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不看!”康俊笑着闭上双眼。

“不许再叫我少爷!”他轻撇眉头。

“罗羽休在不在?”没工夫跟这个人闲扯,康俊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她在吗?”他轻声问。

康俊看完叹了一口气:“她这是怨我呢。”

“你真的要把宛月给钱贵康吗?他……听说,是那么恐怖……”她想问,又觉得不该问。

“大姐,我错了。”宛言喃喃地说,她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然而她的小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这一下,钱贵康真的急了,他也顾不得中书侍郎的面子了:“康大人准备什么时候把宛月那丫头让钱某带回府去呢?”

宛月恨恨地离开。

听了她的话,他苦笑了两下:果然,她还和小时候一样,不论自己对她是冷是热,她始终不肯把自己当成是她的守护神而倾诉委屈,他放开她,起身走了出去……

“在下觉得……我们似乎可以做朋友呢!”康俊意有所指地提议。

这样恭维祝贺的话在宛如此刻听来是异常的刺耳,她转过身,一言不的走了。

可是他错了,康俊不仅没有暴跳如雷,反而更平静了:“既然你们两情相悦,那我就如你所愿把她赏给你好了。”

嬷嬷识趣的退下,两锭金子在手,管你们在屋子里是不是说话呢,她笑咪咪地下楼,顺便把想容的丫头阿茵也带走了。

“不会的。我一直在你身边。”宛心的眼神始终如一,清心淡定,心无旁骛……

果然,在那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太监一看到他就连忙上前恭贺,并请他进宫,有皇帝亲自把官印封给他……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了!皇帝终于让他子承父业了!

沁※※※※※※※※※※

“你是爱他,可是你那样的爱让人无法感觉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没有了自我的人,只是一个提线木偶,你觉得,如果是你,会喜欢那样的人吗?”

后背和手臂还有大腿上点点斑斑的伤痕,记录了她在桑府这几年的屈辱历程,可是她不怕,她挺了过来,活了下来……想到初到康府的那夜自己悄悄跑到后院投井自杀,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这么些年都熬过来了、这么多苦都吃过了,现在怎么反倒想死了呢?难道在俊哥哥身边活着不好吗?不!不能死!要活下去,活着守侯俊哥哥……

“天王老子不管用,那我管用吗?”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透过嘈杂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宛如的耳朵。

“你来做什么?”

第一次见到她笑,才觉她笑起来竟然是这么美,记忆中的她总是粘在少爷的身旁,一脸的苦瓜相,于是脱口而出:“宛如小姐,你笑的时候真好看……”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失言,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抱起一堆柴跑了。

她还是这样!她一直是这副窝窝囊囊的样子!康俊有些懊恼,摔门而去。

“怎么回事?”康俊低吼。

其他姐妹们缩在炕上,她们了解二姐的脾性,没有人敢上前劝说。

男孩子更生气了:“谁要娶你做新娘?你一个庶出的丫头怎么配得上我,你少做梦了!”他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开了。

赵天赐寻声望去,果然看着一个女子站在山峰突出的岩石上,当下大惊失色:“赵平,那个姑娘怕是要寻短见,你快把她救下来!”

主子的吩咐奴才怎么敢不听,更何况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于是连忙飞身而去,就在那女子起身欲坠的关键时刻,赵平手中的软鞭缠上了她的腰肢,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这个女子就是邱想容,她已经在这站了很久了,当看到头束黄冠的端王远远的过来,她就做好了准备;当看到赵平从马上跃起向自己飞过来时,她就往前挪了两步;当看见赵平像自己抛出一个软鞭的时候,她就起身跳下……一切都拿捏得当,没有丝毫破绽,只是这以生命做赌注的行为还是让她的小脸吓的煞白!

“姑娘,你怎么了?”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要寻短见,赵天赐不由得又怜又叹,“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姑娘这样想不开啊。”

想容不答,只是低声啜泣。

这时候早有侍卫认出了想容,于是凑到端王的身边细细一说。端王微微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想容姑娘好象有什么难言之隐,本王就不再追问了,只是你这脸上和手上的擦伤需要好好医治一下,你可愿意跟我回王府去?”真怕她趁自己不注意又再自寻短见了,还是看稳一点劝说她打消寻死的念头才好。

想容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险中完全回过神来,虽说刚才的跳崖只是演戏,但害怕倒是真的。看着端王如此可亲的跟自己说话,看来他已经相信了自己,目的已经达到,又何必惺惺作态?于是微微点了点头。

被扶上马背,回望了一下那块突起的岩石:看来,你将是我生命中的一个新的了,将来我或许要好好犒劳一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