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们争吵比较多,我四年虚度的光阴在考研的路上得到了报应。太多东西没学过,要看的书也好多。我心情烦躁,总想火,就把气都撒在离自己最近的人身上。

搬家是非常繁重而琐碎的工作,还好我上课不用干活。苏菲像蚂蚁一样搬来搬去,她们宿舍的姐妹都伸手帮忙,才把我们的东西一点点蚕食掉。一部分拿回她的宿舍,比如厨具衣物之类的,一部分拿回我们学校,被褥电脑之类。

苏菲有什么不好?我在心里痛骂自己,可是那个风骚入骨的女人仍然雷打不动地站在那里,挡在我和苏菲之间。只要她出召唤,我肯定会应声而去。最可怕的是,她也许永远不会召唤我。爱并不对等,也不公平。她之于我,刻骨铭心!我,也许只不过是她多桩艳遇的一宗。过两周还要上数学辅导班,我忽然觉得好累。

政治考研辅导班在另一所大学,每天要倒车来回跑。她总是6点就开始准备早饭,坐下看我吃完。每天走时我都紧紧抱住她亲了又亲,然后风风火火去赶车。中午在大学的食堂对付一顿。跟苏菲生活以来,我的胃口变刁了,一般的菜进嘴里都味同嚼蜡。后来实在不爱吃,我就买桶面。无意间我说了这件事,她很心疼。第二天中午放学时我随着人流往外走,赫然现她提着饭盒等在门外。那天她穿着长长的白裙子,脚踏一双木鞋,走路就哒哒地响,像卡通画里出来的人物。

可以“归功”于胡兰成。如果我离开,不知苏菲会怎么样?

我们开始搬家,我的东西十分少,简单的两床被褥,她的就丰富多了。被罩床单都淡雅素净,看得出她一贯的做事风格。我们把电脑都拿过来,她的配置比我高级,于是我用她的,她主要用途也就是写稿子打打游戏聊天什么的,不需要太高级。

吃完了我们俩躺在床上聊天,她已经把指环戴在了无名指上,让我看。“很漂亮,很合适。”我心里想我们什么都合适。她要看看苏菲的照片,我皮夹子里有一张,翻出来给她,忽然想起这皮夹子也是苏菲买的,不禁楞了一下。

男人:“你是大学生,要有起码的道德感。”

下面进行得却没我想象的顺利,与张红军打时,他的球很刁钻。以前打几回他都是输家,被我好好嘲弄过。今天却上来就给我个下马威。难道是用新球拍手生?我心里暗想:还真是穷命,只适合用二十块钱的破拍子。

离家时妈妈只给我一千五百块钱,得花到五月份,左右是不够的,不如慷慨一把,讨美人欢心,剩下的日子就全靠她了。

我又问她“指环王看了吗?”

火锅煮上了,我掏出牛叉,每次吃火锅大家都用筷子,一次夹上来的量太有限。何况我们都是大肚汉,我特意买了个钢叉,齿又密又长,总能成功地把最多的肉捞回碗里。吃的时候大家都嚷嚷,还是小冷的牛叉好使,赶明个咱也买一个,但是迄今为止还是只我这一把。

原来我堂弟也考到这个城市来了,叔叔找我吃饭。席间给了我一千块钱和几件衣服,我欣然笑纳。没过几天妈妈知道了这件事,她伤心欲绝,说我没骨气,小时侯吃不上饭与厂里打官司时没一个人管,现在假惺惺地来了。我是个机灵的人,一犯错误就会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样子,而且十分真诚,谁也看不出是假装的。

过了几天,张国庆来找我,“小冷,我在网站住,一个人怪没意思的,要不你搬过来吧!”我当然应允,马上就把东西搬过去了。

我遍体鳞伤地回来了,我又成了孤家寡人,无家的浪子!

出了门李白对我说:“哎,你妈妈好像很讨厌我诶?”我连忙说哪有,但是又很认真地告诉她,“将来我们是要和我妈一起生活的,因为她只有我一个儿子。”李白大睁着眼睛看我:“将来?多么遥远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想她大概不愿意,但没讲什么,妈妈任性偏执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只好慢慢来。7788xiaoshuo

小区环境不错,绿树成荫的。房子果然是新房,两室一厅很宽敞,屋子还没装修,但是有床。我们最后以八百元的价格成交。

金垒和林林叫我喝酒,他劝我说,“兄弟,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你可得保重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靠,几天没见,怎么这么有文化了呢?还一套一套的,你把酒禁了我看看!你没听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金垒感慨地说,“情种,你就是情种一个!”于是他和林林端起酒杯敬我。

没过几天,刘二柱回来了,胳膊打了绷带。周大可马上跳过去,“不会让你家娘子的粉拳打伤了吧?”二柱叹口气,东窗事了。

手术做完了,马力搀扶着她出来,我忙迎上去,抱起她到门口坐车,苏菲轻得像一片羽毛。

最后终于弄回了住所,苏菲每天要吃许多种药,只能卧床。还是怕耽误我的时间,所以叫她两个同学轮流来照顾自己。俩个女孩不辞辛苦,每天倒车奔波,为苏菲洗衣做饭。

都说女生之间友谊很浅,看到她们照顾苏菲的样子我不再相信这句话。整个租房子动手术一应用度我没有出一分钱。苏菲的钱不够,她的同学就自掏腰包,从没计较过。

我也要吃饭,我们确实弹尽粮绝了,马上就要报考,于是我向马力借了7oo元。当时我拍着胸脯对马力说,考完研一定归还,但时至今日写这篇文章时,仍然没有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