很丑,但是很温柔。”

付涛自嘲曰:“都怪我的父母不负责任,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将我生了下来。”

田艳又说:“俗话说,男才女貌。男人有才就行!”

付涛正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算不算有才,忽听田艳说:“你想要,就来吧!”

付涛二话不说,一骨碌爬了起来,并很快骑到田艳身上。田艳微闭双眼,努力将自己想像成一颗付涛最爱吃的巧克力糖,在他温暖而濡湿的唾液中慢慢融化。

“我有言在先,等船回国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一刀两断。我决不和夏荷去争抢!”田艳担心自己和付涛越陷越深,于是郑重声明。听上去,田艳并不希望因为付涛而与夏荷生任何不愉快。

付涛曾经从报刊杂志上读到过许多关于第三者插足引婚姻破裂甚至自相残杀的悲剧,觉得像田艳这样甘心做情人而又不需要任何名份的好女人真是世间难找。在付涛眼里,田艳是世上最理想最完美的情人,需要的时候尽管实行“拿来主义”,不需要的时候就将它当成垃圾扔在一边,不必考虑任何附带责任,也不必计较任何不良后果。

付涛是个急功近利之人。他只顾着泄兽欲,哪有心情去管将来的事情,于是一迭连声地说“好好好!”

“我们的关系,最好不要让夏荷知道!以前,我说你不老实,夏荷竟然不相信。夏荷问我,他把你怎么了?我笑着说,他把我睡了。夏荷说你是个老实人,见到女人就脸红。即使有那个色心,也没那个色胆啊!”顿了一下,田艳又说,“可见,夏荷并不了解你。夏荷真是个大傻瓜!总是把男人想得太完美。不过,没关系,就让这份完美在夏荷心中继续完美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