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我开点镇痛剂你带回去,等她醒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时间不多了。‘

一会就要开工作会议,这个关节眼上你……算了,你去吧,这次会议由我亲自主持。代我向你母亲问好。你等等,身上带了多少钱?‘

队长,有什么任务?‘

老郑,你对这个何莉有什么看法?‘

有什么困难吗?‘

不知道,这天……有些奇怪。‘

庄秦拉开抽屉取出一盘录音带交给史长。

一开门,迎出来的庄秦顿时一愣,他的眼神让史长想到过去的自己,童年时第一次见到虞多多时,也是这般神思恍惚。

eaudeguL。‘

史长打算亲自带队去林家九口各自的住宅搜查,昨天忙跑现场,又要回局里开会,再然后让暴雨困在局里,林家的住宅只让王舒利和其他两名干警去查。忙了一天一夜也只草草拍了些照片,基本没怎么动。因为林家九口的住宅各自相隔较远,所以查起来颇为费劲,特别是雨后,王舒利他们就困在了路上。林家的住宅让所辖派出所出人看守,由于案情重大,林家的女婿们都被请出住宅,不得带走任何物品,另找地方过夜。

郑望龙同志,你任副队长,协助史长破案。我知道你们从前有过节,但谁要是在这头骨眼上还计较个人问题,我开除他!‘

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的闪着,这一片已经停电了,现在公安局用的是自备电机的电。电机在地下室,有专门的通风管道,但也许是有些堵塞,柴油燃烧后的浓烟直窜进办公楼里,到处都是刺臭的气味。史长眉头紧皱,要不是现在有任务在身,他一定会到地下室疏通管道,就像他警校毕业刚到局里时那样。

罗伟还在海景别墅区,那里的排水系统都是新建的,足工足料,丝毫没有堵塞的迹象。罗伟的调查已经接近尾声,剩两家没有询问,其他还有五家没人,在家的人基本都是年青女性,没有一个人的身形与录相带里的凶手相符。别墅区换班的保安也都说没见过这个身形的男人,要知道这里住的大半是成功男人包养的情妇,平时进出除了美女外就是那些身材走样的成功人士,而且由于保安严密,即使最不安分的情妇也不会选择把年轻男人带到别墅区。所以偶尔出现的年轻男性保安们都会比较注意,因此一致肯定,从未见过这个人。还有七八个人要到别墅区外查,不过已经打过电话,都没什么可疑之处。

于进听故事听的入了迷,忘了请张家德来的目的,史长不得不越俎代庖。张家德轻叹一口气,端起王局长叫秘书送来紫沙茶具,抿了口茶。

于进要吴乐亲自带着尸检血液样本和鼻腔内未知粉末样本去人民医院做鉴定,一有结果立即第一时间汇报。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你去吧,吴乐现在不适合继续工作,我已经申请放她一周的假。‘

这一回凶手大约是三至四人,都是周经泰所熟悉的,他们把所有人都骗下车,然后突然难,一击而中,将三个保镖杀死,并砍掉心跳还未停止跳动的保管钱箱的人手臂,把手铐铐着的钱箱拿走。周经泰想逃走,但刚转身就被枪杀。这时范长存反应过来,试图拔枪,于是立即被子弹击中,他踉踉跄跄向警车跑去,这时手机响了,他也无力的倒在血泊中,努力将手机摸出来,由于失血过多,已经说不出话来,所以当电话通时就只有喘息声了。

没有问题啦,我配合。不过……‘

你妈怎么样啦?‘

已经稳定下来,局长,谢谢你……‘

客气了,我和你爸你妈都是老交情了,这点事应该做的。对了,我刚听说你叫吴乐当郑望龙的助手?有这回事吗?‘

嗯,没错,事实上是监视他。案子到现在,郑望龙的嫌疑越来越大,吴乐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其实上她很细心,让她监视郑望龙不会出问题。唯一不放心的地方是,如果郑望龙真的是害群之马,那吴乐就危险了。不过我不太相信凶手会是郑望龙,不管怎么说,他也算得上是个老警察了……‘

史长边说边走,突然查觉到走廊有些异常,本来应该是总台的地方,现在居然是一堵墙,而且走廊向前方延伸仿佛没有尽头。史长心里一动,刚想到什么,电话那头王局长又问了。

这个问题等你回来咱们再仔细讨论。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妈还没醒,医生说她如果能醒的话也没几天了,最多三个星期,我想多陪她会,至少等她醒了。王局,我知道案子不等人,但现在我就一个妈了!你也知道,我从小就一个人过,拣过垃圾,住过收容所,可我从没有放弃,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的什么地方我的父母也一定在找我!这些年为了找父母我……不说了王局,我已经没有爹了,现在我妈又是这个样子,你得让我看着她醒过来,只要她醒过来,我就回去,成不成?‘

好吧,你妈要是醒了,代我问好。‘

挂了电话后,史长重新观察走廊,按照记忆里走廊的长度,他现在已经走到尽头了,再向前走就是窗户,可眼前的走廊却仍看不到尽头。

难道是幻觉?‘

史长默念清心咒,四面八方顿时响起嗡嗡的念咒声,从墙壁、地板、吸顶灯、他的衣服甚至是双手上出,史长感到那种嗡嗡的震动,像站在绝顶处被强风刮扯着般惊心。史长立即停止念清心咒,声音顿时消失了,但眼前的不尽的走廊仍那样的真实。

往前走一定会走出窗户,这里是二十三层,没有生还的可能。‘

史长想到这里,转过身去。虽然是从那边走过来的,但此刻看去,竟也同样的陌生。史长边走边看房门号,却怎么也找不到母亲的那间病房了。再回头,来路和去路一样的诡异,没有尽头。

这样的话,难道我也被催眠了?‘

史长犹豫着,不知道该停下来还是继续寻找出口,他想到在天一塔下的遭遇,又想到死去的范长存,还有林家九口,他们死时看到的大概也都是这样的幻境吧?究竟该怎么办?史长又向前走几步,突然想到,既然两头都有窗户,那中间的门应该是通向病房的,不会有危险,于是他费尽全力才打开最近的一扇门,意想不到的是,这居然就是母亲的那间病房。

史长心中的恐惧霎时一懈,正要迈进病房,身后突然有人大叫。

史队!你在干什么?‘

史长立即回头,只觉得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他不自觉的退了一步,这才看清,走廊里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而叫自己的人是赵无极。史长再扭回头看将要进去的病房,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退两三步,眼前是打开的电梯门,里面没有电梯,黑洞洞的电梯井像地狱之眼般瞪着他。史长手脚冰冷,转头向四周张望,眼角瞥见楼梯通道处有人影一晃,他立即追过去,迎面撞上一个人。

是你?‘

郑望龙被结结实实撞个正着,要不是反应快抓住楼梯扶手,肯定会滚落下去。

我说老史你怎么回事?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莽撞?想谋杀啊你?‘

郑望龙站起来揉胳膊,又活动腰,这一下撞的不轻。

你看见刚才有什么人下楼吗?‘

什么人?哪有人?就我一个,电梯坏了,我可是爬楼上来给你送钱的,二十三层啊!还差点让你撞死……老赵?你也在啊。‘

史长突然察觉到郑望龙的脸色异常,像是十分惊恐不安,左眼皮下的肌肉不停抽搐。史长顺着他的目光回头,赵无极站在楼梯通道口,吸顶灯在他头顶后方亮着,把他的脸映的阴森可怖。

是啊,我一直都在。‘

赵无极笑着伸过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