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只有夫妻二人同去任上,其他人则留在了上京。

外间没有人,那就是在卧房了。

燕长卿有力的双臂紧紧地箍着她,美姬动不得分毫,又不甘心被燕长卿上下其手,不由得泪珠滚动,神情甚是哀婉。

美姬一愣,旋即笑了,“这位爷定是在衙门问案的,一上来就问妾身是哪里人氏。”

雪雁那边就有金创药,费娇娇走出书房,找雪雁要了东西,又让凤蝶到前面取了一坛烧酒,准备好了一切,送到燕长卿面前。

良久,费娇娇说道:“初阳,比我想象的坚强,比他的爹爹要强。”

费娇娇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太子妃身上,一切,皆是定数,她和穆佳琪,除了头之外,分毫不差。

闲暇时,去逛市,看到满货架的产品,大幅的广告,都是国外的产品,心中便斗志昂扬,誓也要做出精品国货,然后遍地开花,红遍全球。

一路上,费娇娇慢的像是蜗牛,走走停停,胖脸上全是一滴滴汗水,看见她就觉得又回到了夏天一样。

燕长卿不由失笑道:“你又在说笑了,让我躺会儿,一宿没睡了。”

“小姐,您怎么了?”

但她对费娇娇更加感兴趣,这个肥胖的不像话的女子,的确有她的过人之处,只是每每吃吃喝喝,就把两个孩子收服了。

费娇娇羡慕的看着云翘楚,这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活得洒脱自在,坦荡率性。反观自己,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每一件事,都是反复思量,在得失之间徘徊,所以,她很累。

燕长卿靠近她,那种恶心的感觉立即袭向费娇娇,只要他靠近她,费娇娇的大脑就会自动闪过洞房夜那恶心的一幕。

费东海瑟缩着肩膀,哥姐向来站在一头欺负他的,向他们求情,不啻是与虎谋皮。

燕长卿惊愕,他们没有看到自己吗?

今天得到赞扬,一定非常开心。小孩子总是喜欢听好话的,自己把他们父子三人安排在一起联络感情,应该是做对了。

燕长卿打开玉盒,脸色遽变,“这是娘送给你的?”

费娇娇心弦一震,长公主是要跟她说机密的事情。

原来,费娇娇竟睡着了,不知道做什么好梦了,脸上的赘肉一动一动的,好笑至极。

燕长卿现,费家的人有一个共同点,他们与外人之间,有一层厚厚的,冰冷的看不见的外壳,表面上虽然带你十分热忱,实际上,你永远无法接近他们。

月娥公主抬脚踢过去,怒骂道:“该死的奴才,下贱的奴才……”

雪雁知道费娇娇是有意支开她,应声后带着两个孩子离去。

仇屠身上抹的东西如果能够轻易洗掉,那雨雪天怎么办?

费娇娇闭目养神,顺便把这房间的人捋一遍。

两个孩子躲在雪雁身后,死死地拽着她的衣裙,头都不敢露一下。

费东海饭都没吃,就带着一肚子气走了,长公主亲自过来安慰了费娇娇,费娇娇只是唯唯诺诺的应声,没有诉一句委屈,长公主愈过意不去,赏赐了一堆东西,然后派了人去费家安慰费东海。

作为贴身护卫,雪雁自然是要睡在费娇娇的房间,两个孩子也要和她睡在一起。

她知道,想让长公主喜欢两个孩子,认同他们的存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目前,她还没有这个打算。

两个孩子穿得很漂亮,丱黑亮,唇红齿白,两个深深的小酒窝,亮晶晶的眼睛,真是可爱极了。

“雪雁,见过你的新主子。”

燕长卿顿时忘了费娇娇的存在,低吼一声,狂野地吻上诺敏,诺敏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的冷笑,搂住燕长卿的左手悄然抬起,中指一弹,费娇娇身体一僵,动不了了。

长公主这根鞭子,还是与高密侯未成亲之前所得,也算是聘礼中的一件。

两人言谈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入费娇娇的耳朵,别人,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变了颜色,疼爱费娇娇的长辈们恨不得把燕长卿和诺敏身上盯出一千个一万个窟窿来。

“姐,姐……”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费娇娇早就忘记了守宫砂的事情,那是长公主在燕长卿去做质子前派人给她点上的,及至燕长卿撸起袖子的时候,方才醒悟,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须臾,她正色道:“公孙成田,我再重申一遍,我对你不隐瞒,不设防,是因为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他对我的好,就是再有一世,我也不会忘记。但我们毕竟是两国人,而你又是高贵的皇子,说不定哪一天就是齐国的国君,所以,我不会跟你走。明天之后,我们就是路人,永远不见的路人。”

她知道为何见到公孙成田会有熟悉的感觉了,公孙成田的相貌,就是表哥的翻版。

费娇娇有些明白了,绣楼里一定早就被他下过药或者使过什么手段,所以,不管她怎么大喊,都没有应声。

没有佛教,有老子,孔子,经历了春秋时期,却没有战国时代。

精美的做工,新颖的样式,就是在不断推陈出新的上京,也是头一份了。

“好,都听你的。时间不早了,我得把他送回去了,回来我再陪你。”

众人起身前往西花厅,燕长锦靠近费娇娇,压低声音说道:“姐姐莫怕,有娘和我护着你,哥哥不敢欺负你。”

前年春天去踏青的时候,费家大小姐竟生生把一座小木桥压塌了,虽然真正的原因是那座木桥,年久失修,当天走的人又多,木桥吃重不住。

费娇娇第一次非常顺从的任由燕长卿抱着,出了宫,上马车回到公主府。

燕长卿勾勾嘴角,肥小孩,你终于有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