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今年十四岁,比你们小一岁而已,你们离开刺桐城的那一年,你和费东海在街上玩,我看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羡慕死了,就一路跟着你们,直到你们进了府门。

形成文字,就是将证据堂而皇之的呈给当事人,现在的她,百口莫辩。

费娇娇双手撑住椅子扶手,艰难的站起来,用力一拍费东海的左肩膀,笑道:“老三,怪不得你屡次拒绝爹娘给你定的亲事,还让我帮你想办法,原来如此,原来钓了一条海里的美人鱼。”

诺敏被宾娘和赛娘绊住了腿脚,哪儿也不能去,解释给二人,二人也不听,只得咬牙切齿的眼看着燕长卿跟费娇娇走了。

两个孩子一听,马上止住了脚步,战兢兢的互视一眼,退出去是不可能的了,敛起笑容,神色郑重的进了里间。

“什么好消息?”

果然,在雪雁说完之后,长公主的眼底多了一些莫名的探究。

“妾身采莲给王妃请安。”

两个孩子顿时眉开眼笑,端起碗,吃得一干二净,还把空碗递到费娇娇面前给她看。

若非他不停的眨眼,费娇娇还真的看不出来。

“你回府一趟,问问二少爷,仇屠究竟怎么一回事,我要听真话,二少爷会明白我的意思。”

诺敏的星眸闪过一道冷光,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燕长卿,似是松了一口气,“肥女,你在胡说什么!”他紧张燕长卿,好!

以长公主的个性,是隐瞒不住任何事情的,那么,这个雪雁,到底是谁的人呢?

“小姐,你安排一个大男人在这内宅,不怕郡王跟你闹吗?再说长公主和侯爷也不可能会同意啊。”凤蝶有些担心的看着费娇娇,小姐的安排,实在欠妥当。

汪御医心中不屑,他看不起这个声名狼藉的郡王爷,做了十年质子,不但没有奋图强,反倒堕落了,公然弄一个练过阴毒武功的小子留在身边,据说还是越王赏赐的,越王的心思,当真是毒辣之极。

费娇娇一阵眩晕,好精彩的新婚生活啊,不仅要收服那两个小鬼,还要对付汪御医,提防那个变态诺敏,好深的水,就算她游泳技术很好,也不想在这样的浑水里涉险。

没有爹娘疼爱的孩子,她比谁都懂。

燕长锦和长公主的性子有些相近,避嫌两个字,在他这里,形同虚无,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小孩子。

高密侯铁青着脸,飘逸的长髯跟着他的情绪抖动着,凛然的杀气,让人不敢靠近他。

费娇娇分明看到他毒蛇一般的眼神挑衅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试图勾起她的怒火。

“回禀长公主殿下,正是。”二人齐声回答,声音娇媚的似要滴出水来,长公主黛眉紧蹙,眼中的光芒又冷了几分。

费娇娇对钱财十分看重,只因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燕长卿一生一世,这个婚礼,在她心中,压根是不算数的。

燕长卿下马后并无人拦阻,很顺利的来到厅堂上,这也许是身为郡王爷的特权吧,费家的亲眷们还没有人敢出一些刁钻的问题拦着他。

听到费娇娇好像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燕长卿莫名的恼怒起来,这个胖子,怎么总是挑战他的底线呢?

费娇娇错估了形势,不过盏茶时间,机关缓缓打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遮住了光线,出现在费娇娇面前。

“是,因为我这人有洁癖,不愿与别人共用一样东西。”

可是,他今天却做了一件蠢事,把费娇娇掳了来,直觉告诉他,费娇娇是一个大麻烦。

“你,会武功?”某人捂着左脸,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人胖果然力气大。

那双眼睛,是深不见底的黑,一望无际的黑,仿佛可以把她吞噬掉。

好在费东海请了假,每天在她房中陪她说话,聊天解闷,柳氏也放下府中一干事务,日日相伴,费娇娇总算好受一些。

“成亲那晚,你可会与她洞房。”

“下个月在汾阳建府,只是,我现在是骠骑大将军,每日需上朝参政,所以,不能离京,皇上特准许我还住在家里。”

只是,自从楚容死后,皇室一脉,只剩了楚雄,金阳长公主似乎灰了心,虽然居在京中,却很少踏足皇宫。

“卿哥,我们还能回来吗?”

…………

四年任满,费文仲带着家人回京述职,等待再次升迁。

为何?他们不能跟儿子说,因为费娇娇的外祖父是河内知州,费娇娇的舅父是步军司副都指挥使,不能说他的兄长费东河的未婚妻是知枢密院事恒玄的女儿,不能说费东河是一个前途大好的才子。

费娇娇晕晕乎乎的点点头,牵着素秋的手走上台阶。

费娇娇站在世子面前,头垂得很低,燕长卿,我记住你了,日后,我一定十倍,百倍的把今天的屈辱讨回来。

柳氏一阵心疼,抱起女儿柔声道:“娇娇,娘太对不起你了,从现在起,娘会补偿你,希望你长大以后不要怪娘偏心,好不好?”

“你可曾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丫鬟接过水果篮,柳氏道:“去把水果洗净端来,带上门。”

陈卓庭是鸿运楼的常客,小二上菜自然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