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卿扫了一眼费娇娇,他的眸底如深潭寂寂,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屋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

家里人待她再好,也总觉得费娇娇的周身,好像有一团别人无法进入的气场。

“娶了你,皆大欢喜,所以,就娶你了。”

公孙成田很识相的一边回话一边塞给问话的官差一小锭银子,官差不动声色的揣在怀里,脚下的步子却没停。

这种军棋,更像是两军对垒时的战略布局,日后如果有机会带兵打仗,他或者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和灵感。

公孙成田吓了一跳,费娇娇肉比别人多,脸皮也比别人厚。

费娇娇一撇嘴,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自恋,最起码,可以断定,他不是为财色而来,自己的生命,没有危险。

“转过头来。”燕长卿无意间扫到窗下的摇椅,大踏步走了过去,然后倒在在了躺椅上。

两人问不出什么真相,在一旁干着急,最后还是费东海进了姐姐的房间,东拼西凑,问出了真相。

眼前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韩子高,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小受!

金阳长公主有些尴尬的看向费娇娇,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这件事。

“世子?那个世子?”费娇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人若是当了皇上,江山等不到第二天就会易主。

金阳长公主还在沉思中,马车已经停在了宫门口。

只因赤帝宫中树,丹凤新衔出世来。

“长卿,你舅父是谁?”

费娇娇坐在马车里,素秋不断的打量着她,看她半晌不说话,温柔笑道:“娇娇小姐,马车上准备了很多点心和果子,你想吃吗?”

“娇娇,哥哥帮你。”

费娇娇撇撇嘴,像是要哭的样子。

费东河胸中憋了一口气,起伏不断,却也不敢再鲁莽行事,看着妹妹一言不的样子,别提多心疼了。

柳氏却镇定下来,坐到椅子上说道:“曾姑,你让徐林带着人四处查访一下,看看高密侯世子住在哪间客栈。”

世子点点头,淡淡吩咐道:“吕远,去安排一下,本世子今晚就住在映川县了,正好可以去看看祈天道会。”

“娇娇,你想吃什么?”陈卓庭有些惭愧的问费娇娇,她分明是一个孩子,自己想的太多了。

众人都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夸奖费娇娇了,柳氏第一次不顾儿子怨念的目光,抱过费娇娇,亲了一下又一下,眼泪哗哗的。

时间久了,费娇娇现,娘亲果然是王熙凤式的人物,那些个姨娘在她面前个个谦恭有礼,即便是眼底里偶尔闪过一丝怨愤之色,也不敢在脸上表露半分。

在他们离开后,乔毓找来了集团的钱律师,他是外婆的人,很忠心。

制法是“花、香分别捣碎,再将真珠、玉屑研成粉,合和大豆末,研之千遍,密贮。常用洗手面作妆,坚持一百天,其面如玉,光净润泽,臭气粉滓皆除”。咽喉臂膊用此药洗,也是这样。洗药澡不仅使皮肤白皙,而且防疫健体,所以历久不衰。从《太平广记.董奉》条知道:在汉代有人身痛,皮肤脱落,此人因“得水浴,痛即止”,二十日,皮生即愈,身如凝脂,药澡效力于可见一斑。宋代东京的药铺则出售专门的“洗面药”,元杂剧《谢天香》细致刻画了妇女用“熬麸浆细香澡豆”洗浴的场景,这标志着“药澡方”已很盛行。清代《三农纪》中就直接将“枸杞煎汤”洗澡药方,作为健身必用之道向人们推荐。

庶女:费青青--已出嫁

素秋有些诧异的问道:“长公主,现在太晚了吧?”

“晚吗?本宫觉得精神正旺,他们还年轻,更应该清醒了,着人去吧。”

素秋应声,派人吩咐下去。

“娇娇啊,娘突然觉得困了,你和卿儿赶紧睡吧,娘也回去了,明天要是起不来,就晚点再去,娘也想多睡一会儿,唉,明日还要去宫中呢,早些睡吧。”

长公主收起鞭子,捏捏费娇娇的脸蛋,一脸古怪的笑着翩翩离去。

凤蝶他们重又进来,为她卸妆,然后沐浴更衣,擦干头,这才上床安歇。

本来应该是头朝北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燕长卿打滚头朝东了。

他的衣服凌乱,身上的酒味很冲,费娇娇掩住鼻子,狠狠瞪了一眼燕长卿。

今天,她不知道瞪了燕长卿多少回了,她对燕长卿,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第一次后悔,投胎在了富贵人家。

她宁愿自己转世到一个贫贱之家,一日三餐,皆由手中辛苦得来,每日里奔波忙碌,只为三餐能够温饱。

那样的日子,虽然苦,却还带着希望。

现在,她茫然了。

高门世家,基本上是靠着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家族,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母舅,兄长,一应人,都是站在了长公主这边,自己的婚姻,是联系他们的纽带。

所谓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是,她不甘心,她现在只有十五岁,未来,还有无数个十五年等待着她,而她,却只能在这里等待青春的来临,消逝。

正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还未绽放,就被人隐藏起来,扔在了无人可见的角落里,即便有一天它开花了,它绽放的无比美丽,香气扑鼻,也引不来蜜蜂,引不来欣赏她的人。

这一生,她都要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慢慢的等待花开花谢,然后枯萎,老去。

乔毓的人生,有无数的遗憾,往事已矣,无可挽回。

但费娇娇不是,费娇娇的人生刚刚开始,这一生,她希望自己活得绚烂,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