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说,房子比你想象中坚固。”洛兰答到。

“你是说,我是一个游戏里的人物,我们的世界也是你们创造的,你们透过魔导器操纵我们的生活?”洛兰浓浓的眉毛几乎蹙到了一起,他不以为然的说道。

“大楠力气也挺大的,我觉得他应该会好好表现吧。”明明回答说。

透过杯中升起的热气,林白随着洛兰的视线缓缓移动,最后停留在对面的一面镜子上。

林白已经快要分不清自己是身处梦中,还是和某个神秘的异界产生了共鸣。

“哇,这个赌注太毒了。是你想出来的吧,真是最毒大楠心啊。”几个伙伴正嬉笑着,忽然旁边一个小个子学生踉跄的走过来,撞在林白身上,林白手一抖,饮料洒了出来,泼了明明一身。

仰望天空,赫顿玛尔奠空上,笼罩着的的半透明的魔法符文,那是由各种图形和奇异的文字组成的神秘图案,或竖或斜的线条、一层层圆弧和大大小小的魔法字符分列其中,很少有人知道它们有什么寓意,但人们相信它使城市保持安宁。有人说,风到了这里,仿佛也变得和煦起来。符文覆及范围之大,将整个城市包容其中,并延伸到极远处的海湾;所处形势之高,即使飞鸟也无法触及,在符文上方的,就只有云彩和星辰而已。这种恢宏的气象,常令初次前来的外地人震惊不已。

由于靠近海洋,赫顿玛尔温度适宜,冬天不是那么冷,响也不显得特别热,是个适合人类生息繁衍的地方,得宜于这些有利条件,它市面繁华,人气旺盛。在这里,人们既可以买到本地地产,也可以轻松购买到远方的物品,各个地方的人们从远方把当地的物产运来,在这里出售,或是利用自己的技能谋生,取得立身之所。和善的本地人并不排斥异乡来者,所以人们常常可以在街上看到来自不同国家的访客,或者人类以外的种族。

走了一会,林白看到街边坐着一个老头。

这是个看起来比林纳斯年纪更大,身体却更粗壮的老头。他脑袋光秃秃的,眼睛用布条蒙起来,独自坐在一条巷子口,背上背着几把的刀剑,左臂通红。

这是gsd,又叫吉萨德。

林白看过dnf官网上的介绍,这是一位高手,一位力量非常强大的鬼剑士,精通各种武器,并且能够使用鬼剑士职业的所有技能。

看着这个一点不显老的彪悍老头,林白不禁有点意动,在游戏里,吉萨德可是能传授各种技能的。

想想那些视觉效果华丽到爆的技能,如果在地球上出现,会是怎么一种惊人的情形,还有那的威力,如果掌握了它们,就再也不用担心那些学校霸王之类抵厌鬼了。

在小豆子田彦身上生的那件事,给了林白一个提醒,此前他一直觉得世界虽有动荡却离自己很远,而黑岛仁一伙对同学的敲诈却告诉他有些暴力离他并不遥远。如果不是自己更强硬,又适时受到dnf世界的改造,也许学校霸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或者身边的什么人。

他不愿想象明明或大楠被人盯上会是什么情况。

而且他也绝不会忘记,在运动场上黑岛仁带着一帮手下气势汹汹走过来的样子,如果不是自己碰巧穿越,也许情况早已不妙。

即使为了回归后的脱险,也应该抓住机会学点什么。

他这么想着,脚步不知不觉走到了巷子口。

“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吗?”林白犹豫着问道,吉萨德身上有种冷冽的气息,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无形的排斥,他本来想到一套说辞来打动对方,但这时舌头好像冻住了一样,完全忘了个精光。话一出口,他就后悔起来,因为这样说好像把对方当成需要帮助的弱者一样。

“可以。”吉萨德老头答到。

看起来出乎意料的好接近,林白心头一喜,然后就听见老头说:

“走远点,你挡住阳光了。”

林白的心情只能用沮丧来形容,他垂头丧气的走到一边,蹲下来抱头思考怎么从老头那学到功夫。

他开动脑筋,回忆着官网和论坛上对老头生平的描述,这是一位隐藏的剑圣,虽然眼睛不好使,却也因此领悟到了剑术的奥妙,通过感悟风的流动和万物的波动,创立了心剑流,成为了第一个阿修罗。有传说此人其实颇为好色,而且酷爱音乐。前者没有用,林白并没有那种资本,所以只好采取另一种手段。

他回想着脑海里那些动听的乐曲,慢慢的吹起口哨来。

那是地球上一曾经广为流传的曲子,曾为某部创下奇迹票房的电影增色。它悠扬婉转而又凄美动人。乐曲的旋律从最初的平缓到激昂,再到悱恻的,一直到最后荡气回肠的悲剧尾声,短短几分钟的乐曲似乎浓缩了一段人生。

尽管没有风笛,林白也不是什么音乐家,经典乐曲的魅力仍然跨越世界传递了出来。坐在地上的老头从起初的不耐烦,渐渐平静下来,好像被某种魔咒定住了一样,他脸上刀削般深刻的皱纹变得平润起来,冷峻的气息也不再那么逼人。

在林白的口哨声中,老头静静的坐在日光里,一动不动,仿佛是缅怀逝去的往夕。

乐曲从平缓到激昂,着走着,就要到的那一刻,林白停了下来。

老头侧着头,等林白继续往下吹。林白停了一会,又从头吹了起来,在老头期盼的神色中,又在前面停顿的地方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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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几次,老头也知道林白是在捣鬼。他有心把林白赶走,却又舍不得那打动人心的音乐。人老了,往往会沉浸在对过往岁月的追忆中,即使剑圣也不例外。这忧伤的旋律,恰恰命中了他心底最的地方。

“小子,你搞什么鬼!到底要怎样才肯把这曲子吹完?”老头招手把林白叫过来,问道。

“我想从你那学点功夫,我想要变强。”顶着老头的气势,林白大着胆子说。

“你想做鬼剑士,那是不可能的。”老头一口断绝了林白的念想。

“鬼剑士是由于身体被鬼神侵入而产生的职业,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换来能力的进步,你看到我的这只手吗,它为什么这么红,为什么我要用铁链把它缠起来,因为我是与命运抗争、与鬼神抗争,你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来获得力量吗?”老头不屑的问。

林白犹豫了,虽然在现实中面临冲突,但和自残肢体这种事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不是有些人是白手吗?有没有变通的方法……”,林白弱弱的问。

“白手?哈!”老头鼻子里喷气。“没有谁可以没有代价的借用鬼神之力,白手的黑暗,往往潜伏在心里。”

“而且我也不认为你能学会任何一项鬼剑士的本事。”

“难道我的资质这么差吗?”听到这样的论断,林白心都凉了。

“我是说,你是异界人,你的世界可能根本就没有卡赞,哪儿来的鬼神之力给你用。”老头解释说。

林白愣住了,难道自己是异界人的消息已经传遍城市,连瞎子都知道了?

“用不着刻意去打听,风会告诉我。我的眼睛虽然不能用了,但我并没有因此而丧气,我把这种困境当成磨砺自我的良机,锻炼身体的其它知觉,开始的确有些不方便,经过苦修后我反而领悟到了另一番妙用,自由的风会告诉我远处细微的声音,而各种事物的波动也在我的知觉中呈现。现在我比明眼人更能领略世界的奥妙,这街上什么事都瞒不过我。”老头得意的说着。

“所以,你还是想别的办法去变强吧,别打我的主意。现在,给我把曲子完整的吹一遍。”老头命令。

茫然给老头吹了几遍曲子,林白走到一边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