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让她进来吧。”墨汐桐收敛起情绪点点头说道。

太子轻轻一笑,眉眼一弯道:“相信关于人皮面具的事,王爷定是好奇的对吗?”

“昨夜王爷只是醉了。”墨汐桐思忖着说道,她说得极为小心。

秋儿见小姐的眼神有些飘忽,不敢说下去,想罢,却还是吞吞吐吐地道:“是的,听说那个时那宠姬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王爷对那女人是极为宠溺的……”

风袭来,好像这个晚上注定和别的夜晚是不同的,当墨汐桐还想再听些什么的时候,炎煜却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

这是墨汐桐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太子,一直以来,她以为太子长得很粗狂,却没有料到今日一见,太子竟是这般儒雅之貌,文质彬彬,手上拿着墨色扇子,觉得飘渺而洒脱。

“谁?”一个黑影从幽暗处跃出,身形轻盈。他反手将剑架在了墨汐桐的脖子上,待看清楚来人后,才将手里的剑放下。

“王五爷?”炎煜一推,放开了大汉。

炎煜今日心情好得出奇,难得地居然扬起了嘴,淡淡地问墨汐桐道:“谢我什么?谢我救了你,还是谢我出现,没有让你尴尬?”

她知道,这样的话,一个丫头又怎么敢堂而皇之地说出,必定是受人指使。

“桐儿很久不见。”老者负手而立。

炎煜见墨汐桐唇间白,浑身连一丝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在一瞬间被人抽干,他蹲下身,伸出手,将墨汐桐扶起,讲她安置在凳子上。

是大夫人和自己的嫡姐么?但是根据她自己的了解,她们只不过是喜欢欺负她们,却也没有这样狠心。二十年前,到底生了些什么?

墨汐桐眸子里涌现几分憎恨来,她母亲病恶化若是是左相府两位的杰作吗?如果是,她不会放过他们,但是这里毕竟有王爷在,她还是缄默了。她连自己心爱的男子都被抢走了,如今府内的两位还觉得不够乱吗?

冬菊走后,墨汐桐呆呆地看向窗外,明日又会闹出怎么样啼笑皆非的事情来?

本以为在街上是萍水相逢,再也不会遇见,没有想到她今后的夫君居然是这男子。想到这里,她只觉得惶恐,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那么平静了。

“那便告诉你吧,我喜欢的一直是你嫡姐墨云。”萧惊风忽然开口道。

竟觉得此女非比寻常。

“小姐,你真美。”秋儿为小姐画上眉,呆呆地称赞道。

“没,我先走了。”墨汐桐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好奇,他能否抵毒和她又有什么相关地,她何必呢!

“云儿,狗逼急了也是要咬人的,你啊,还是好好收收性子,萧将军要回来了,还这个样子,一点女子样子都没有。”大夫人的声音越来越低。

诡异弥漫了墨汐桐的心头,她的心里已经开始觉得惊悚。她想用手去触摸,犹豫了半天,还是收回了手,她是谁?

“惊风。”她满脸通红,不敢抬起头去看他,她害怕看到他坚毅地眉头,为她而皱起。她更害怕自己会忽然会变得任性,会不想让他离开。只是男儿志在四方,何况他又是将军,怎么可以弃国家而不顾?

“有事?”炎煜起身,抚了抚袖口,朝着墨汐桐靠近。

墨汐桐只觉得自己的鼻腔里是浓浓的男性的味道,那是一种在山上生长的野草,好像就在一刻间,都可以茂盛繁殖,他身着藏青的袍子,贴合着他的身,如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炎煜的眸子里是带着魔力,瞬间就可以把她击倒。

她觉得自己已经看不清他了,她想脱去外衣,那种贴合在身上的滋味,让她觉得就要掉入地狱,为什么眼前的炎煜已经成为了两个,渐渐地又完全消失。

炎煜自然也现了墨汐桐眼里的迷离,她那髻微微耸着,素黄色的群里飘散在空气中带着腻腻之味。

头像是裂开了一般,墨汐桐猛地过来扯出了炎煜的衣袖,攀附在了他的身上,她觉得自己接近一种饥渴状态,像是没有了他自己会在顷刻间倒塌。

不,不,不,这不是墨汐桐,她仅存的理智还是提醒着快些离开,快些离开,只是她的手已经不受到她的控制,慢慢地伸出,伸向炎煜的脸。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难受,好热。”墨汐桐磨蹭着炎煜,只想在他身上寻些她需要的东西,就像烫手的山芋,等着透,等着煎熬,等着下一步。

炎煜褐色的瞳孔被渐渐地放大,他想拉开墨汐桐,却怎料她像根藤一般,缠着他,越来越紧。

他摸过墨汐桐的手把了脉,她的脉象跳动,是被人下了药,只是这个药是她自己下的,还是被人谋害的,言罢,他看着墨汐桐的眼神倒是更深了几分。

墨汐桐拼命地环住炎煜,她觉得自己的衣着已经将她全然束缚,她没有办法,于是伸手撤去了自己的外袍子,这样稍有些凉意,理智又恢复了一些,猛地墨汐桐离开了炎煜冲着他喊道:“求你,快走,离开我,啊……”

她的声音已经没有办法保持平静了,这样的沙哑,却多出好几分的妖媚,不能让他靠近。她失去了炎煜的支撑,跌倒在了地上,蜷缩着身子,只觉得有人要扼住她的喉咙,她根本没有办法正常呼吸。

炎煜见她这番挣扎的模样,倒是觉得自己也醉了几分。他从来没有见到墨汐桐这副样子过,他想起了第一次在街上,她救了她,那个时候,她明明是对他心生惧意的,却还是理直气壮地对着他说,是她救了他。

后来,听从了道士之言,他向母后要了她,新婚之夜,她的手指冰冷,却还是默默地承受着他,那个夜晚,他其实本打算只是把她搁在一边,却不料,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只有男女之欢才可以解救,于是他便在新婚之夜要了她。

她僵硬地承欢,一言不,没有爱也没有情。

他一直觉得她就像一个僵硬地木偶,可有可无地存在,却还是被她身上的气质折服。

炎煜还记得归宁那天,他根本不打算去,独自一个人在卧室,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着了魔,只是因为担心她,还是跑去了左相府,看见她受到了欺凌,还将她送入衣馆。

这个女子,果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