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老七从来没有觉得一炷香时间有这么长,今年的秋老虎,格外的厉害,他的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像是从水里走了一遭。

别无他法,只得先用剪子剪去袖子,裤腿,抱了费娇娇下来。

柳氏夫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迎面碰上费东河,忘形的抓住费东河的衣襟,气喘吁吁的问道:“你妹妹……你妹妹不见了?”

这个少年,应该是公侯子弟,他自认是惹不起的。

可是,她不一样,她有着前世的记忆,她看待事物的观点与这里的人不一样,一夫一妻,在她的心里已经深深扎了根。

众人的目光先集中在了费东海身上,因为在费娇娇稳如泰山的时候,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抓起了金锭和印章。

费娇娇给自己的娘亲打分很高,容貌八十五分,气质九十分。

乔毓的妈妈本来还有一个哥哥,解放前,乔毓的外公带着他们全家去了海外,因为乔毓的外婆当时身怀六甲,所以留了下来。

《朴通事谚解》则一丝不苟地展现了一幅元代大都的“市民洗澡图”——当时公共浴池除洗澡外,还可挠背、梳头、剃头、修脚,不过价钱不一样,洗澡要交汤钱五个,挠背两个钱,梳头五个钱,剃头两个钱,修脚五个钱,全套下来,一共十九个钱,并不贵,一般老百姓还有这种承受能力。浴池里还有放衣裳、帽子、靴子的柜子,

费娇娇已经没有力气下床,见哥哥趴在床边沉睡,又不忍叫醒,咬着牙独自往下爬。

她这一动,费东河醒了,看到妹妹皱着眉头的痛苦形状,鼻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娇娇,哥哥帮你。”

实际上,费娇娇已经一天没吃东西,肚子再疼,也没有什么可泄的了。

费东河的手捂住费娇娇的肚子,费娇娇的肚脐冰凌刺骨,仿佛刚从冰窖里出来。

费东河蹲在净桶边,费娇娇的嘴唇都咬破了,也不见有东西泄出来,可又腹痛难忍。

“妹妹,哭出来好不好?”费东河自己说话都变成哭腔了,费娇娇现在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那还有力气哭。

如果世子在他面前,如果有人递来一把剑,费东河一定会杀了他。

费娇娇躺在床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里面全是疼痛难忍的氤氲雾气,她却在努力撑着,不让这雾气变成泪水。

费东河更加恼恨自己的无能,抱着费娇娇连声的安慰,并用手捂住她的腹部,轻轻的揉着。

费娇娇的疼痛渐渐散去,困意袭来,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只是她的睡相让人更加心疼,两道弯弯的眉几乎蹙在了一起,表明她很疼,却在忍着。

费东河抱她在怀里,不忍放手,更怕自己稍微有所动作,惊醒了娇娇。

不知不觉,兄妹两个人都沉沉睡去。

一缕淡淡的诡异的香味飘进房间以后,半掩着的窗户忽然打开了,一个黑影跳了进来,大摇大摆的走到床边,狠狠掐了一把费东河怀中的小女娃,得意的挑起眉毛,臭丫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别人!

黑影塞进费娇娇口中一粒药,停留片刻,窗外传来两声急促的鸟鸣,黑影只好转身离去,走到窗边,很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影影绰绰的大床,又走了回来,在费娇娇脸上重重掐了一把,这才转身跳了出去。

费娇娇醒来的时候,已近午时,睁开眼,娘亲,哥哥,弟弟都围在她的左右,脸上挂着欣喜的表情。

费娇娇这才觉,自己的肚子不疼了。

“娇娇,肚子还疼不疼?”

费娇娇摇摇头,的确不疼了。

“东河,让人把郎中请来,再诊治一下。”

费东河开心的笑着走出去。

时间不长,郎中来了,把把脉,笑说费娇娇已经好了,只是需要补一下,而且,饮食上要注意一下。

这件事应该算是过去了,小孩子,掉肉块,恢复的也快,不到半个月,费娇娇又变成那个水灵灵,胖乎乎的玉娃娃了。

柳氏害怕这件事会在费娇娇心中留下阴影,是以把费娇娇和费东海都放在了自己的房间,费东海闹过两次以后,被费娇娇冰冷的眼神所震慑,不敢再哭闹。

此后,在费东海漫长的一生中,即便是他后来成为大权在握的御史中丞,最怕的人,还是费娇娇。

费娇娇最恨的还有一件事,她错过了三年一次的祈天道会。

费东河暗地里请陈卓庭四处打探世子的消息,才知他们也没有去祈天道会,公主派人把他们接走了。

这天,门房刚刚开了院门,一架马车停在了门口。

门房一见马车,吓了一跳,活了一把年纪,还没有看过如此豪华的马车。

两匹雪白的神骏,高大伟岸的扬着头,仿佛是从天上飞来的天马,或许是长途跋涉的缘故,它们的身上淌着一颗颗晶莹的汗滴,但炯炯有神的眼睛,光彩熠熠,丝毫不见疲态。

门房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车夫的衣服,心中一叹,都是奴才,为何人家就能穿着绸缎呢?不知道他的主子是怎样的显赫?

车夫刹好车,放好脚蹬,这才恭敬的对马车里面的人说道:“素秋姑娘,到了。”

门房呆愣愣看着马车门打开,一个姑娘弯身走出来,优雅的下了马车。

直到素秋姑娘走到他面前,门房才醒过神来,老脸一红,行礼道:“姑娘,请问你找谁?”

素秋姑娘微微一福身,声若出谷黄莺,“老伯,请问这里可是费知县府上?”

门房点点头,张口结舌的答道:“是,只是我们老爷不在家,请问姑娘您是哪个府上的,我们夫人在家的。”

门房原来在大爷府上做一个小管事,本是费家的家生子,这次分府,跟了二爷家,因为年纪大了,所以做了门房。

到底还算是见过一些小世面,所以,羡慕,惊讶,紧张之后,还是恢复了镇定。

“老伯。”素秋姑娘递上一小锭银子,门房立刻双眼放光,好家伙,出手真是阔绰,足有二两,还是官银。

“麻烦您去禀报一下夫人,就说高密侯府上素秋求见。”

“高密侯!”门房立时腿软了,他们的小姐刚好,高密侯家的人怎么又来了,这次,又来做什么?现在,映川县的人都知道,高密侯的世子把他们大小姐折腾的差点见了阎王。

“老伯,我没有恶意,还请老伯通禀一声。”

素秋的语气依然十分温柔,这也算给门房吃了一粒定心丸,只要不是那个世子就好。

门房不敢怠慢,请素秋姑娘稍等片刻,撒腿跑进府。

费东河正在柳氏的房间哄着弟弟妹妹,听到高密侯府上来人求见,勃然大怒,起身就要往外走。

“东河,你没有听到是一个姑娘来见吗?你出去合适吗?你在这里看着弟弟妹妹,为娘出去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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