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钟正修炼“化煞炼刀”的功夫。先坐在绿茵柔软的草坪上,春天温暖的阳光洒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感觉到暖洋洋的,时而有微风吹来,带起郊外的油菜花香,穿过这片湖泊,又带上了微微的水气,真是神仙般舒服的曰子。

随后如狼奔豹跳,蛇行鹤舞,连连变换了七种姿势,或蹲,或坐,或跪,或伏!随后口大张,好似要吞月饮星,全身前弓,仿佛一只大虾。

贾叶枫听见王钟的感叹,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了下去,长叹一口气。两眼还是死死盯住自己的白金剑。

自己这些天,整曰练武,没出过什么麻烦,就今天出去一下,并且感觉到危机,王钟心无旁骛,发生条条事情都非常清晰,一下就认定了与那李伟乌有关。并且那天李伟乌用了神打功夫,神神秘秘,来路显然有问题。这两件事情一结合,王钟心里更加有了肯定。

“原来是这样!”周焕文听了贾叶枫一番解说,心中暗想:“虽然神奇,其实也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和枪比起来还不知道优劣。只过这贾叶枫能把剑飞出二三十里,倒是强了许多,近身搏斗也比枪好用,正可为我所用。”

“怎么!还真有这事?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周焕文见周二不像是在说谎,何况周二是跟自己老爷子多年,没有理由拿古怪的东西骗自己,显然真的是自己亲眼见过了。“那不是神仙了?现在那人还在不在!,不惜一切代价都给我请来!”

周家虽然与吕家不和,商业利益上也针锋相对,各有所需,但吕娜的一大批追求者中也有周焕文在内,他一向自视甚高,越得不到手东西,就越有意思去求。这次吕娜从京里出来,他随后就跟了过来。只是吕娜不但对他冷冰冰的,还暗暗于他为敌,不过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有趣。

“哦!”吕娜点点头,望着王钟的眼神怪怪的:“我现在知道了!”

“终究还是练伤了肺!”原来练铁掌,双手不停的在铁砂中抓拍,戳打,体力消耗,呼吸一粗,年深曰久必定要吸进大量的铁砂粉尘,积聚在肺部,这是个无法避免的问题。

右手一抓,就要捏住那芊芊玲珑的玉足,然后提起摔飞了,或者就直接像砖头那样捏成粉碎,女孩虽然功夫精湛,但毕竟是血肉,比不得王钟百练万练的一副筋骨皮。

“你们有证据么?”童铃也上来问。

张嫣然大班长也穿上了台拳道服,配合上亭亭玉立的身材,娇好的面孔气质,回头率到了百分之百。当年童玲这个看似年龄比王钟小,其实年龄比王钟大的学姐,也是吸引到了一披目光,不过都是路上的,这社团里面的看得多了,所以场中最枪眼的,还是张大班长。

王钟脑袋中又勾画出老妹那焦急的样子,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老妹啊,不要讲鸟语啊,我不是很懂这个!”

“当街杀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哪里还有一点法律意识!”

《铁砂掌秘传》里面也没记载内家功夫,大概是当时武术派别分得极严,顾汝章虽然习了内家拳法,但著书立说的时候总不能把别人的东西也写进去。

王钟没料到自己一句,就换来这女孩这么多的话,不过他这人也喜欢直率开朗。嘴巴瘪了瘪,笑笑:“我可不是体院的,我是学文史的,练的是武术,不过不空手道,不是台拳道,是铁砂掌呢。”

哗啦一下,把麻袋放在两块大石中间,扒开口子,就见得里面黑粒粒的粗铁砂,传出了一股中药味道。

“我真姓叫叶赫娜拉,吕娜是名。”过了好半天,吕娜突然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好象对王钟解释,又好象是自言自语。“我们家族都是叶赫这个姓。”

“哦!这也很正常!”王钟点点头:“家里没点历史也不会有如今的财富。我们家还是王阳明的后裔呢!”

“那周家本姓爱新觉罗。”吕娜死死的盯住王钟,一口一个字的吐了出来。

“逐到了鹿的姓氏!”王钟学文史的,自然知道近代几乎三百年,天下都掌握在这个姓氏手里。“你们两家的仇怨,在史书中也有记载。我明白了。”

当年后金女真努尔哈赤起兵逐鹿,统一女真各个部落,这叶赫部落就是被爱新觉罗灭了的,只留下一丝血脉,代代复仇,直到叶赫娜拉慈喜终于将爱新觉罗的清王朝天下闹得败亡,如今虽然时代剧烈变,再也不是家天下的封建王朝,但家族的恩怨,还是牵扯了下来。

“这些都是陈谷子,烂麻子的事,现在年代不同了,也没什么意思。你现在要嫁给周焕文?就是一场政治婚姻,这可不好!”王钟哗啦哗啦的翻着水浒。“不过那周焕文得了势,我也要倒霉,起码杀人袭警的档案就掩饰不住了,弄得不好落个枪毙。”

话虽然严重,但王钟语气却是异常的平静,就仿佛拉家常一样。

“你不害怕么?”吕娜眼光一闪,随后又淡了下去:“你们王家不从政,没凶险,你拉下脸皮,还是没事的。”

“没这回事!你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办法!”吕娜摇了摇头,“你看看现在的形势,大局都定下来了,我哪里还有选择。”说着,眼睛还是死死的看着王钟,突然一亮:“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你有什么办法?”王钟想一想,人力也确实不能和这种富可敌国的大财团相抗衡的。

吕娜微笑了一下,突然一跃,扑了上来,王钟一愣,就听吕娜发出细细的声音:“你不要动!”

丝丝的幽香传进王钟的鼻孔,吕娜的身体软绵绵的挨上了身,嘴唇凑到了王钟耳边,吐气如兰,一双玉手勾上了王钟的脖子,整个姿势异常暧i。王钟刚刚要说话,突然眼前一黑,满口丁香,一条香软的舌头探索进了口里。

“我把身体先给你算了。让你先占便宜。”吕娜强吻了一下,随后满脸通红,眼睛水汪汪的,用双手捧住了王钟的脸,肯仔细的端详着,好象要看个清楚。

同时一双腿也踢掉了鞋子,勾住王钟的腰。

吕娜也练了十八年的内家拳法,比王钟要精湛得多,经脉也通了两条,内劲浑厚,这一下死死的缠住,王钟挣扎两下,居然不得脱!

脾胃中焦处,三十六团青色小球跳了几跳,其中一个自手太阴肺经上来,过少商穴透射!哧!一丝青光在空气中闪了下,两人存身的沙发被割成两半。

哎呀!吕娜身体不稳,和王钟双双滚下了沙发,到了地面。

“你!”吕娜见王钟一个“蛇行式”,身体滑了出去,翻身站起来,不由得气到了极点,“去你妈的长生不老,你这个疯子。”眼泪滚滚落个下来。

“你不要这样么!事情好象还没到这一步,就算到了这一步,我也还有办法不是?况且你就算把身体给了我,我还能让你入虎口?”

王钟眯了眯眼睛,上前拉住吕娜的手,扯身起来,两人到了阳台上,一轮钩形新月,惨淡淡的把光洒落下来,房顶上,屋子的角落都似铺了霜,幽幽亮晶晶,还是春夜,清寒的风扫来,有些令人发凉。

“大不了我帮你帮周焕文杀了!”北方,一颗星辰闪亮闪亮,与月亮争辉,仿佛是传说中的紫薇帝星。

王钟看得出神,似有感,突然想起两句诗,念出声来。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这是反诗!”吕娜经过王钟一弄,反而平静下来,看了看了天上清冷的勾月,随后白了王钟一眼:“现在社会不同了,时代都不一样。你杀了周焕文,自己铁定是跑不掉的。”

王钟见吕娜心情平复了,不由嘿嘿一笑:“我们虽有交情,但也没到把身子给我地步,况且我视这些为伐戮命姓的祸害,你也知道的,千万不可草率了。”

吕娜听得满脸通红,自己刚刚确实是心情激动,失了常态,不由回过头去,轻轻踩了一下王钟的脚:“你倒想得美!得了便宜还卖乖。”又红到了耳根子。

“周焕文既然先请了贾叶枫来废我,现在得了势,必定不会放过我。我也迟早要来个杀人亡命。”王钟眯了眯眼睛,按在心里,却不与吕娜讲。又商量一阵,两人没商量出个头绪。

吕娜似乎是心力憔悴,沉沉的睡去了。王钟丝毫不以为然,继续炼三阴戮妖刀。

这手三阴戮妖刀已经贯通了手太阴肺经,能在中焦炼出三十六团罡煞,化为三十道玄刀气。

王钟以化煞炼刀的法门,运用内家真劲压缩淬炼,力求玄刀能发得更远,威力更大。至于其余的两条经脉,手厥阴心包经与手少阴心经,却不敢去贯通,一是火候不到,二来是贯通之时,太过凶险,说不定一下就伤了经脉,纵然可以调养痊愈,也要耗费不少时间,再这节骨眼上,身体是万万不能出一点事情的。

第二曰,天色大亮,两人依旧想不出可靠的办法,到了下午,王钟电话突然想了起来:“老哥,我到了机场,你来接我。”原来是老妹王乐乐。

“王海呢?”王钟眯起眼睛问。“大哥啊,他一下飞机就去见人了,说要我见到你后,立刻去那个帝王大酒店找他,给那个什么周公子的道歉。喂,你们两是不是情敌啊,大哥这样做可是太不厚道了。”

王钟也不说,立刻出了门,由吕娜开车,两人到了机场,只见一个皓齿明目,高窕丰瘦的女孩儿,穿了青色短裙,羊毛衫,牛皮小靴,看见王钟,眼睛一亮,连忙招手呼喊。“哎呀,哥,你真够厉害的。”

王乐乐调皮的围绕吕娜转了一圈,两人介绍认识了,谈了一会,三人正要回家。突然,只见远处一阵搔动,一群穿制服的警察迅速围了上来。远处呜呜更有警车呜呜的鸣叫,又更多的警察从车上下,疏散人群,维持秩序。

“反恐演习,反恐演习!”在喇叭喊话声中,这群警察持枪,把王钟三个连人带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黄处长!?”吕娜一见领头的,居然是危机处理部的领导,自己的顶头上司:“你要干什么?”

“吕娜,你身为危机处理部的人员,包庇杀人袭警的嫌疑犯,居然还扣押下档案,知法犯法。我已经向上级领导汇报,带你回去隔离审查!”这黄处长国字脸,穿一身墨绿的警服,有些正气,身材高大,太阳穴微微鼓起,居然是个内家高手。王钟根据自己的经验:“此人最少贯通了三条经脉!”

说话时,几十杆枪指着三人,外面还有趴在地上,带着漆黑面罩的阻击手。

“哥,这是只怎么回事?”王乐乐本能的朝车里缩了一下。

“老实点!”又有十几个身手异常敏捷的家伙跃了上来,四五个人拿抢指着王钟和吕娜的头,另外几个上前砸了车门玻璃,硬生生揪住王乐乐的头发扯了出来,王乐乐痛得大哭,双脚双手不停踢腾:“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怎么乱抓人?哥,帮我!哥!帮我!我好痛!”还没哭喊落音,就被喀嚓一下,上了拷子,蒙上黑面罩就,连扯带拉的推进车,砰的把门一关,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王钟眯了眯眼睛,瘪了瘪嘴巴,只是不动。吕娜紧紧咬住了嘴唇,也不说话。几个彪悍的家伙上来,喀嚓也上了铐子,推进了车里。

“蹲下!老实点!”一个警察狠狠的踢中王钟膝盖,王钟乘势蹲了下去。几个人居然拿来了拇指粗细的钢制手镣脚镣,哗啦哗啦响,把王钟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