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羽球协会要比赛的消息让我兴奋莫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装备不行。苏菲见我热情这么高,就慷慨帮忙,买了副oLIVeR的拍子,我还是头一次用德国的球拍,手感特别好。

我问:“你说为什么情人节都要送玫瑰呢?”

“很漂亮”,我指裤子上的花朵。“是吗?我自己绣的,我们家乡的花。”

计程车的价格表在不断地往上跳,遇到红灯我心里都紧张半天,妈的,又得多花钱了。终于在我付了几十元钞票后,到了她们学校。

66续续的我见了许多美眉,有的过得去,有的似乎是刚进化成人,有的还停留在爬行类。大小恐龙之间也偶尔遇到一个顺眼的。特别漂亮的没有,特别漂亮的也不需要上网找情人。年龄越大相貌越丑的也最急色,一见面就抓住我的手。

大喇叭张国庆当然也没过级,他大概是同年级里脱课数唯一与我不相上下的人。但是我们很不同,他是校园网的元老,从三个人小打小闹,到成为有名的大网站,一步步历练成熟。现在光网站上的广告就收入可观。他一直在外企里做程序,有时被请到其它大学给电子系的学生上上课。人还没毕业,主动找上门的公司就不少。他也不喜欢自己的专业,但是他钻进了计算机领域,并小有成就。

我扑过去一把扯过她,“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指着那个男的,“这就是你背叛我的原因?”那个男的急忙拉着我,“有话好商量,不要动手。”我用力推开他,“你他妈滚,滚远点”,又抓住李白,“你给我说清楚”,我声嘶力竭的喊叫惊动了保安,那个男的一边说“没事”一边和李白一起把我拖到一旁。周围喧哗极了,许多人在吵吵嚷嚷,我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脑袋轰轰作响,像要炸开来。

农家的饭菜十分好吃,都是他们自己种的,李白总说肉和上海的不一个味道,水就不用说了,但凡差不多的水也比上海的好喝。

看来妈妈没有生病,她只是想让我回来。我打水让李白洗脸,她不洗,而是瞪着眼睛问我:“你们家就一个盆么?”我非常羞愧,说“是的”,她很难接受地站在那,“洗脸洗脚用一个?”我忙奔下楼去买,给她买了一个脸盆,一个脚盆。妈妈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趁李白上厕所的工夫,她把我拉到一边,“是学生吗?怎么穿成那样?”我不耐烦地说:“你又土了,大城市都这样。”

很快问题就搞清楚了,女生是财经的,还真是美女,是金垒宿舍顿明明的老乡。她刚刚失恋,来找明明哭述,可巧系里叫明明去,金垒及时地出现并安慰了她,很快两个人就如胶似漆了。女生的动机很可疑,总是买各种奢侈品叫金垒付帐。金垒也不是认真的人,用他的话说,“大学找朋友就是找个伴,心理生理需要罢了。”

我在这里一直呆到十一结束。她经常逃课陪我出去逛,我们走了南京路,外滩,去宜家、港汇买东西,我体味着上海,用各种方式感知着上海,我从小就充满了憧憬与向往的上海啊。快走的时候我们去上海书城买了本痞子蔡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我们俩用笔在扉页上写上了“十月五日冷雪松和李白同购”,因为我们也是网恋,与第一次亲密接触有诸多相似处,所以买来见证我们的爱情。

女友:“我们宿舍还有几个人坐台呢,很奇怪吗?”而后嘲笑地看了他一眼,像看不懂事的小孩似的。“好了,还有支曲子,我先走了。”言毕飘然而去,林林眼泪马上就出来了。

在别的兄弟们纷纷找到自己的伴侣后,蔡勇俊和李星星一直出师不利,于是将精力转移到了打游戏上头。第二年学校慈悲允许我们配电脑了,极短的时间内宿舍的桌子上就摆了五台。蔡勇俊总是一边打游戏一边偷听我们情人间的对话,然后狠说,自己将来要多多赚钱,有钱了多多地搞女人,宁可累死。

活活给别人做了一次嫁衣!

不过打了架大家都很兴奋,去学校外面新开的海鲜自助aa,一个人十六元,真是便宜。没到饭口时间,人比较少。老板坐在靠门的座位上自斟自饮,很是舒服。我们人多,要了两个火锅。去取菜,霍,好家伙!各色海鲜都有,品种十分丰富。肥牛、羊肉都新鲜,还有各种酱肉、卤肉熟食。

我猛地一拉椅子想离桌子近点,一只椅子脚不偏不倚正压再我的大脚趾上,刚刚它才负过伤,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还是咬牙强忍着,把筷子伸向肉盘子,我们如同饿狼一样开始大嚼。老板喝得微醺过来与我们攀谈,推荐各种菜肴。“你们说我这便宜不?整个城市也属我这儿最便宜,为什么?我儿子在美国,条件特别好。我也不缺钱。开这个饭店纯是兴趣,为了有事干,图个乐儿!来,你们尝尝鸡脖。服务员——”鸡脖上来了,果然好吃得很。他回去继续喝,我们谈着刚才的架,打得特别舒服,爽!可见年轻的小伙子要常常打打架,泄多余的精力。同时为医院、饭店搞搞创收。只是勇俊还耷拉着头,情绪不高。

谈得正热闹,老板又来了,“小伙子,我给你们点忠告。年轻人,切不可太冲动!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已百年身!就像……”我登时火就大了,“老板,咱上你这来吃饭是信得着你,你老唧唧歪歪地干吗呀?还让不让人吃了?”他连忙摇手,“你们吃,你们吃,我保证不打扰了!”他回去继续自斟自饮,大家都说他像唐僧。

吃得不能动弹了,可是拿的东西还剩下不少,我们担心被罚款,急忙把剩下的熟食和菜全倒进锅里,老板又过来了,“不要紧,只要不是刻意浪费就没关系。我在大学外面开店,信任你们的素质!”说得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二柱给我们讲他们高三元旦聚餐,和饭店的人起了冲突,全班一起上也没打过饭店的伙计,最后把班里的一名男同学脑袋打开瓢了才停战。最后去医院做手术,现在脑袋里还有钢板呢。没想到的是这个同学就此开了窍,本来成绩一般,伤愈后出现了飞跃,结果考上了同济。大家哈哈大笑。我说:“你要是被打开瓢了,没准也能考上清华。”原本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二柱说了句:“操!”扫了我一眼,转身就走。周大可说:“冷雪松啊冷雪松,你他妈永远这么刻薄。”他们很快就走光了,剩下我一个人在路上徘徊。

可能因为这件事,他们又出去聚了几次,都没叫我。后来杨子坤要走了,请大家,我才找到机会跟二柱喝了杯酒以释前嫌。

杨子坤对我说:“你是最幸运的,女人和女人不一样。你女朋友挺难得的,好好珍惜呀!”李白的影子忽然又涌上心头,转了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