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我还没有女朋友。”江上游连连摆手,满脸通红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他暗恋了整整四年多的美女。四年来,他无时不刻地想着她,尤其是读高复班的一年中,由于几乎没有看到过她,差点相思成灾。然而,感情是双方面的事情,流水有情,落花无意,平凡的江上游虽然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认识了眼前的女孩,但却因为平凡而一直没能引起她对他的关注。也是因为平凡,江上游一直不敢把对她的爱意表达出来,害怕失败的挑明会引起两人间的尴尬,最终连见面说话的机会都会失去。

难道真的帮助那头狼走吃那只羊吗?自己真的要做刽子手或帮凶吗?江上游心下矛盾,忍不住又去瞟了一眼那个女孩,正好看到那个女孩缓缓地走向讲台。

“我们快进去报到吧。”江上游脑代转了三百六十度,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松了口气,拖着王天档就往里走。由于家离学校不算远,这次报到,江上游两人也没带多少东西,因此两人动作很快地就找到了报到点,四道眼光一扫,就瞄到了方洋。

“你不要说话老让人觉得有两种可能性嘛,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漂亮女人都有个笨脑袋,这个美女平时和他说话,总给他一种可能是贬可能是褒的感觉。

“哦,”江上游不由有点失望。

“你们这个世界的人类的精神防御力相当的薄弱,我用精神力探测了一下他的生机就知道了。”顿了一顿又道,“其实你也能看得出的。”

江上游一时愣住了,他手上除了新认识的乐洁外,没有其他女生的电话。她当然不会给乐洁打骚扰电话,难得在美女面前留下那么好的映象,江上游可不想破坏掉。“打给方洋他们吧?”

方洋还未答话,王小刚嘻嘻笑道,“当然是去华师大的食堂喽!”

方洋道,“你说得不错。不过你有没有听过‘秀色可餐’这句话?在外面吃饭可看不过那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清纯美女哟。”

陈方芳道,“妈,那是爸对你好嘛。”

“没问题!”接着,江上游立了一个他一生中认为是最最毒的誓言,“皇天在上,我江上游在此立誓,如果将清影恨天的存在说出来的话,我江上游就被蚂蚁咬死!”完这个誓,江上游不由偷笑,蚂蚁咬得死人嘛!

听到这个声音,江上游连忙抬起头,可惜老师站在前面,陈方芳还是背对着他。这一个多月来,陈方芳很少面对着他,所以他大多时间是看到的是这个女孩的背景。除了下课后去找王天档聊天,心不在焉地应付式的闲扯时,以及从教室进来的时候他才有机会一赌芳容。有时候他忍不住主动和陈方芳打打招呼,但陈方芳大多时候理都不理他,让他惭愧地无地自容。

那个同学是个小胖子,人虽不高,但样子比那些四眼鱼看上去精神多了。水胖子施施然走上讲台,清了清喉咙,道,“大家好。我叫郑小东,以后大家就叫我小东好了。我毕业于城桥中学,今年高考以三分之差落榜,,深为遗憾。但我对自己相当有信心。我相信,在老师们辛勤地教导下,我明年一定能取得好成绩,考上重点大学。我的言完了。”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消失就消失啦。”江上游忍不住插嘴。

“妈,我一定要晒死他。”

清醒后的第二天,医生检查后确认没什么大的问题了,江上游就回到了家里。虽然身体上的创伤在家补了两天基本上恢复正常了,但心理上的创伤就一时难愈。江上游是上海市崇明中学高三班的女生施心如基本上1oo%能上上海的大学,他和她将会被滔滔长江水相隔至少一年。在这一年里,其他几个追求者大有机会,而他却不得不再啃那些老生常谈的破书。老实说,就算能跟着施心如进入大学,他的机会也不是很大,现在就更不用说了,你说他能不难受吗?

“光头哥,你要是来,我阿虎欢迎还来不及呢。不过,光头哥,今天阿虎真的有点不方便,希望光头哥大人有大量,不跟阿虎计较这些。”

几个人转眼间就来到了虎哥的门前,虎哥关门也不是,开门也不是,如坐针毡般的不自在。江上游和王天档面面相觑,心中非常害怕,看这些人身上带着家伙,估计是黑社会的某个帮派,二十几个人来找虎哥显然没有好事。

“阿虎,今天你的诚意上哪来去了?”光头冷哼一声,道,“我光头哥在这个道上混了好说歹说也有个十几年了,你这点技量能瞒得过我?大家都是一个道上的,开门见山的说吧。我早已打听清楚了,昨天晚上,你们飞龙帮和黑虎帮火拼了一场,你老大飞龙受了点伤,现在就躲在你这里。”说罢,提高声音道,“难道飞龙老大就这么大面子,连我光头想见一面都不给吗?”

过了一会儿,里位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阿虎,让光头进来。”

虎哥没办法,只得打开大门,道,“光头哥,请进。”

光头呵呵一笑,对身后的人道,“兄弟们,我们进去见见上海黑道的传奇人物。”说话间,看到被人群逼在角落里的江上游两人,又道,“把他们两个也带进去。”

“光头哥,这两个人是大学生,不是我们飞龙帮的,你不要把他们扯进来。”虎哥连忙阻止道。

光头两眼一瞪,道,“阿虎啊,你是想让他们去通风报信,找援手吧。别以为我光头是刚出道的,不懂世面。兄弟们,把他们带进去。”

“你……”虎哥无奈,只得向江上游和王天档道,“上游、天档,真是对不起,让你们受委屈了。”

第o2小节

几道阳光透过窗户,使进来的人很快看见了房里的情况。房间里乱七八糟,九个年轻的小伙拿着西瓜刀站在围在一个憔悴的中年人周围,包括那个中年人在内,他们一个个面露疲惫之色,衣衫破烂,好几个人缠着纱布,显然不久前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尽管如此,他们眼中的神色却异常坚定。空气中散着淡淡的血腥味,光头如猎狗般仔细嗅了一嗅,突然得意地哈哈大笑。

江上游被后面的推了一下,脚步跄踉地向前冲了几步,他抬起头,正好看到那个中年人的样子。他身材魁梧,方正的脸如刀削一般明快,脸上虽然看得出一丝疲倦,但眼中炯炯有神,没有一丝慌乱。看到江上游,他微微一笑,投以歉意的一瞥。江上游朝他点点头,和王天档站在他们后面。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个中年人镇静的样子,江上游不再感到害怕了。

“光头老弟,不知你们红兴找我飞龙有什么事?”中年人无视光头的丑态,冷静的道。

光头哈哈一笑,不理飞龙,转身向其他人道,“兄弟们,你们现在看到的可是飞龙帮的老大,敢以一个成立不到五年的帮派去动台湾的黑虎帮的传奇人物啊!”任谁都都能听出其中的嘲弄之意,飞龙帮的兄弟们无不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飞龙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光头的嘲弄,道:“我们飞龙帮一贯主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且基本上都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与你们红兴还是黑虎在上海的分社都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冲突。大家虽然都在上海,但一直相安无事。可是,有人偏偏不愿太平,要向我们的兄弟收保护费。我们飞龙帮还有一个宗旨。”说到这,飞龙加重了语气,道,“人惹犯我,我必犯人。只要有人敢无理伤了我们兄弟,不论是谁,那怕是天皇老子,我们飞龙帮一样敢动。”他两眼盯着光头,直把光头看得浑身不自在。

“飞龙老大果然好气魄。”光头打个秋风,道,“不过,黑龙帮根深蒂固、势力庞大,你们在与他们的火拼中想必吃到了苦头了吧。”

“我们虽然没讨到好处,但他们也伤的不轻,大家都没有占便宜。”

“就算是这样,但他们还有很强的后援,你们已经得罪了他们,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吧。”

“他们得罪了我们,以后的日子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光头老弟,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大家都混了那么多年了,开门见山吧!”

光头沉吟了会,道,“好,实话实说吧。飞龙帮虽然势力不大,但是上海土生土长的帮派中实力最强的帮派之一,在上海黑道有不小的影响力,我们红兴因此对飞龙帮甚感兴趣。也就是说,我们红兴邀请你们加入,总舵主非常欣赏飞龙老大,愿以上海分社副社长之职相待。”

“多谢红兴的好意,张某心领了。不过,飞龙帮一向不参与黑道的生意,加入贵帮不符合我们当初创立飞龙帮的宗旨。”飞龙不亢不卑地道。江上游见飞龙侃侃而谈,丝毫不因危险压境而慌乱和屈服,不由大为钦佩。

光头道,“飞龙老大可考虑清楚,加入红兴对飞龙帮有益无害,而且加入红兴之后,黑虎帮也不能向飞龙老大诸位报复,何乐而不为呢?”

“红兴杀人放火,贩卖毒品,我岂能让兄弟们往火坑跳。”飞龙厉声道。江上游从虎哥那里对飞龙帮的宗旨略为了解,闻言连连点头。

“哼,飞龙,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光头勃然变色。

“哼,光头,你们红兴趁飞龙帮大伤元气之际,刻意打听,带了这么多人上门,说是邀请,实际上是想威逼我们兄弟加入红兴吧。我张德立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也不会受你们这些卑鄙的行径威吓,把兄弟们带入火坑。老子在上海混了二十多年,什么世面没看过,还会怕了不成?”飞龙张德立针锋相对。

“你别以为我们不敢做了你们?”光头面露凶相。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张德立冷冷地看着光头,道,“不过,我们临死前也会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江上游和王天档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事会严重到谈论生死的地步。两人青春年少,好不容易上了大学,真的很不想死,也很怕死,但是,他们怕让红兴的人看扁,也怕会影响飞龙帮众人的情绪,所以没有说出来,只是暗下里祈祷不要生这样的悲剧。

众人拨出刀,只待光头一声令下就冲过去,气氛相当紧张。江上游和王天档胆战心惊,由于在房间里,地方不大,还有很多障碍物,两帮人打斗起来,估计两人躲无可躲,而且,红兴的人如果打赢了,就算他们知道两人不是飞龙帮的,也会杀人灭口的。换句话说,如果打斗起来,两人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唯一坐着的人就是飞龙张德立。江上游不由奇怪,此时坐着,如果对方冲过来,可能还没站起来就被人砍倒了。难道飞龙非常有把握对方不会动手?如果是那样最好了。或者……江上游想到一个可能,冷汗直下。他凝聚精神力量,扫了飞龙一下,现飞龙的生机果然很乱,居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