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爱国的人,舅舅几次劝她加入美国国籍,她都婉言拒绝了。

“不疼了。”

“认识,我们前世就是生死仇敌。”费娇娇说得极其认真。

自己的历史知识,在这里丝毫派不上用场,有没有飞檐走壁的武功,所靠的,只有自己的大脑。

凭着女人的直觉和职业的敏感,她察觉到,燕长卿和费娇娇之间的丝丝微妙,但这不是她能干涉的事情,她要做的,只是一件,保护费娇娇。

“姐姐,我今年十四岁,比你们小一岁而已,你们离开刺桐城的那一年,你和费东海在街上玩,我看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羡慕死了,就一路跟着你们,直到你们进了府门。

“燕长卿……”费娇娇有些疑惑的推着他,声音依然娇美。

费娇娇双手撑住椅子扶手,艰难的站起来,用力一拍费东海的左肩膀,笑道:“老三,怪不得你屡次拒绝爹娘给你定的亲事,还让我帮你想办法,原来如此,原来钓了一条海里的美人鱼。”

费东河回家三天了,看到父母也没有这样激动,被严重忽略的费东海不悦的咳了一声,推开丫鬟,一人扶着一边,三兄妹就这样进门了。

两个孩子一听,马上止住了脚步,战兢兢的互视一眼,退出去是不可能的了,敛起笑容,神色郑重的进了里间。

费娇娇推开他,起身从床头的抽屉暗格里取出一个玉盒。

果然,在雪雁说完之后,长公主的眼底多了一些莫名的探究。

四个人跪在地上,许久不见费娇娇回应,端茶的手都酸了,抬起头看,不禁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上前给费娇娇一个耳光。

两个孩子顿时眉开眼笑,端起碗,吃得一干二净,还把空碗递到费娇娇面前给她看。

月娥公主这才想起诺敏的存在,转头看向诺敏,诺敏微低着头,神色恭谨,话都不敢说一句。

“你回府一趟,问问二少爷,仇屠究竟怎么一回事,我要听真话,二少爷会明白我的意思。”

“他不喜欢男人,你给他沐浴,他会吐的。”费娇娇一边跟他胡搅蛮缠,一边想着对策。

以长公主的个性,是隐瞒不住任何事情的,那么,这个雪雁,到底是谁的人呢?

凤蝶和凤丽像是护雏的老母鸡,挡在床前给燕长卿行礼问安,燕长卿沉声道:“全都出去!”

汪御医心中不屑,他看不起这个声名狼藉的郡王爷,做了十年质子,不但没有奋图强,反倒堕落了,公然弄一个练过阴毒武功的小子留在身边,据说还是越王赏赐的,越王的心思,当真是毒辣之极。

凤蝶看着菜单,欲哭无泪,这老头子肯定和他们小姐上辈子有深仇大恨,三餐加起来,还不如原来一餐的量多,更何况点心也不让吃了,不是想要堂而皇之得饿死小姐吧?郡王不稀罕小姐,他们费家可稀罕得紧呢!大不了,打包袱回家算了。

没有爹娘疼爱的孩子,她比谁都懂。

大约一炷香时间,才看到雪雁领着两个小孩子走了进来。

高密侯铁青着脸,飘逸的长髯跟着他的情绪抖动着,凛然的杀气,让人不敢靠近他。

“不要管她,卿,我要……”诺敏绝艳的脸庞闪着诱人的,修长魅人的身躯像是惑乱人心的狐狸精,看得人血脉贲张,无从抗拒。

“回禀长公主殿下,正是。”二人齐声回答,声音娇媚的似要滴出水来,长公主黛眉紧蹙,眼中的光芒又冷了几分。

燕长卿微微一笑,对太子的同情颇为感慨:“娇娇自然无法和有上京第一美人之称的太子良娣相比,只是,母命难违,就算不乐意,我又能怎样。”

燕长卿下马后并无人拦阻,很顺利的来到厅堂上,这也许是身为郡王爷的特权吧,费家的亲眷们还没有人敢出一些刁钻的问题拦着他。

马车还没有停稳,费东海就冲了上来。

费娇娇错估了形势,不过盏茶时间,机关缓缓打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遮住了光线,出现在费娇娇面前。

费娇娇摇摇头,不怎么样,她在这里还有家人,父母,哥哥和弟弟,她无法割舍。上一世没有得到的亲情,今生,她得到了双份。

可是,他今天却做了一件蠢事,把费娇娇掳了来,直觉告诉他,费娇娇是一个大麻烦。

费娇娇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夹在了腋下,跟着就飞出了窗户。

那双眼睛,是深不见底的黑,一望无际的黑,仿佛可以把她吞噬掉。

这张床,还是费娇娇自己设计的,它有七个屏风式的床围,上面雕着生动逼真的云纹,床面下高束腰,雕如意纹;托腮雕水浪纹,牙条雕夔龙纹和玉宝珠纹。三弯腿,雕如意云头纹足。床头左右两边带有两个小柜子,设有抽屉,抽屉上下面打了蜡,推拉自如,正面雕饰云龙纹。床前的尾凳,与床的整体造型相互呼应。

“成亲那晚,你可会与她洞房。”

“吩咐下去,西花厅传膳。”

只是,自从楚容死后,皇室一脉,只剩了楚雄,金阳长公主似乎灰了心,虽然居在京中,却很少踏足皇宫。

“肥小孩,我们回去吧。”

…………

经过两个月的长途跋涉,费文仲一家,终于来到京城。

为何?他们不能跟儿子说,因为费娇娇的外祖父是河内知州,费娇娇的舅父是步军司副都指挥使,不能说他的兄长费东河的未婚妻是知枢密院事恒玄的女儿,不能说费东河是一个前途大好的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