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苏爸爸一直送到车站的。

章笑的成绩不上不下,这次高考算是走运,堪堪地过了一本的线儿,催着命地问以荷选哪儿,一番豪言壮语已经洒下——你是风儿我是沙!苏以荷你走哪我就追随到哪!

以荷低了头,看过来,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温声细语地慢慢地将。

本来以为那小傻子只是容家大少孤苦惯了临时的调剂品,容渊不是没有过女人,只是这家伙,为人做事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行事谨慎又狠绝,愣是没让他那严肃惯了的首长老爹碰到过。

却也,俗不可耐。

戴上一副早就准备好的很拉风的墨镜,路小北看看自己一身黑色的正式上衣和长裤,满意地点了点头,装大爷地靠在红木椅背上,拿着镜子左右矫正了一下姿势,看看却是像是出来混的,路小北大墨镜下的眼睛很臭屁得意地往门口瞄着动静。

要说两人这婚也结了快半年了,可是他楞是连路小北的父母的面儿都没见着,偏偏这个别扭的女人,乱七八糟的理由一大堆,当容渊恼怒了沉着脸的时候,这个看着娇小的白痴,爆发力比他还要旺盛,一哭二闹地,就差没有试试上吊这招儿了。

燕都景致难相见。想当年、文人墨客,诸多称赞。太后园中游画舫,歌舞升平湖畔。八大处、松林丛灌。红叶香山秋打扮。景山前、又见皇家院。灯火处,故看。

“舒经理,马上去皇酒店订一桌酒席。预订好之后,通知公司的其他部门的经理们。”崔琰走过来,把地上零碎的玻璃成功地忽略掉,以上级对下级该有的态度,不瘟不火地吩咐。

虽是没有看清楚到底长了个什么模样,却还是充着脸赞美,却一点也不心虚,因为,那种孤澈料峭的背影和挺拔的姿态,非强者不能有之。

停车场距玮扬的大楼这么短短的距离,苏以荷淡蓝色的套装已经有些零星的浑水印记和点点的暗黄色的泥巴。

薄暮冥冥的早晨,车辆疾驰,华丽的车身上不难免地被溅上了点点醒目肮脏的淤泥和浑水,可是开车的人却都好像浑然不觉,不管那鲜美肮脏刺眼的对比,依旧一辆辆耀武扬威般地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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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把满心的欢喜带着,阿爸阿妈才会更放心,苏以荷不用假装,因为今天着实是让她感到欢喜的。

“苏家的二小姐寻回来了,你自己收敛一些。你先下去休息休息,顺便准备一下,春节过完了就去部队。”看着还依然困顿着的少年,容凯新皱了眉头道。

正使劲儿的当儿,一只白色袖口的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毫不费力地揽住了苏以珍,问,你自己能走回去么?

“这是”黑衣中年人走进苏家,看到了在门前一边安静地朝着客人微笑的苏以荷,诧异地问道。

毫无悬念的好成绩。被苏爸爸夸了好久,好久久到以荷耳根子红了,久到害羞腼腆的以荷开始怀疑,考的好未必是好事。

叶荷心中的某种信念渐渐地滋生,有些距离是生来就注定的,我不埋怨。

宁静的一隅,瘦小的身影在一切安静的跳跃的背景中奔走。

不,容恒爱她,疼她,容恒没有抛弃她。

苏以荷微勾起嘴角,点了点头,“还好,这边有生意?”

细致的眉眼里烟雾缭绕的缱绻,一丝一丝地描摹着少年孤澈的身影,白色衬衣的少年依着砖青色的墙壁,猛然侧过来的脸,被淡淡的喜悦柔和了料峭。

容恒没料到屋里有人,一个大惊,脚下沾了水,哧溜地倒了下来。

还好还好,望着眼前黑漆漆的脑袋瓜,腾地爬起来,没丢脸。。。

容恒爬起来,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衣服三两下套上了。

三分钟后

以一种看着外星人的眼神看着还是一动不动的某人。

小姐,我家的地板不用舔的吧。

容恒弯着黑漆漆的眼,挑着嘴。

对不起——闷闷的声音从地板下胳膊肘里传出来。

嗯,大爷原谅你了容恒也是趴着,想看看小丫头有木反应。

谢谢——还不抬头。

容恒又趴了三分钟

我说你是想让本大爷从你身上踏过去以泄心头之恨么?

容恒极力地轻声轻语。

苏以荷肩膀颤抖了两下,继续趴着。

丫的还不抬头!

容恒没了耐,伸手拽啊拽的终于把小姑娘给抽起来了。

眼睛闭着

心想,靠!活宝眼睛闭着你埋个毛的头啊!?

我穿衣服了,睁眼!容恒怒吼——

苏以荷眼皮一掀,呼出一口气。

怯怯地说。

阿妈说过,军容不可亵渎,要伏地谢罪。

容恒黑线⊙﹏⊙

以荷瞥了两眼,某人也算穿衣了,谢罪完毕,镇静自若地爬了起来,俯视容恒。

容恒被那细致的眉眼看得发毛,翻了眼,还有事?

以荷蠕动了嘴,转身之前,——“扣子。”

扣子??

容恒低头,俊脸大囧⊙﹏⊙‖i

晚上,四个人坐了一桌子,容恒埋着没有杂色的黑毛的头哗啦哗啦地用筷子地扒着米饭。

章笑看见一身白色t恤的容恒,这小子俊的,漫画里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