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真的不见了。

陈卓庭也觉得不好意思,上前和少年解释,如果换做以往,他早就挥上拳头了,眼前的少年人,虽然听口音就知不是本地人,可一见他头上所戴的珍珠闹龙冠,便忍住了。

自己的娘亲,每天都在府中与三位姨娘斗得不亦乐乎。

两个人抓周的物品稍有不同,摆在费东海面前的是:印章、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金锭、帐册、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费娇娇比他多了铲子、勺子,剪子、尺子缝纫用具、绣线、花样子刺绣用具。

这个女人很白,女人一白,先增了五分姿色,因着今天满月,在守孝期间,不能佩戴任何饰的,所以柳氏只是插了一枝洁白无瑕,香气宜人的玉簪花,身上的华贵之气却不曾因此减弱半分。

乔毓跟随妈妈的姓氏,乔氏企业,在解放前就是这座海滨城市的世家豪门。

《马可.波罗游记》告诉我们:在元代杭州一些街道上有“冷浴澡堂”,“由男女服务员为你服务,这些澡堂的男女顾客从小时候起,就习惯于一年四季冷水浴,认为这对身体健康大有裨益”。马可.波罗还记下了杭州“所有的人,都习惯每日沐浴一次,特别是在吃饭之前”的这一良好风习。

次子:费雍

“东河,你别摇晃她,她在上面呆了大半天,肯定是吓着了,曾姑,先煮个梨羹来。”

曾姑脸一红,自责道:“小姐不说,奴婢都忘了这茬了,奴婢这就亲自去煮。”

曾姑和徐林离去,房间里只有母子三人。

费东河握紧了拳头,小脸憋得通红,“娘,这件事,肯定是那个混帐世子干的,我要去找他算账!”

“东河,不可莽撞,那世子在高密素有蛮横霸道之名,金阳长公主又宠得厉害,你父不过是一个丁优在家的知县,万一惹恼了他,你父的前程还是其次,怕是我们全家以后再不得安宁了。”

费东河胸中憋了一口气,起伏不断,却也不敢再鲁莽行事,看着妹妹一言不的样子,别提多心疼了。

“娇娇,你看看哥哥,你说话啊,说话,你只说一句,好不好?”

…………

无论母子俩怎么哄,费娇娇就是一言不。

她的前生,在看到后妈进门的时候,就再没有掉过一滴泪,她是一个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坚强的人。

世子的侍卫从后窗跳进来,点了她的哑,然后用飞镖把她钉在房梁上,自始至终,她都睁大眼睛看着他,没有挣扎,没有哭泣,一双纯净澄澈的眼睛,天真而又坦荡,看得侍卫犯罪感十足。

心中暗恨世子,为何派自己来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这哪里是打抱不平,一岁的女娃娃,怎么会懂得伤害别人。

这一夜,费娇娇是跟着柳氏睡的,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跟娘亲睡在一起,她一直不说话,柳氏以为是惊吓所致,找了郎中,郎中也说是惊着了,开了一些压惊的药,费娇娇不肯喝,吐得满床都是,柳氏只是让人换了一套床单,并未生气。

费东海被忽略,非常不满,他一向都是跟娘睡的,现在,身边多了一个比他胖一圈的姐姐,十分排斥。

可他打不过费娇娇,趁着娘转身的功夫,他往外挤了一下费娇娇,费娇娇居然把他挤到了墙边,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他哭都不敢哭。

这一晚上,费娇娇睡得十分安定,当中醒过两次,都是要起夜,柳氏现自己的女儿十分乖巧懂事,能自己爬下床去尿尿,事后,还会用绫子擦干净才穿上裤子。

柳氏有些惭愧,因为儿子身体弱,自己太忽略唯一的女儿了。

第二天早上,柳氏睁开眼的时候,现费娇娇已经穿好了衣服,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大大的眼睛,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氏一阵心疼,抱起女儿柔声道:“娇娇,娘太对不起你了,从现在起,娘会补偿你,希望你长大以后不要怪娘偏心,好不好?”

费娇娇咧咧嘴,摇摇头,又点点头。

柳氏知道她听懂了她的话,有些纳闷的看着女儿,这孩子,怎么还不说话呢?

费东河在外敲门,丫鬟听见少爷的声音,赶紧给开了门,“夫人起来了吗?”

“禀少爷,夫人起来了。”

费东河进了门,抱过费娇娇,柳氏皱着眉头说道:“东河,你妹妹怎么还不说话呢?”

“娇娇,唤一声哥哥。”

费娇娇眨眨眼,摇摇头,伸着小胖手指指自己的嘴。

费东河激灵一下,顿悟,“娘,我知道了,妹妹被点了!”

“点!”

“是,妹妹一定是被他们点了哑,所以说不出话来了。”

饶是柳氏再镇定,现在也忍不住了,命人备了轿子,直奔福家客栈。

母子俩来到客栈,掌柜的正命人打扫院子,一看是柳氏,赶紧上前见礼,这福家客栈,是大房的产业,掌柜的自然认得二夫人。

福家客栈装是一所三进的大院子,天字号客房,在第二进院子。

听到二夫人要见天字号客房的客人,掌柜的面有难色,那是世子爷,映川县距离高密,不过二百余里,所以,这个横行霸道的世子爷,他们早就知晓。

柳氏坐在椅子上,淡淡道:“费老七,就算这福家客栈分给了大房,他也是我费家的产业,难道,我这个二夫人说话,一点用不管吗?”

二夫人的手段,费老七早有耳闻,虽然说分家的时候,他们看似很吃亏,但二夫人挑的铺子,却都是细水长流的好买卖。

看似吃亏的二房,博得了好名声,远比田庄,铺子可要实惠多了。三年一满,费文仲有岳父那个靠山,一定是青云直上,哪里还在乎这点钱财。

费老七左右盘恒,决定亲自去一趟天字号客房。

敲了门,侍卫开门问道:“有事吗?”

费老七殷勤一笑,说明来意。

这个侍卫,就是昨日去费家的那个人,听到对方找上门来,心中愧疚,对费老七和颜悦色的说让他稍等片刻。

侍卫进门禀报世子,世子刚从院里练剑回来,闻听费家人来找,满不在乎的说道:“让他们明天再来,今天小爷心情不好。”

侍卫叹了一口气,世子虽小,却向来是说一不二,容不得别人辩驳。

可一想到昨天那双纯净的大眼睛,侍卫大着胆子说道:“世子,是费家的夫人抱着孩子来的,您还是见见吧。”

“什么狗屁夫人,不见,就是皇后来了也不行!”当今皇上和皇后不和,世人皆知,皆因皇后家族实力日渐庞大,有外戚专权的迹象。

侍卫没辙,世子不话,他也不敢擅自给费娇娇解,世子这种嚣张跋扈的性子,怎么会把一个小小的知县夫人看在眼里。

侍卫只好出去向费老七说,“掌柜的,麻烦你转告费夫人,世子爷让他们明日再来。”

明日再来!费东河一听就火了,站起身就要冲出去。

柳氏轻叱一声,命他站住,把费娇娇交给费东河,然后对费老七说道:“费老七,麻烦你再传一次话,女儿不懂事,惹世子生气,是我这做母亲的没有教育好她,但念在她年幼无知,所有罪责,我愿一力承担,如果世子还是不肯消气,费柳氏愿意跪在他门前请罪,直到世子消气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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