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的行军要比鸿飞顺利些,他到达a点刚刚下午两点,正是太阳光最毒辣的时候。浑身汗湿的司马决定不走了,解开衣服钻到阴凉的岩石背后,被嗖嗖的小风一吹,立刻舒服的呻yin起来。他头枕背囊怀抱钢枪,片刻的工夫就睡得鼾声大作。他这一睡就是两个小时,直到把监控行动的老B急得想下来,问问他是不是准备在这里过夜,他才伸着懒腰醒过来。然后,慢条斯理的喝水、吃东西,站起来眺望山景。把观察他的老B气得直笑:“这小子心理素质也忒好了吧,我怎么看他像在游山玩水?”

陈志军当兵后才走出他的家乡,在此之前最远的旅行就是去比北京郊区某些村子还要落后的县城赶集。所以他和大多数从没有走出家门的农村籍士兵一样,与城镇籍士兵比起来显得木纳、迟钝。还有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面对众多的陌生面孔,显露出来的慌恐不安。初到部队的陈志军并不出众,属于老实憨厚的那一群。

“那个傻蛋想跳过去,你还笑!”马东心急火燎的准备动汽车下山。

“不清楚,估计没什么好事情,我们小心一点!”

“凭什么?”鸿飞大怒。

“不许说话,是不是觉得跑步的距离太短了!”

这些老B们好像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特别喜欢拿兵们的老部队说事。凡是他们绝得不好的、看不惯的、达不到要求的,统一称为“你们老部队怎么怎么样”。这对视集体荣誉为生命的军人来说,是最无法忍受的事情。听到这种话时,兵们往往怒目而视,但老B对兵们刀子一般的眼神视而不见,嘴里照样吆喝:你们老部队怎么怎么样。就如同天下除了B大队以外,其他的部队都不入其法眼。

这些兵尖子们都是在训练场一点点磨出来的,自认为什么样的苦没吃过,听见老B一个劲儿的大喊,感觉受到了侮辱,脸上慢慢的变了颜色。

“好个屁!”刘新年指着三个兵的鼻子问:“忘恩负义的熊兵,你们就舍得红军团,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个B大队有什么好?”

“外出啊,今天星期天……”

星期天一大早,曹卫军和刘新年安排完工作,开着一辆吉普车直奔农场,他们非常担心,这三个兵接受不了这样的处理结果就此沉沦下去,他们去给打打气。

“没有,我有信心带好他们!”老黄牛戴好帽子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还是想走。

“曹参谋,你自己看吧!我是服了他们了!”哨兵苦笑着摇摇头,让开门口。

“他骂我他娘的!”

“明白!”武登屹费力的打开有些变形的车门刚探出头,就听见“当”的一声枪响,他的头上立刻冒起了红烟!

鸿飞傻眼了,他准备利用老B搬石头的机会爬入汽车混入营区的计划,转眼就被打乱了。

武登屹怕痒尤其是在老B机枪的威胁下更怕痒,他躲开司马的手连忙说道:“s团是咱团的手下败将,连续四五年就没有赢过球。今年他们放出话说要打得咱们满地找牙,事后才知道他们在军区体工大队请了两名中锋,做他们的主力队员。”

坡顶公路一侧的草丛里,立刻呼啦啦钻出一大群人,手里提着长短不齐的棍棒乱哄哄的站在路面上随时准备跑下来支援壮汉。

鸿飞、司马、武登屹顺着河床一口气跑了七八公里,眼看地形复杂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找了个山窝隐蔽起来拼命的喘息一通。武登屹狐疑的说道:“我听,刚才喊我们的声音好像是连长!”

他凑到新兵面前和颜悦色的说:“小同志,告诉我,你的部队番号、名字好不好?”

一道雪亮的光柱打在鸿飞身上,“红军”们立刻惊呼:“蓝军!”

临近中午,这群红军竟然胆大妄为的在草地上挖了个防烟灶,架上口行军锅倒上几听牛肉罐头下上面条搞了顿热食吃。随风飘过来的香气,搞的鸿飞肚子里几哩咕噜一通乱叫。他摸出一块压缩干粮和着满嘴的口水吞了下去,苦笑道:连水也省了!

“我倒是想!导演部的监督员可得让啊!”司马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那个家伙简直就是红军的奸细,他恨不得给你一枪看看你还冒不冒烟,他刚走我就把你叫醒了!”

“是尖兵!不能让他把侦察结果送出去!”刘新年一指老B撤退的方向:“狙击手,干掉他!”

“接应小组干什么吃的,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司马妄图推卸责任,但被鸿飞拉着跑走了。

来自背后的喊声,让司马立刻转过身与鸿飞背靠背,举着汽油桶喊道:“谁敢开枪?开枪,我就引爆,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团长没吭声,但神色告诉刘新年他不信!

“防红外工事!”鸿飞顺着司马手指方向看去,约6oo百米外一个兵像鬼魂似的从地下冒出来。

拼了!鸿飞一咬牙拉起司马飞奔下山。

背着步谈机的“红军”,下了口令,炮兵们立刻22o、22o的喊着密位摇动方向机。炮弹上膛,背步谈机的“红军”高高举起右手,直等耳机里一声令下,挥手射了。

“可以!他们违反演习规则在先,我们还受什么约束!”

曹卫军纳闷的问道:“什么意思?”

鸿飞乘机提出要求:“谁领着我们去小卖部谁吃饼干!”

“什么态度!”司马的语调引起了参谋的不快:“这是在演习无线通讯被屏蔽后,摩托化部队如何快开进!什么去打日本鬼子!”

“扯淡!你当这是种菜呢,黄瓜不好卖换白菜!”曹卫军笑道:“你那两下带不好一个班,当副班长是当班长之前的实习,明白吗?”

“来呀!不开枪,你就是大姑娘的养的!”鸿飞话说得硬气,可双腿还是颤抖起来。

司马伸脖瞪眼的想了半天说道:“现在有点冷了!”

鸿飞、司马下分队后的第二天,就是93年的元旦,尖刀分队按照上级命令进入战备,四个班全部集中坐班持枪待命。曹卫军宣布开始战备的口令刚结束,地下车库里就传来动机的轰鸣声,从现在开始这些吉普车间隔一小时要预热一次,以便有情况随时可以出。班长们肩膀上的手持台全天开机,不时传出试音的噪声。鸿飞和司马还领到了一日份的野战口粮和一个急救包,被反复告知要放进挎包随身携带等等。

“第一组!组长,马永利!”

大哥笑而不答,反问道:“你们身份证带了吗?”

“好!我和司马等着你!”看到武登屹鼓起信心,鸿飞放心了,这次他是真心实意的帮助他。

准尖刀立刻卸实弹匣换空弹匣拉机退弹关保险成持枪立正状态,郑拓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他的一个副手扬扬头,中士拿着一个报靶杆跑进靶沟,给鸿飞竖起一个新的侧身跑步靶。

为自己在短时间内学会所有我军现役武器分解与结合的新兵们,立刻从得意洋洋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眼前的枪械零件让他们眼花缭乱,怎么看怎么一样,有心计的比长短、大小然后组装,心急的拿着56式半自动的套筒使劲的往56式冲锋枪上摁,摁不上立刻像狗熊掰棒子一样往边上一丢,稀哩哗啦的在大堆的零件里就是一通翻。半个小时,疾风闪电般的过去了,最快的新兵面前摆了八支组装完毕的枪械。

下床叫醒司马,两个人拿出礼物,偷偷放进老兵们的储物柜,开关柜门的轻微声响惊醒了张志刚:“你们干什么?”

“我是红一连的兵,我听你们的!”鸿飞立正说道:“你们只要摇摇头,我立刻忘了这件事!”

“你***真娘们!”司马突然神秘的抱住鸿飞肩膀问道:“你还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