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荷有时候想,也许自己本不该奢求太多,做个小本生意,带着容忻也一样可以过活,可是转念一算她又不想委屈了孩子,希望给他优越一些的生活和学习环境,除了父亲,她什么都不想亏欠他。

七月十八,苏爸爸将苏以荷交给了江述,两人准备倒福建去登记结婚。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阿远啊,这才是第一步,公司垮了我不心疼,只要把萧别那个混蛋给整到啰,我的心就舒坦了。下一步”老太爷拿起拐杖指了指他,“务必让他掌控容家公司的主权,据我所知,他现在还只是个职员,虽然这一次弄垮了卓氏,是由他一手策划的,职位会提升不少,可是容家的掌控权始终还在容渊的手里,他善良,不知道争夺,你就推他一把。”老人严厉地说。

苏以荷等在客厅看电视,看了看钟表,已经十一点多了。

苏以荷去楼上随意地收拾好了东西,看了看表,才十点半呐。苏妈妈说让她吃了午饭再走。

比如章笑,因为打架进了看守所。

潭缪晨压抑地看着苏以荷跑远了,哼了一声,“没良心的,知道没事了就跑了。”

容恒在大厅这边的横栏边扶着墙,等了一会儿,见苏以荷还没有出来。少年揉了揉眉心,冷淡英俊的脸上满是困顿和痛楚。

可以让人走多远

泪滴落在容恒的手背上,灼热烫人。

“快点,我听见容恒的声音了,是不是在打架!他被打了!?”苏以荷朝着潭缪晨大叫,把文静的样子丢却个干净,脸上急出了燥红。

想着我的爱人

旁边的四十多岁中年人皱出满脸的不悦,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向zoe讨好地陪着笑。

跑了四家旅馆才终于寻觅到一间可以暂时避寒的屋子,尽管这里老旧陈腐得让容恒冷清的脸更加没有表情,灰白的墙壁和玻璃窗里盛放的一样是零下一度的冰冷。

苏以荷的目光从麻袋上慢慢移到小伙子的脸上,小伙子正咧着白牙叫唤着孙老伯,“孙老头!!这些够了吧!!??”

苏以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将材火一地探好,火堆依旧哧哧拉拉地在夜里叫嚣着余烟。周围静悄悄的,虫鸣鸟叫一声也无。苏以荷将了无头绪的猜测抛在脑后,当务之急是好好的卸掉这一身的疲惫,明日,可不能再让老伯伯一边走一边等

转身回了卧室,继续在床上‘挺尸’,睡不着也要闭着眼的翻来覆去。

路小南见苏以荷似乎也正有此意,忙不停地从猪窝里爬出来,被子胡乱一裹下了床,用梳子巴拉巴拉她那天生微卷的中长发,吹了吹刘海,满意地看了看,这下应该不会再被那厮嫌弃说我百年不梳头,鸟都不生蛋了吧。

苏以荷未能幸免地被口水掺杂着不知什么颜色的体,喷得满面狼藉。

她的心终于浅浅地有了回声。

这屋子里乱,杂乱无比。

善良的人,是不懂掩饰的

苏爸爸经常出差,平时在苏家人面前习惯了一副威严的模样。

那日中午以荷在学校食堂吃了饭,便早早地回了教室,六月份就要高考了,苏以荷想,多学一些总是好的,她子安静,也不像其他女生总是打打闹闹在寝室或是餐厅说说小话。

容渊一直面无表情地一杯杯喝着酒,潭缪晨心惊,容渊这人,一向自诩清明,不拿酒误事儿,一向自控能力强,不依酒逃避的。

幸亏大风呼呼地吹啊,司机悠闲地戴着耳机听着小沈阳的嘹亮歌声在开车,木有发现疑似歹徒的人,不然,估计晚上回去找不到人得要容渊去警察局认领他家媳妇儿了。

路小北正分神的空当,那人眼神闪了闪,突然欺进,路小北翘起的小腿抵着那人的腿,那个“帅哥”更是得寸进尺将路小北瞪眼傻愣的空白当做了默许,一手挑起路小北的下巴,红唇就像一个飞来的印章一样即将盖上路小北微张的小嘴。

忍住!!!容渊这样对自己说,忍住了才能避免在不打死她之前把自己气死了。

章笑肚子太大,已经不能蜷着睡了,仰躺着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受,在床上眯了半天也没能睡着,可是难受,心里却依旧很充实很甜美呢。

“好,没问题。玮扬这边对老年服务业上的商业活动不是很有经验,还希望贵公司多指正。”崔琰赞同地点了点头,适当地谦虚。

这个比他还要年轻些的总裁言语甚少,却是字字珠玑,两人也可谓一拍即合,合作只是走个程序而已。

苏以荷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四十了。

这接待的事儿主要是客服部和礼仪队的事,整个公司的人这么多,她也不是非去不可。

姐,秦家的饭菜不怎么好吃,都是素的,好像薛阿姨是个素食主义者。

哦,那就好,以荷笑,以前阿妈犯过几次病,阿爸东拼西凑地借钱去治,医生说是年轻时受刺激留下的病根,以荷问,阿妈却总是微笑着不说的。

~*~*~*~*~*~*~*~*~*~*~*~*~*~*~*~*~*~*~*~*~*~*~*~*~*~*~*~*~*~*~*~*~*~*~**~*~*~*

里面没人应答。喘息声却不止。

接近中午,客人们基本都到齐了,以荷站了一上午,小脸虽是微笑但也有些僵硬,最后等等,没了车,才随着哥哥妹妹一起进了屋。

“以荷,有事?”苏爸爸发现苏以荷跟进了书房门口,问道。

还好,你没问,否则恁地尴尬。

叶荷站着不敢动,殷切地希望那“尸体”再多说两句,表明,她听到的,不是鬼话。

“”

“没有父亲的家始终是残缺的,你不能因为放不下去剥夺容忻本该享受到的父爱,以后的路还长,你一个人扛不下来。”

泪水折射出照片中倔强清俊的少年,溢满女人的眼,浓烈的情绪,盛装不住,流了出来,一滴一滴,顺着尖巧的下巴,沁湿了颈窝,濡湿了心房。

zoe跟上去,开了水龙头湿了毛巾捏干水,递给苏以荷。

苏以荷另一只手包扎着,只能用一只手拿着毛巾往脸上擦,没有力道,zoe皱了眉直接把毛巾拿过来扶着她的后脑给她擦了擦脸,然后把牙膏挤上递给他。

苏以荷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呆了一下,接过来立即推开他。“谢谢,你先出去。出去。”

zoe见她脸色不是很好,没说什么便就转身出去了。

101、不了情

两人沉默地吃完了早餐。zoe收拾了一下从厨房里出来。

“去换下衣服,跟我去医院。”

苏以荷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听见他的话转过头固执地道,“不去。”

zoe沉默了一会儿,走过去拽着她的胳膊,“听我的,去医院。”

苏以荷始终不拿正眼看他,抿着唇不说话。

zoe本来因为昨天的撞见她和崔琰拥吻的场面有些恼怒忍住没有发作,见她又这副冷淡的模样,脸色不由更加冷清了起来,他不由她分说地扯过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身前,打横抱抱着她就往外走。

苏以荷猛地贴在他身上,不由得慌乱起来,她声音中带着哭腔地抵在他的胸膛上,“求求你,我不去,不去我不能去啊”

“不是精神病院!”zoe因为她的挣扎呵斥道,低头见她仰着头的微红眼睛和害怕的脸,他又放低了声音。

“去把手看一下,打破伤风疫苗。”他的下巴正抵在她的视线上方,她推攘他的手,“放放我下来!”

zoe没有动,照样抱着她。

苏以荷因为这样的靠近心跳得砰砰地响,随后又想到,他现在的身份是容远,她咽了咽喉咙声音生硬且冷淡地道,“我去,放我下来,我要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