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旗主!”二人同声应道。

“好厉害的人物!”赤巫仿佛回忆起刚刚的事情,脸上还略微带着惊悸的神色。“这间屋子只有我们两个人,商虎已经走了。而且我们入定前还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问题,对不对?”

看来狼盟里真的是藏龙卧虎,哪一个人都不能小看了。换个角度说,如果厉恕真的象表现的那么无用,荒狼也不会容他在狼盟了。由此可见,荒狼也许比想象中更加厉害!果真如此的话,那么那些能和荒狼抗衡的人,甚至比荒狼还要厉害的人,将是什么模样!

就在公孙良打量这群人的时候,赤巫也在看着。眼前这群人各个剽悍,每个人和其他人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显示着自己的与众不同。除了荒狼外,另外吸引了赤巫目光的有两个人。

此刻,慕容伤的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左边的一个一头红直垂至肩,一身粗布衣衫,肩头趴着一只金色的小兽。这个人面色微红,火红色的浓眉斜飞入鬓,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嘴角微微上扬正看着任缺。右边的那个人稍微高些,一头乱仿佛魔神狂舞,细长而略显柔媚的眼睛似开似合,整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虽然没什么动作,可是隐隐透出一种不可撼动的气势。

今天也不例外。慕容伤从一开始来,就感觉在周围有两股不同凡魔的气息。可是稍微一注意想搜索一下,那气息就不见了。这一会儿,在慕容伤和任缺对决的时候,那两股气息又冒了出来,在背后注视着他,这让慕容伤不得不收回了几分实力,以防止万一这两个家伙突然难,加上任缺的配合,那这次可是惨败而回了。

叱喝声响起,黑云陡然炸裂,四五个人影借炸裂之势分飞开来,凝定在魔云中。一个身穿紫银魔袍的人显然是实力高,而且是这些人的领。别人都在魔云里凝立不动,而这人居然在魔云覆盖下的防护里能够自由地行动!虽然身形还是略微有点滞涩,可是看在公孙良和赤巫的眼里,已经惊为魔神了!

“哼,想入盟就得拿出点实力来!否则狼盟要你们干什么?”厉恕厉声说道,随后话锋一转,道:“不过,这次的任务有点特殊,我可以告诉你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完成这件事!否则,你们别回来见我了!”

“斗篷”停住了没有动,可是却微微有些鼓胀。赤巫道:“我有个兄弟,想和我一起为荒狼大人效力,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也一起进去?”

公孙良被赤巫夸奖得脸上微微热,谦虚道:“哪里,我就是幸运一点罢了。其实,我还以为自己练得已经很慢了呢。”

那知道正好在那里遇到了公孙良,将他的魔虫杀得一干二净不说,还差点将他的魔气吸了过去。吓得牙鬼急急忙忙遁去。可是天下间居然有这么凑巧的事,也是合该牙鬼气数尽了,居然跑到遥远的裂玉山区也能撞见公孙良。那时候的他,已经虚弱至极,逃跑的过程中尽量潜踪匿迹,没敢上演光芒城的一幕。结果此时被公孙良一路追赶,竟然被逼得重新原路回了魔界!

“闭嘴!”公孙良一阵恼火。虽然面前的人不知是何方神圣,可是这样大肆地被人嘲笑,魔功初成的公孙良显然接受不了。

习惯了黑暗之后,渐渐地,残破的光芒城再次进入视野。阔别了半年,再次见到这久违的城市,依然和走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公孙良的心情却难以抑制,那残破的城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盼望着他朝那里飞去!

回到了老屋,朱大伯和小七、公孙良三人围在一桌吃饭,小七的母亲早年就去世了,所以一家人就只剩下小七和父亲两个。朱大伯道:“小良,你想开了就好。人嘛,总是要活着的。活一天就见着一天的太阳,能活着就是好事了,何必想不开呢?”

公孙良收敛了血煞,返身朝蒙塔部落飞去。因为他突然想到,既然光芒之城生了这样大的浩劫,那么离这里并不算太远的佧先族是不是也遭受了攻击?算起来佧先族与自己也算是有些渊源了,如果他们遭到不测,自己是一定要管上一管的,凭自己现在的修为,应该还是能够帮上忙。所以公孙良急忙催动红芒朝蒙塔部落赶去。

可是,站在城头上的人却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切。在铺天盖地的魔虫面前,一个灰色的影子忽然从城头飞起,在空中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一个转折,斜斜地冲进了那一片银灰色的雾中!

古老的城墙虽然石料上乘,坚固无比,可是这些虫子的牙齿却仿佛淬炼过一样,居然硬生生将这砌墙的石头吃掉了表面一层!一时间,嘎吱嘎吱的啮咬声传遍了城里人们的耳朵,本来苍白的脸更显得苍白,妇女们颤抖的声音夹杂着儿童的哭喊,光芒城仿佛末日来临一样,摇摇欲坠。

“没事的,没事的,会解决的!”拉罕微踮着脚拍了拍公孙良的肩膀安慰道。

现在公孙良这一步也在无意间完成了。因为自从进入了光芒之城,公孙良的阴脉就自主地缓慢吸收了周围的魔气,而由于光芒城就靠近魔界的边缘,所以魔气比之噩梦沼泽那次人为引的自然是多了不少,也正因为如此,公孙良才会感觉到精力无穷,每天都神采奕奕。

阿莱汶娜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十分惊奇,看着公孙良道:“好吃吗?”

语声稍歇,阿莱汶娜继续道:“我可以带你们去往光芒之城,不过,到了那里,一切还得顺其自然,我帮不了你们什么的。”

噶玛尔笑道:“没想到,我们的客人对这一带竟然如此熟悉,若不是几位看起来如此年轻,我肯定会错把你们当作是来往的罕见的货商!哈哈!”

走得近了,公孙良看到,卷男子乌勒赫然也在其中!几个人经过波塞斯一行身边时,都放缓马,并且将右手搭在左肩上以示问候。

可是周围的部族男子包括噶玛尔和波塞斯,听了之后却都惊奇不已!波塞斯银白的胡须不住地颤抖,拄着乌拐又上前几步,仔细地看了看帝浪,随后摇了摇头,回头冲着噶玛尔说了一串又长又快的土语。

传说终究只是传说,眼见着这新奇的世界美丽无比,公孙良实在不敢相信这里就是神罚下的土地。纯白的雪鹰傲然地翱翔在高高的天宇,拔地而起的群山巍峨而凝重,山上的皑皑白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晶莹的光芒。山腰以下渐渐地有绿色显现出来,不知名的小花在料峭的冷风下招摇开放,冰雪融化后形成的溪流蜿蜒而下,顺着天然的沟壑流下来,滋润了大片的草原。

尸巫之王大怒,狂吼一声,法杖上的红芒陡然窜起放大,居然瞬间扩大到两丈方圆,将尸巫的身躯整个罩在了里面。而杖头六只金色的牙角齐齐地亮起,红芒的下端一层绿幽幽的光芒忽然大盛,而尸巫的身体却变得似乎越来越单薄,眼看着越缩越小。最后,居然好象扁成了一张薄皮,随着外层的链甲一飘一荡,只是脸目还是一样清晰,双眼绿荧荧地依然闪烁,分外诡异!

后面的强大的魔兽开始缓缓地逼近,宗道一再也不能象刚刚一样飞剑一起就一扫一片了,这些后续的魔兽都生有厚厚的鳞甲,并且泛起鳞芒。宗道一的飞剑“流芒”砍上去,只能造成些微的伤口,却不能产生致命的伤害,可见噩梦沼泽里的魔兽实有一些异常!

帝浪着公孙良和书剑在一旁好好看着,自己和伽叶加紧忙碌起来。黑布袋看似不大,可是一样一样东西从里面拿出,口袋却总似掏不完一样,仍旧很鼓。伽叶先在方圆二十丈的实地边缘洒上了一道黑色的粉末带,那粉末不知是什么制成,散着一股刺鼻的气味。随后,帝浪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暗红色的圆盘来,顺手抛在了那个蓝色光球——影灭珠的下面。圆盘受到蓝光的映照,泛起了蒙蒙的红光,红蓝相衬,甚是好看。

帝浪点了点头,又道:“是的。但是仙魔并修危险极大,稍有闪失就前功尽弃,而且极易迷失本真走火入魔,所以这也是人们渐渐放弃了修魔的一个原因。但是公孙良可能是一个例外。”

气泡产生的度陡然间加快了许多,并且渐渐变得越来越小,最后象指尖大小的透明珠子源源不断地由空中产生,迅快地旋转并消失在了黄衫人的身体里。乾道敬用了一定的灵气之后,觉得差不多了,就想停手看看结果,哪知道,现在自己竟然收不住了!在自己耗费灵气造出这叫幻灵珠的气泡的时候,并没有感觉什么异样。可是一想收手,竟然觉得一股绝大的力量在旋转着把自己向里撕扯!转眼间,所有的气泡都被一吸而空!而乾道敬浑身的袍服竟也爆涨,鼓胀着灵气与那股大力相抗衡着!

公孙良道:“哦?我,我忘了说了。”

宗道一看了看众人,问道:“别人还有没有什么说的?没有的话我们现在就动身去后山看看。”

环视四周,宗道一道:“由那孩子的家乡到这里有数千里之遥,一路之上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历尽艰辛吧。所以为了他能更快地适应环境,也为了旅途上不那么寂寞,我就传了手小玩意给他。哪知道这孩子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不仅达到了我的期望,而且还出了。他居然能自行变化,能青出于蓝。”

龙奇道:“小良,你那天可把我吓坏了。知道吗?你都昏迷了将近十天了!当时本来想找你去后山看夜景的,那天晚上的景色很漂亮啊!可是我刚刚一进院门,就现你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好象已经死了一样!我大声地叫你都没回应,当时吓得我手脚冰凉,还好那时候突然想起来报告师父,后来师父来了施法后你才恢复呼吸。后来连师祖都来了!”

当天晚上公孙良就和龙奇挤了一张床,实在是累的紧了,脑袋一挨枕头就晕晕忽忽地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地,梦见自己和儿时的玩伴小江,小文一起在裂玉山里玩耍,爬树掏鸟,下河摸鱼,玩得好不开心!正玩得高兴呢,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摇来晃去的,睁眼一看,原来是龙奇在叫自己起床呢!外面日头已经升起老高了!

公孙良见这龙奇很是面善,言谈也甚是和蔼,不由起了亲近之心。当下表示多谢之后,起身带着青猁随着龙奇去了。

宗道一带着公孙良继续向上走去,宽阔的台阶一眼望不到尽头,公孙良小小年纪走了这么多天的路,还没休息过来,爬这么高的台阶不免有些为难,偶而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了。宗道一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却并没有带着他直接飞上高山。原来宗道一一方面是给他一个小小的磨练,另一方面整个尊义门的弟子除非有紧急的事情,否则无论功力道法有多么高深,上山下山都是徒步前行,以表达对南师帝浪的尊敬之意。公孙良即将拜入尊义门,所以自然也就要守这条不成文的规矩。

宗道一丝毫不觉,仍在津津有味地侃侃而谈自己颇为自负的见闻经历。只听他道:“就因为青猁有如此价值,所以才会被称为南疆三奇之一,取的乃是奇货可居之意。另外两奇则分别是蟒岛和琥珀石。在南疆东部有一片很大的水域,水中间有一个小岛,这个岛上没有别的生物,到处都是蛇,而且是巨大的毒蛇!这里一般没有人敢轻易涉足,因为在岛周围常年弥漫着剧毒的雾气,一般人挨上了轻则昏迷,重则立即全身腐烂而死。”

硬壳上留着三粒亮晶晶的棕色晶体,我知道这是异乎寻常的宝物,是那只螯蛛千年修行的精华,涂鳄和炎猪把它留给了我。

宗道一招了招手,宽袍裹着依然在熟睡中的公孙良飞回到身前。宗道一这回再也不敢大意,从树上移了下来,伸手在地上划了一道很是繁复的阵型,随后轻轻地将公孙良放在阵中,自己就坐在旁边看守着。

就在宗道一迷惑不解的时候,在剑镰兽的身后突然窜出一股火苗,红中透蓝的火苗来势极猛,瞬间就烧到了剑镰兽巨大无比的尾部尖梢。剑镰兽狂吼了一声,宛如半空中打了道巨雷,公孙良猝不及防下在树杈上一个趔趄,歪身就倒了下去,险些掉下树去,幸亏自己眼疾手快抱住了一个横出的手臂粗细的树枝才没有掉下去。但是这时候也上不来,就这样一悠一荡地僵在半空中。而宗道一此时正全神贯注于林中的变故,一时大意也没有回头看着公孙良。公孙良的喊叫声也早已经被剑镰兽震天的吼声给盖了过去。

而现在,宗道一带着公孙良就站在昔日南师帝浪轰动天下一战成名的地方。

宗道一这次来本来是迎接那个大人物转世重生的凡胎的,后来现被青莲真人温如玉提前接了,反正谁接都是接,宗道一也不在意。可是他看到温如玉并没有即刻离去,而是转向了后街的公孙家,他就有些奇怪,于是也便跟了去。由于心无挂碍,所以他看到了温如玉没有看到的景象,也就得到了和温如玉完全相反的结果。在一边守护一边等了六年之后,终于,宗道一觉得时机成熟最后决定带这即将收的徒弟回山见师父一次。

“哦?让你引来如此多的鬼鳍是做什么的,你可知道?难道真的是和本人做对的吗?”钓叟语气渐渐有些严厉。他倒不是因为打赌输赢的关系生气,而是居然有人暗中破坏自己的游戏,不敢光明正大地出来谋求一会,实在是岂有此理。因此他有意逼这虾王一逼,看看这人会不会因袒护虾王而现身相见。

四周渐渐地慢慢静了下来,在小良进门后不一会,那口小井的四周就仿佛受到什么感染一样,没有一丝的声音了。而现在若有人能够看到的话,会现在那井水里面,隐隐约约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个淡蓝色的人脸来。

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夜色渐渐浓烈起来。温如玉起身叫了小二结算了帐目,缓步下楼,悠悠地朝正大街的西角走去。那里,就是聚鑫楼的大老板龙泰的家。

整个事情交代完毕,秦家娘子已经气喘吁吁,秦石连忙扶住娘子轻拍后背。而那红衣婆子,却被这一番话勾起了往事回忆,正暗中拿眼怒气冲冲地横着锦袍老者。“啪!”惊堂木一声响,惊得婆子一个激灵,低头合眼默默念佛去了。

“哦,对啊!”用力闻了闻手指和衣襟,小七恍然大悟。“婆婆,刚刚闻到的乃是前些时我送到秦府那一道菜的香气,没想到知道现在还没散去呢。只是再香的气味我也很难闻得清啊,因为那些天不小心,睡觉的时候着了凉,伤风了好些天,鼻子已经塞住了。”

“哟,口下留德,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得倒轻巧!当初那畜生拿着刀子冲过来的时候,你怎么没让他积些阴德啊?我看当时那小贱人也没拦着哪!哼,他拿刀把你送到这来也算你的报应,可是为什么要把我们也牵连上?连过来送菜的小七都跟着受了罪!”说到后来,老婆子的声音已经渐渐凄厉,身子也不停地颤抖。

“这正是我要说的另一个线索。”赤巫不慌不忙道:“我认为这和那根头有关系,因为头是公孙良的,而不是你们的。所以你们没有感觉,而一旦公孙良接触到了头,就会因为触媒介,引起黑魔气的反噬!”

烈残眉毛一挑,道:“你说的这是蛊魔的特长,不是黑魔。运用媒介使特殊的人触犯禁忌而被害,正是蛊魔独一无二的技能,这是黑魔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赤巫笑了笑,道:“是的。不过我想请教一下旗主,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呢?那就是一个绝的高手,同时兼修了黑魔和蛊魔?”

烈残的脸忽然皱了起来,眉毛都拧到了一起,好一会儿才恢复原状。烈残肯定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据我所知,从没有人可以将黑魔和蛊魔同练的!”

公孙良想了想,忽然道:“会不会一开始我们就定位错误呢?蛊魔吸收魔力的后果和黑魔是否类似?”

烈残和赤巫同时道:“不可能!”赤巫和烈残对视了一眼,继续道:“我看得出来,商虎的魔髓绝对是黑魔所吸。”

公孙良点点头,道:“那么,就是另外一种可能了。也许,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两个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