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啊。‘

张家德一口气说下来,把局里的人吸引过来大半,会议室里挤的满满当当。

我不管!!他净跟我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我现在问的是你!当初是你介绍我们认识的,你得负责!‘

嗯,我知道。明天就见报了,不知道老百姓会怎么看咱们……真不敢想像啊。‘

这个验尸就无法确定了。不过这个人死时心跳并不快,你看这张照片,血只喷射了一米多点,如果他知道自己要被砍掉只手的话一定会十分恐惧,心跳应该在一百以上,那血就会喷射出最少两米的距离。‘

史长本想最后一个观察范长存的尸体,但吴乐醒了,要不是有人拦着她早就扑到尸体上了。为了确保不漏掉任何一个细节,史长先对范长存的尸体进行初步取证。

周经泰吃了一惊,右手本能的握住木杖的柄,只一晃间史长已经现,那其实是一柄杖剑。周经泰也觉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一笑。

小苏,究竟出什么事啦?‘

史长上前一步拉着苏绣旗就往外走,郑望龙则跟在后面,三个人一起走出了会议室。

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的闪着,这一片已经停电了,现在公安局用的是自备电机的电。电机在地下室,有专门的通风管道,但也许是有些堵塞,柴油燃烧后的浓烟直窜进办公楼里,到处都是刺臭的气味。史长眉头紧皱,要不是现在有任务在身,他一定会到地下室疏通管道,就像他警校毕业刚到局里时那样。

尸检室在三楼走廊的尽头,这里出人意料的没有油烟味。局大楼重建时原拟定仍把尸检室放在一楼,便于运送尸体,但前任局长请来位风水先生,说尸检室在一楼挡了他的官运,所以把尸检室安排在三楼。风水再好也没用,前任局长还是给罢了官,现在正在监狱里服刑。

史长推门进去,验尸员赵无极正背对着他们,听到门声也不回头。

小史,你来看看,我还从没见过这种现象……‘

还有我,郑望龙。‘

五十多岁的赵无极猛的转身,看见郑望龙,愣了下,表情有些不自然。

郑望龙?你调回来了啊!那……一起看吧!‘

史长已经走到尸体前,这是一具已经解剖过的尸体,从表面特征看,死者至少有七八十岁,头花白,一脸的老人斑,皮肤粗糙松驰,胸部r房向两边下垂,不只r房,全身的皮肤都在下垂,像被抽空了皮下脂肪。

这是谁?‘

周经泰。‘

啊?!‘

史长和郑望龙同时诧异的叫出声,两个人一起走到尸体前,仔细的观察。这确是周经泰,虽然面部皮肤也下垂的很利害,但他的脸型没变。

怎么会这样?‘

史长问,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周经泰的尸体刚送来时还是不到五十的模样,怎么会在解剖后迅衰老呢?难道解剖时他还没有死?史长额头渗出冷汗。

于进拿到的周经泰的档案上写明:周经泰,一九二六年出生,孤儿,早年就读于教会学校,后经人资助到法国留学,归国后从事典当行,一九四九二月随岳父国民党前高官到达台湾,后到新加坡定居。

史长自从知道周经泰有七十八岁后就曾怀疑过死者的真实身份,但想到民间练武的高人七八十岁脸上没皱纹的也不是没有,再想到周经泰剑不离身,很自然就认为他也是一个武林中人。

只是,周经泰死的离奇,死后的尸体却更加离奇了。

这正是我要问你们的,我仔细研究过他的血液,现一些异常现象,他的红细胞巨大,但并不能解释他死后变老的原因。你们来之前我查阅过档案,基本可以肯定,自建国以来,镇西市还没有生过这种事,我在德国时也没看到过与此类型的案例。‘

那么,还有其他科学解释吗?‘

郑望龙忽然问。尸检室里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使人做呕,但郑望龙却只眉头微皱。

恐怕没有了,尸检后已经注射福尔马琳液,所以排除是尸体自溶的可能。不过,我检验了林家九口的血液,现他们的血液里红细胞同样巨大,像是感染了某种传染病,所以我申请对所有接触过尸体的人进行隔离。‘

赵无极目光隐约有些兴奋,他疲惫的腰背挺的板直。赵无极这一辈子都没遇到过大案,空有医学博士的头衔,这回终于让他赶上了,能在退休前施展抱负。

那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周经泰的衰老与红细胞异常有关?‘

史长问,赵无极连连摇头。

应该无关,林家九口里也有老人,但没生这种现象,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周经泰是孤例。你最好还是准备下,我已经向局长汇报了,说不定刑警队大部分人都要隔离。‘

史长还想要再问什么,郑望龙却已经离开尸检室。赵无极冷笑一声,满眼不屑。史长知道赵无极想起过去的事情了,倒不好再问,于是也退出尸检室。郑望龙站在走廊里,与一直等在外面的苏绣旗间隔三步,两个人正在说什么,见史长出来了一时都沉默不语。

还记得那三个鬼字吗?‘

史长问,并走过去,郑望龙惊恐的闪开,随后尴尬的笑了笑。这一回史长和苏绣旗都冷笑不语。

有什么问题?‘

郑望龙反问,不远不近的跟在史长和苏绣旗身后。

我突然想起来,或许真的有鬼呢?‘

史长嘴角浮起一抹莫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