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行了个礼:“多谢十三阿哥。”

昕薇依旧不喜欢去书房,但由于齐溟而有所忌惮,她向他保证一个月之内至少一半的时间必须亲自去书房。

“愣着干嘛?还不赶快穿!”昕薇又喝了一声,烟云一惊:“大格格莫生气,奴婢穿便是了。”说完便赶紧穿了起来,不愧是格格穿的衣服,触手便觉得香馨柔软,那斗篷外层是上好的丝绸面料,内里填了一层棉绒,她还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

“那时三公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看清烟云的脸后,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气。

见噶尔臧依旧不为之所动,花染衣忽然大喊道:“您真的要活活逼死公主吗!”他低头怒瞪她,她也红了眼,毫不怯懦得急急道:“奴婢打小伺候公主,她的性子奴婢最了解,您再不开锁,怕只能看到一具尸体了啊!”

“若莫桑真做了那王府里的大额驸,那可就扬眉吐气啦!到时候你阿玛那个部族的接班人非你莫属。”

“诶诶诶,那一个小小的部族算什么?那个格格可是最受宠的那个。莫桑娶了她,还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一阵吹捧,莫桑浅浅一笑,一口闷了杯中小酒,脸上难掩得色。

却听见一个人说:“听说,那格格虽然受宠,但可是出了名的母大虫。”那人坏笑道:“莫桑,说说,你是怎么驾驭她的?”

莫桑放下酒杯,笑道:“母大虫不假。”

众人一惊,他接着压低声音说:“但那都是对别人,在我面前啊,就跟只小猫一样!”

“呦。。。”众人皆是一阵欷歔。

唯有隐在酒馆角落喝酒的一人冷笑了一下。

“噗噗噗!”一只白鸽扑腾着翅膀从窗口飞进来,落到莫桑的桌子上。

桌上的人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呦,飞鸽传情啊,那格格给你写了些什么,快念念。”

莫桑从小竹筒里抽出纸条,邻座的一个凑头过来看,疑惑道:“咦,怎么是空的?”

莫桑神色淡淡的将那纸条拢进袖口,继续和那些好友推杯换盏,“来,来,继续喝。”

待酒宴散去,已过了酉时。

莫桑正欲离开,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杜棱王府的准额驸,聊聊?”

他一震,缓缓转身,见到站在身后淡笑的人时如遭雷电。

02

莫桑尴尬一笑,“难得三公子雅兴。”

平日里,莫桑就有些惧他,对他是能避则避,但碍于是昕薇的兄长,正面碰到时都是赔着笑脸。他倒是向来对他不屑,没料到他今日会主动找他,莫桑忙冲着柜台喊道:“小二,再来一壶酒!”

齐溟望着他,悠悠坐下,嘴角始终衔着一抹笑意。

莫桑被那一笑看得心里虚,问:“不知三公子有何见教?”

“我就长话短说吧。”齐溟淡淡道,“不知近来你和舍妹处得如何啊?”

莫桑一怔,搔了搔头皮,满面春风的笑了起来。小二这时正端上了一壶酒,他便提起壶在齐溟的杯子注酒。

齐溟身子微微前倾,凑近他耳边小声道:“以她的性子,我猜的近日她一定会要你带她私奔。”

莫桑拿壶的手狠狠一抖,酒全撒到了杯外,他放下壶,震惊道:“私奔,为何?!”

齐溟却是神色悠闲:“昕薇乃本朝端静公主之女,杜棱王府嫡出的大格格,金枝玉叶。可是出生就注定要嫁进皇室的人,你可知道?”

莫桑张了张口,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

齐溟继续道:“不久,阿玛就要带她入京了。”

“她是自由散漫惯了的人儿,受不了那拘束的。”莫桑激动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是她的命。”齐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提起壶往杯中注,神色淡淡得瞟过他,“就像你有你的命一样,这是在一出生就注定的事情。”

莫桑听出了齐溟的弦外之音,垂下了头,“就算大格格莫桑高攀不起,但我相信她一定不愿意嫁给京城那些所谓的王孙贝勒的!”

齐溟似笑非笑道,“也是,那就算格格此时愿意下嫁于你,你敢娶吗?还是,你以为你可以和大格格一直这样相安无事下去?”

莫桑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他摸起酒壶,颤颤的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接着又开始倒了一杯,这一杯饮得比较急,辛辣的酒呛进了喉咙里,他扶着桌子,不住得咳了起来。

齐溟淡淡一笑,继续道:“大格格可是王爷最宠爱的女儿。你当真以为,你们的事吗,王爷都一无所知吗?”他一眼扫过莫桑,“之所以一直不追究,一是因为王爷大格格年龄尚幼,与你身份悬殊,和你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二是出于对她的宠溺,不过王爷的容忍毕竟是有限度的,若你真对格格做出什么逾越之举,那可真要好好为你们石佳氏宗族考虑考虑。石佳氏从此在喀喇沁上是荣是衰,可都在你一念之间。”

03

莫桑缓缓朝王府的后院走去,那里是他时常与昕薇会面的地方。他放飞手中的鸽子,那鸽子飞进院墙内,不消一刻,昕薇便出来了,身上披了件长披风。

“莫郎。”昕薇唤了一声,月光之下,见着她的脸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