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子,你要回西藏去?”刑天的口型是一个惊讶的“o”字。在这个神经粗大的胖子看来,居然有人没事跑到西藏那种地方去受苦行清修的罪,真是不可思议,要是换做他,跟那些喇嘛住上两天就要疯了。

烈日舞对着字条了一会儿楞,忽然轻轻撇了撇嘴,莫风刚才企图催眠自己结果却什么都没得到,没想到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来避免见面时的尴尬。

随着莫风的呼吸渐渐均匀,直至停止,那衣服上的几个纽扣也渐渐光华渐逝,表面也渐渐冷却。须臾,完全没有光亮出,呈现一种淡淡的灰色,看上去跟四颗寻常纽扣没有区别。

莫风刚到地下室,易非的轮椅吱吱的就开了进来,刑天拿着根吃了一半的香蕉跟在后面。莫风一见到易非,就急急忙忙的把那件衣服递了过去,把那几个纽扣一样的东西翻出来给易非看,问道:“你看得出来这是什么吗?”

至于砍下中山狼曹杰一条手臂这种事,在东青的传奇生涯中简直不值一提,小菜一碟而已。光明猎人和浪侠东青这两个奇人,可以说是目前华人中名声最响亮的两大高手,两人神交已久,虽未谋面但一直惺惺相惜;而且众口皆碑,两人是一般的正直无私,一般的襟怀傥荡;唯一的大区别就是,莫风比较风流,而东青的私生活方面相对“单调”而已。

很自然的,他叫了辆车子直奔机场,买了最近的班机转机去香港。这是他的习惯之一,当他遇到难决的问题时,他最先想到的是回到中国人的地方去,那里使他觉得安全和自信,更何况,易非和刑天一定在香港等着他。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的他突然非常迫切的想念自己的伙伴和战友。

在这短短的思索时间里,莫风突然愤怒得全身都要颤抖起来!这个烈日舞和大老板,将这么多的高手玩弄于股掌之上,他到底要做什么!这是一个挑战!更是对莫风人格和尊严的莫大侮辱!莫风马上想到的是,如果要继续和这个强大神秘得不可思议的组织对抗,争取每一分帮助绝对是必要的!

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莫风脑中突然浮现出那白衣女孩忠告自己时诚恳的眼神,他几乎第一时间确定,这个忠告是真的!

今天晚上他的运气特别好。他在21点的桌子上已经赢了至少五十万美圆了。而他对面的一个鹰勾鼻的欧洲人,已经输得眼睛都绿了。莫风怡然自得的打量四周,他已经赢够了,有点腻烦,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不继续玩的话,总要给自己的漫漫长夜找一点余兴节目吧。正在这么想着,莫风突然眯起了眼睛,露出一丝坏坏的笑。

十八岁以前哥莎是贝鲁特的一名富家千金。家庭富裕,无忧无虑,教养良好,有着很高的艺术天赋。更重要的是,她天生丽质,阿拉伯民族特有的奇异风情配上她清纯的笑容,无懈可击的曼妙身材使她艳名远播。当时无数阿拉伯王室子弟踏破了哥莎家的门槛,只求能一亲芳泽。

想到此处,莫风突然想刁难一下烈日舞,使她明白他们并不是什么都可能做到。他故意放下筷子,惋惜的说道:“可惜……如此丰盛的早餐居然没有饭后的甜品,如果有冰糖鱼头……”

莫风微笑的迎了上去,以一个标准的英国绅士的姿态吻了吻烈日舞的手背,不怀好意的调侃道:“哦,是吗?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奖励?”烈日舞羞嗔着瞪了莫风一眼,轻轻一个转身绕过莫风,来到曹杰的尸体前,俯下身去,从尸体身上郑重的拔下几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收好,转过身来对莫风解释道:“这个,是拿回去象大老板交差的。一亿美金马上汇进你们的户头。明天告诉你下个目标的资料……至于奖励嘛……”烈日舞说着,挑逗着向前探了探身子,有意无意的耸起了她坚挺丰满的美胸,咬着嘴唇说道:“……也是明天告诉你。”

所有人在想事情的时候,难免会有片刻的迟钝或错愕。对于高手而言,这一楞神的时间已经足以决定一切了。

曹杰突然难,先将一种服后能使人筋骨酸软,无法站立的名为“TTep”的无色无味的药物投放入酒水食物之中。待众人纷纷中毒倒地之后,曹杰关闭酒店大门,回到宴会现场,开始疯狂虐杀与会宾客。

“不,都不是。事实上,目标人物有十个,解决一个,我们马上付一亿美金,并且提供下个目标人物的资料。”

“乖乖,见面礼一千万,那任务酬金是多少?”莫风也轻轻吸了口气。

莫风满意得笑了。像他这样的浪子,一般都有一种特殊的本事,就是看了女孩五官某一部分,就能大致猜出她的容貌能打多少分;看了她身体某一部分,就知道她的身材能打多少分。

一个老迈的直不起腰的老婆婆颤巍巍的向着那一片林立的旧坟呜咽的磕下头去。她的身后,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坐在电子轮椅上,一脸淡淡的哀伤。

莫风得意的拍了拍手,一副还有什么把戏尽管使出来的表情。加藤终于颓然坐倒,道:“我认命了!光明猎人,你是胜利者,只求你放了我的侍童,他还是个孩子。”说着,拔出腰带上别着的胁差就要切腹。

顷刻之间,变数忽生!斟酒女仆手中的酒瓶突然落地,瓶底竟另有夹层,砰然粉碎的小瓶落地时砸出一溜火光轻烟,空气中一股恶臭中人欲呕!莫风心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是死人蜂气体!这种毒气取自原生巴西的一种毒蜂,呈液态,极易挥;挥时有白色浓雾,令人眼酸流泪,对面不能见人,过度吸入会导致神智模糊。

这个切桑,是藏中一霸。他老头子祖上世代就是高原上的大头人,奴隶主。

当年解放军入藏,他祖父投机归降了新兴的红色政权,保住了自己的家业。后来到他父亲、到他这一代,更仗着政府宽松的民族政策和国内高官们千丝万缕的联系,继续称霸一方。

这个切桑至今私下还以头人自称,俨然是西藏的土皇帝。他豢养私兵、买卖军火、中转毒品、贩卖人口、欺压良善,想尽方法压榨当地的汉藏两族人民。不但当地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就连政府也让他三分。

为了藏中的大环境和民族问题上的大局,政府总不能出动军队围剿他,普通的警察不是跟他狼狈为奸就是不敢招惹。所以当初莫风多年前在布达拉宫学艺的时候,就久闻切桑的恶名,当时学成下山的时候本来想趁机除掉这个地方毒瘤,终究因为其他事情牵绊给耽误了。

莫风对纪虹说道:“你不用怕,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帮你。切桑怎么了,得罪了我,叫他后悔一辈子!”

纪虹象看着一个爱吹牛的大哥哥一般看着莫风,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她顿了顿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家自入迁西藏以来,世代是这一片地方酿青稞酒酿得最好的。五年前,切桑头人就开始向我们家订酒。本来有生意是好事,可是切桑家的人来取酒从不给钱,拿了就走,梢不满意还喊打喊杀。上个月切桑家来了几个大汉,说他家要招待大批客人,让我们拿出五车酒给他,不给就烧了房子。我阿爹跟他们顶了两句,被他们打得起不了床,直吐血。我这次上山来,就是祈求佛祖保佑我阿爹的身子早点好起来,本来还没什么,只是下个月切桑的人再来取那五车酒,我阿爹起不来床没有人酿酒,拿什么给他们啊?”

莫风听了这话,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刚要作,忽然听见旁边一个喜悦无比的声音用藏语说道——

“姑娘,不用担心了。切桑那个恶棍再也不能来欺负咱们啦!他叫大醉侠给杀掉啦,一寨子上下百来号人,杀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