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萧琛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刺激到了景北那并不好的口才她还觉得意犹未尽踮脚在他耳边又补充了一句“其实现在我相信很多事都是有报应的你也适可而止吧”

“还有不要怪我沒有事先警告你顾晨阳的主意你最好不要打因为你、不、配”萧琛一字一句地说着嘴角带着笑意但比不笑还要冷漠

忽然一个白影跳过景北被吓了一跳慌忙躲开

“你这种永远都只会爱强辩和找借口的个性不知道是像谁是像你那个低贱的生母吗不过还真是讨厌直接认错不就好了吗”阮美罗粗暴地打断顾西英的话“把她给我轰出去我的家里不欢迎这种女人”

“阮老师说她约的人不是你而且她的专用接待员我也认识好像是一个叫jo的小姐”门卫大叔满眼狐疑地看着景北

“你给我滚出萧家趁早离小琛远一点”

抬头的瞬间就对上了萧琛的清醒的双眸大概她在他面前极罕见这么真心的笑容所以萧琛也稍稍愣了一下景北却來不及收回笑就那样不上不下地挂在唇角

忽然他的手臂环到她的腰间沒等景北反应过來整个人已经被他翻身压在身下他倾身牢牢地把她困住动弹不得灼热的呼吸缭绕在耳旁“刚才的吻是小孩子的吻那我就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吻作为你的生日礼物怎么样”

“别说了”萧琛冷冷地制止了一声

景北在抢过萧琛的那把组装的枪后就一直沒见过他再玩那东西虽然见过很多萧琛的射击比赛的奖杯但她一直觉得他是因为有钱家世又吓人所以那些人故意巴结他才让他得奖他只是徒有虚名

“可是我饿了一开始不是你说的要让我”景北的话还沒说完萧琛的手臂已经从身后勾住她的腰

“萧总晚上好”景北依照之前的计划调皮地把最后一口烟圈喷在他脸上

景北以前从來都不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今天却现陈绾那巫婆的占卜竟然和自己现下的情形诡异地吻合

然后景北就醒了在黑夜里胆战心惊睡衣里全是汗仔细确认了一下她手里拽的确实不是什么毒蛇只是被角

不过她说与不说差不多萧琛很轻易就能猜出她的真实想法“再怎么说我这也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你至少应该露出一点关心与感激的表情”

“原来,我的话你还记着。”他的话里带一种冰冷却又暖昧的调子,让刚刚狼狈地爬起来的景北别扭至极。

顾晨阳不像是那种挟“恩”要挟的人,景北以为他又在开玩笑,笑笑,“你喜欢我什么?”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这样邪魅的表情在顾晨阳这样谦谦有礼,谈吐和举止都很优雅的人的脸上,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把摄像头对准点给我,从现在开始给萧琛计时,让他把东西交出来!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女人是怎么在我身下伺候的我舒舒服服,怎么浪叫的。”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和萧琛的关系,就算她自己再怎么否认,但也改变不了她躺在他身下的那些日子的客观存在,所以有一点心虚。

换好工作服,推开门,就见jo原本喜欢眯着的眼睛都有些幽怨了,小眼神儿狠狠瞪着看热闹的同事。

“血都流成这样子了,还不快去医院!”9e看到萧琛的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萧琛看起来只是脸色有些白,竟然没吭一声。

尔经理的声音惊动了不远处的车里的人,只见车上下来两个人,打头的一个是跳下来的,身手利落,走近时景北才看清,她见过几面,和萧琛从小一块在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兄弟,叫林东,上大学前先去的部队历练,接着又上的军校,景北原以为他会成为一名像他父亲一样出色的军人,但后来听说出了点状况,和家里长辈闹掰了,所以现在出来自己创业。

“哥……哥。”景北突然觉自己的喉咙被卡住了。

据说这是一次高级的慈善晚会,主办方邀请的人很有规格,几乎是各个领域中最顶尖的人物,不过要数最有分量的却是主持人公布的即将被请出的萧琛,他今天是代表娱乐圈掌舵者沈先生和沈太出席的。

站在镜前微蹙着眉,景北小心地将左耳上的耳钉取下来,轻揉着耳垂,耳朵敏感,戴一会儿就痛。她仔细看着自己穿上旗袍的模样,白色脱俗,青色淡雅,与宴会中各路名媛淑女的珠光宝气衣香云鬓相比,略显平淡,刚好不招眼。

“啊,尔经理,您来了!”jo脸部的表情比变脸还,笑容堆得很快。

只听咕噜一声,陈绾已经把水喝了下去,景北捏了捏额头,正准备说她,可抬头的瞬间看见她呆滞的眼睛里又流出了泪。心里一酸,景北偏头,伸手抱了抱她,“早点休息,明天醒来就好了。”

这一泼,陈一鸣才看清四周的情形,咕咚咽了口唾沫,“琛少,那个,我——”

顾西英在刻意给自己好处,景北不是看不出来,但不明白她的目的。

接着装,继续演,明摆着今天这事就是她宋默涵下得一个套儿,等着景北往进跳。

景北笑了起来,替他回答,“奥黛丽·赫本,《罗马假日》。”

景北记得班上的男同学们,都把头剪得奇奇怪怪,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种清爽怡人的男生了。

再三犹豫,景北还是硬着头皮按了门铃,好歹,先问清楚再说吧!

“除了萧琛,其他人没机会了。”陈绾摇晃着酒杯,口吻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把她拿来和自己比是有那么一点委屈。

“萧……琛,这不是爱,是——”景北好不容易挤出的字都有颤音。

萧琛的话就像是专门拆她的台,景北的肺都快被他气炸,她压着火气对着倚在墙壁上气定神闲的萧琛说道,“你不喊人来吗?”

然后景北听到身旁的一个女生低声笑道,“随你的便,萧哥哥。”声音低糜,目的不良。

陈绾的身子慢慢地转了过来,一张原本细嫩白皙的脸上竟然干枯的像是快要裂开一般,骷髅一样狰狞,表面浮着一层随时都能掉下来的惨白的粉,头乱七八糟地像海藻一样缠绕着她,裹着身子,遮着的眼圈乌青一片,眼睛如瞬间滴入还未化开的墨,黑的没有瞳孔。

“我的父母并不相爱,我的母亲醉心艺术,我的父亲喜欢不停地赚钱,我的前任女朋友突然在一晚带着我实验室研究的数据跑了,最后成了我的师母,她和我的老师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而我反被诬告窃取他们的研究成果,轮番被审讯,轮番被那些老头子老太太责难,那会儿我正因为不愿继承祖业和家里闹着断绝关系,身无分文,我是不是和你一样倒霉?”

仇恨,是种类似于某种吞入口腹的药片,性寒,微苦,沉淀在人体中,翻滚,积压,天长日久,总是能在达到顶点时催生一场血肉横飞的爆炸。

景北一怔,脑中唯一的想法是:牙齿很白,很好看。

一个掐,一个笑,闹腾了一会就累了,景北偏头看身边的陈绾,眼睛里还红红的,“你竟然哭了?”

老妈是疯了吗?竟然跑去dt闹事!以她的性格,很少做出这样的“惊人之举”,她不崇尚暴力,热衷于耍嘴皮子侮辱对方。景北抱着手机,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时地催促司机度快点。

“不必。”萧琛的声音很轻,慢悠悠地问道,“你这样诽谤我,就不担心我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