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还是那么平静,让张平安以为庄梦蝶是不是受刺激太深了。

“这只是一部分,其实最重要的是我想告诉你一些东西。”谢光美淡淡的说。

张平安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略微有些愤慨的说道:“这我很了解,而且我也可以断定问题出在谢哥身上。谢哥是个事业型的男人,生活有些平淡,可能对他来说有些不适应。”

张平安苦笑道:“不是,是茂良的女友过来借宿几天,没有房间了,我把自己的让出来。”

张平安口是心非的说道:“不是,我有些烦躁,睡不着,一个人呆不住,想和你说说话。”

“莫不是我还不如你,我太孤陋寡闻了,我怎么就听过屠龙英雄呢?你从那里杜撰的典故呢?”

“是啊,不非兄弟不是外人,你就别这样客气了。弯弯,出来一下,给你认识个叔叔,很有才华的叔叔。”聪明的女人总是善解人意,庄梦蝶适时的化解了尴尬。

一行人觥筹交错,一直喝到很晚才结束,然后又转战夜店,听着重金属狂躁的音乐在昏暗的烛光中喝了五瓶皇家礼炮,散场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摇摇晃晃了。

水媚抿嘴一笑说道:“学校放假了,我没地方可去,所以来你这里借宿一宿。前两天我跟茂良接了钥匙配了一把,你这里房间也多,总不会不让我住吧?先说好,我没有钱啊,要钱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

张平安和钟茂良站起身跟谢光美夫妇轻轻的握手问好,钟茂良叫的是老姨老姨夫,而张平安叫的则是谢哥和庄姐。张平安非常热情的说道:“谢哥、庄姐,既然咱们有缘,那就一起吧,你们喜欢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张平安温柔的笑道:“唉,骗女人一直是我的梦想,可惜我从小至今也没有机会骗一个女人,要不这样,如果美女您不嫌弃,就让我骗你如何?要不这样吧,美女,你告诉我你有多少不动产或者存款,当然,金银珠宝和月光宝盒都可以啊,只要你肯给我,我一定不会拒绝的。”

钟茂良呆呆的楞在那里,双目直,也不知道再想什么?找到工作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又回到了地狱中去。张平安没有劝说钟茂良只言片语,任凭他呆愣。张平安点了一瓶太白老酒,给自己倒满了一杯,然后给钟茂良倒了一杯,静静等待着。许久之后,钟茂良重重的叹了口气,端起身前的白酒一口喝光,然后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又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直到第三杯的时候,张平安才制止住钟茂良。张平安淡淡的说道:“茂良,可以了,清醒了没有?”

张平安跟随者钟茂良来到了道墨大学,简单收拾了一下钟茂良的生活必需品,然后在张平安的指导下,钟茂良又去了趟女生宿舍,给他的女友董沄舒留下了五千块钱,并留下一张字条说自己远房表哥来了,要在道墨开公司,让自己帮忙筹备,暂时月工资五千,半年后涨到八千,最近可能会很忙,不在学校,有事电话联系。然后,在董沄舒室友们的羡慕眼光中,钟茂良离开了道墨大学。

几天以后,晨风果然带着张平安来见他的爷爷,也就是漆雕家族的族长漆雕道。漆雕道须皆白精神矍铄,坐在梨花原木的椅子上不怒自威。张平安顺着晨风的称呼也叫‘爷爷’。漆雕道微笑着对张平安说道:“平安是吧,我听说你了,做的不错,能够跟晨风做朋友,也说明你的能力得到了晨风的肯定,关于你的事情,我听晨风说了很多,也听雾雨说过,但是我们是一个家族,每一个决定都影响很多人的生存,所以我每做一个决定都要考虑很多事情,事实上,关于你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你要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湮甲答应一声又拎起张平安走向另外的房间,那里有一堵半尺厚的防弹玻璃墙,里面有一条约三四米长的大鲨鱼在来来回回的游弋,看到湮甲拎着张平安进来,忍不住凶性大,对着玻璃墙撞了几下。雾雨等人随后跟进来,湮甲拎着张平安走到另外一个入口,扑通一声将张平安扔到水里。

持剑人看都没看这一切,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似的,他云淡风轻的走向张平安。张平安一动不动,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以他的能力,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持剑人几步就走到了张平安对面,但是并没有停留,一直往雾雨家的方向走去。张平安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紧跟着持剑人走向雾雨家的方向,早在他看到持剑人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他辛辛苦苦设计的逃跑计划,失败了。

雾雨说道:“你知道什么叫名门望族吗?”

雾雨想了想轻笑道:“我不知道,也可能看透了也可能没看透,但是我知道,他看透了也会装不知道,这个小逃犯其实挺聪明的,我觉得比我哥哥都不一定差到哪里去。”

雾雨很鄙夷的看了张平安一眼说道:“这么高端的东西戴在你身上可真是牛嚼牡丹糟蹋了,用脚趾头想也会知道,它怎么可能只是一个频率一部分卫星呢?它当然可以换星换频率,只不过需要级口令而已。”

张平安思索了片刻说道:“我也认为薛蟠会同意我的观点,但是我和雾雨的想法不一样,你们很显然不是一般人,我觉得你们这种身份背景的人不会感情用事,换句话说你们也未必有多少真感情,不过是利益的搭配和互换罢了。你薛蟠不会为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女人跑这么远,肯定是利益的牵扯,既然是利益的牵扯,你把她推出去也无妨,毕竟以后的日子会有我这个替死鬼为你挡灾。即使雾雨她们家知道了你对她做的事,但是第一个被开刀被清算的就是我了。即使对你薛蟠有极大的怨恨,但是权衡两方的利益,不能将争端大范围升级,最后的结果也只可能尊重既定事实,而无论你们如何,我都是双方合适的牺牲品。”

一种强烈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感觉冲击着张平安的感官,他连忙抱住头缓缓的躺下,他清醒的知道,这是7赫兹左右的次声波,只有这样的波才会影响大脑和神经,令人头晕目眩、神经疲劳,这是因为大脑的a节律的频率恰恰也在7赫兹附近。好在这样的波长不会损伤心脏等脏器,原因是施放者也同样会受到影响的,这是一把双刃剑,有点同归于尽的架势。

张平安看了看四周说道:“那你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雾雨揶揄说道:“是你自己走不出我的茶舍,现在怎么怨我了,再说了,你这样的人,独自跑在社会上很危险的,不知道多少纯情小女孩会被你骗,你还是好好在我这里改造一下吧,反正这里吃喝不愁你急什么?等什么时候我看你改造好了,对人民有益了,我自然会放你走。”

叶香一看张平安被拦了回来,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神色,她对那美女说:“谢谢您,我叫叶香,跟这个人一起逃命过来的,这个人不简单,走到哪里都有军队的人追杀他,他连军人都敢杀,我一直很好奇他是做什么的?”

叶香继续用低沉暗哑的声音问道:“那刘宁你到底有多少钱呢?”

导游看了之后不再怀疑,开门让张平安两人上车,不过同车的很多人都用厌恶的眼光看着两个穿着土气的“村里人”,两人也不在意,从生死线上爬出的人,心理只淡定无人能比。

叶香坐在土炕边上对张平安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农村人其实很淳朴,但是又爱贪小便宜,所以你要表现出弱势的一面引得他的同情,然后又必须满足他的贪小便宜心理,只有两个条件全具备了才能成功,否则,他宁可不要这点钱也要拒绝你,跟农村人打交道可难了,这是我这几年悟出的道理。”

叶香说道:“这倒是没关系,只要不是本家人在村里敲锣号召乡亲们帮助追人,平时可以自由活动的,所以白天走也没关系。”

张平安冷眼看着叶香残忍的表演,心里没有任何波澜,这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虽然自己充当了一个借刀杀人的工具,但是张平安很欣赏叶香抓住机会的魄力和头脑。

白老人正是魏云白的爷爷魏真,是一名老红军,曾跟随**翻雪山过草地,资历非常老,曾在**年动乱中展现铁血风采。魏真想了想然后对魏云白摆摆手,让他出去了。片刻过后,警卫员进来了,他对警卫员说:“给河北军区打电话,全力追杀张平安,一定不能让公安部把他抓走。”警卫员出去了,魏真老人喃喃自语道:“云白,就让爷爷再帮你一把。”

张平安嘿嘿笑道:“本来我也是极其爱惜羽毛珍惜脸面的,就因为喜欢上了你才变得这样,况且都被你打成这样了,要不要也罢。不过,你都三十三岁了,比我足足大了三岁,我看你就凑合了算了,毕竟我脸面好的时候也是可以一看的。”

张平安不顾身旁来来往往的车流,不要命般的在西三环上狂奔,身后是四个便衣警察。双方的度始

“快了,见你一面,然后再见小雪一面,最后要见双杉一面我就离开了。见你一面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我怕见不到最后一面了;见她们是想斩断情缘,缘分尽了从此无牵无挂上路了,早说清楚点好。”

两个警察还在恭敬的跟牛大勇说着话,牛大勇也客气的拿出中华给两个小伙计。张平安很是赞赏牛大勇的亲民路线,他不动声色的走到两个警察身后叫了声:“牛哥。”同时手中的乙醚捂住了一名警察的嘴。牛大勇猛地看向张平安,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在那名警察还在呆的时候,高压电警棍已经点在那名警察的脖子上。

魏云白的办公室内,华北区政治部主任正在电话汇报张平安事件的进展情况:“魏主任,请原谅我利用了您的私人问题,我向公安部透漏了张平安与您有些不睦,请求刘伟成代为惩戒一番。这小子虽然看似聪明,其实只是小聪明而已,他在公安部时候与我们政治部就不对路,此人心胸狭窄,肯定不会真心帮我们的忙。果不其然,他很快就查出您跟张平安确实不睦,他就反其道而行之,反而帮助张平安对付尉氏集团。整好赶上张平安和尉氏集团老板在一起,我安排人做掉了尉老七,并嫁祸给了张平安,这下有好戏看了。刘伟成为了表示清白,一定会拼命缉拿张平安的,甚至公安部为了留住脸面也会全力帮助刘伟成擦屁股,这下子张平安插翅难逃了,甚至我们可以借机难,去考核一下公安部的用人机制问题。”

尉老七咬牙切齿的声音传了过来:“张平安,你害死我儿子,我要剐了你。”

张平安淡淡说道:“我不是怪你,我只是觉得这种脏女人碰着恶心。”然后看着温阳如野兽一般的凶狠眼神说道:“还没有失去理智,很好,还懂得隐忍,这点我都做不到。你不是想看尉然吗?那我就满足你,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说完招呼刘万拖着温阳离开了。

牛大勇猛干一杯酒,然后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道:“好,为了弟兄情义,哥哥我收下这钱了,而且没钱了就跟你要,绝不口软,你要信得过哥,哥这条命就是你的。”

这时候,刘万来了,给张平安带来了全套的衣服,从里到外全都有,不过他看到张平安和韩雪暧昧的情景,以为张平安已经将韩雪搞定,趁韩雪不注意的时候对张平安挑起了大拇指,却不料早被韩雪看在眼里,两朵红云飞上了脸颊,如窗外的骄阳一般。

张平安想了想说道:“梦蝶,这个很好理解,可是我不理解的是:他为什么要离婚呢?以他的实力和身份,随便要哪个女人不行,非要到离婚这一步,而且我确信你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蛮横不说理的人,你也不会无时无刻的跟着他防着他限制着他,可他离婚的理由是什么?你又不会害他,你俩不离婚不就没事了?别跟我说你俩都是爱情至上的人,他觉得不爱你了就要离婚?”

庄梦蝶眼神一亮,露出了赞许的光芒,她微笑着说道:“不非,你的确是很聪明,看问题总看到关键的地步。我俩要离婚跟感情确实无关,跟政治有关。你看古代好多因为犯罪的官员而牵连家人朋友的事情,他的朋友会跟他断绝关系保身,到现代社会依然有效。我父亲原来是商务部副部长,虽然官不太大,但是涉及到站位问题。在现在的政治体系里面,最主要的有三派:北方派系,南方派系,太子党。像大家嘴里经常说的什么沪派、东北派系、团派、秘书帮、煤帮、有色帮等等都是很笼统的,都归类于这些派系,而且不是哪个派系都是那么分明,全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我父亲是地道的道墨人,虽然是南方人,却是北方派系的人。他在位的时候还无所谓,都是在京城。但是他退休了回到了老家南方派系的势力范围,就有很多事情了。光美厨具虽然已经是全国都有分店了,可总部却还在道墨这个南方派系的势力范围,很多事情都需要去协调去处理。企业展到了这个程度,已经和很多国企、央企不相上下了,接触的人至少都是副部级、副省级,很少接触司局级的人。我父亲退了,他的很多朋友同事也退了,北方派系能帮忙的地方越来越少,可企业要展,谢光美花费重金跟南方派系很多官员拉上了关系,甚至把企业股份都白送了很多,现在说他是不折不扣的南方派系的人也不为过。可是,我家带有鲜明的北方派系烙印,或许你会说我父亲已经退休了,但是政治斗争的残酷性是无法想象的,没有可调和的中间道路,谢光美开始面临选择了,就像牛李党争中的李商隐一样,一辈子无法摆脱政治生活,这下你懂了吧。”

张平安笑着说道:“懂了,我也能理解,谢光美够狠,一点亲情友情都没有。不过以谢光美的智商,这些手段有点低了吧,梦蝶你能很轻易的看穿啊?”

庄梦蝶淡淡笑道:“谢光美确实很绝情,他这人做事特别果断,当初他就是从团长退下来的,他都做到团长了,就因为觉得升迁无望,就直接复员了。我确实能够轻易看清楚他,其实他最大的目的就是想告诉我他的选择吧。不然以他多年特种兵的身份,还能现不了有人跟踪?毕竟也是多年的夫妻了,彼此太了解了,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看出了我对你很欣赏,更看出你火辣辣眼神后面的内容,所以直接给你机会,就想让我做出选择,如果我心里有了选择,那事情就顺利多了。”

张平安忽然就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但是这个错有多大他还不能理解和评估出来,但是他一定是犯了错了。按照这样的思路,钟茂良的跟踪岂不是早就在谢光美的了解之内,那湮甲呢?自己呢?张平安觉得后背有些冷,他觉得有必要和钟茂良谈谈了,看看有什么异动没有,希望同是练家子的钟茂良能有所警觉。想完这些,张平安对庄梦蝶说:“梦蝶,难道你想轻易放弃你的股份?”

庄梦蝶温柔笑着说道:“当然不会,光美厨具里也有我父亲很多的心血,我怎么能轻易放弃呢?但是我和谢光美想缓和已经是不可能,所以就要从长计议一下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在解决问题之前,我不能留下把柄给谢光美,你懂我的意思吗,不非?”

张平安笑着说道:“我知道,梦蝶,难怪你这屋子里弄得这么严密,敢情是这个啊,放心,我不会轻易碰你的,我不能让你被动,接下来咱们想个好办法,我觉得不但能让你保住股份,还能让你股份更多,听我的,没错的,我有信心,接下来就让我俩像男人一样在资本市场对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