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龙回到中厅里坐着,看着秀莲夫人的尸体,双眼通红不时流出眼泪,表情显出极大的悲痛。

张福龙说:“得盛伯父经常到处做买卖,佩云你不用太担心,可能他也是去外乡谈生意,一时天黑所以没有回来,你先在这里住一晚再说。”

安龙儿看过房子情况挺舒适,又有主人家和工人打理绿娇娇,他和秀莲夫人说了一声就要下去搬行李和整理车马。秀莲夫人说:“角楼后边有牛棚,你可以把马牵到那里,牛棚里有水有草你都可以喂马,不过门上有锁,阿花你带龙儿下去开个门给他……”

安龙儿听到车厢里绿娇娇大声讲话,从前窗探视了一下车窗里,看到绿娇娇一手拿一支左轮枪推开车厢门,安龙儿连忙拉停马车。

你说过要跑三十分钟,现在还有二十分钟,快跑完啦!”杰克手里拿着金怀表,大声地给绿娇娇报时间。

嗯……给我拿块镜子……”

绿娇娇把自己的左轮枪上满子弹扔到杰克手里,对杰克说:

当洪老爷的遗体被炸得支离破碎,安龙儿手急眼快,在空中一把抱住洪老爷的人头,一边往湖下冲去,一边大声问绿娇娇:“娇姐!人头扔到湖里行不行!”

作者注:穿官服的洪国游老爷并不是官员。原来清代民间有点钱的人家,在亲人去世时,会为男性穿上官服作官员打扮,为女性戴上凤冠霞帔作嫔妃打扮,然后才入土为安。这和我们今天在殡仪馆见到的祖先多数会穿西装或中山装的道理一样。)

章秉涵最近不知是急于立功升官还是为朝廷着急,破穴的手法一改过去国师要求的隐晦曲折,转而激烈快,大有宁枉勿纵的苗头;几次恶性破穴,杀了没有叛逆证据的百姓却呈报邀功;一旦搞出乱子损兵折将,使官府和民间注意了风水之乱,呈上来的报告又说是下属出手太重;可是作为领,他的言行倾向都会暗示下属采用某种手法,出事后又似乎在往下属身上推卸,这都使国师担心他继续跟进这件事的后果。

对呀,怎样可以截断龙气呢?”身边一群人又纷纷附和问题。

哈哈哈,娇娇,我不会离开你的,上次分开了五天,我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你……”杰克说得很轻松,展开双手架到后脑勺,背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杰克和安龙儿看得两眼直,这一招正是江湖传闻的“水上飘”。

6友是国师府从钦天监调过来的五位官正之一,其余四人也是6友的同僚。

洪宣娇手上一力,把林凤翔的左掌扭到极限,一般人会痛得叫出声,但林凤翔咬着牙看一眼洪宣娇,眼睛转出去看向湖面。

是啊,我们潮阳一带很多人都从小学武,以李家教和朱家教为主……”一说到功夫,林凤翔就不再走神。

抽大烟的人身体会越来越弱,你还没有嫁人,以后还要生孩子,抽大烟可一点好处都没有……”洪宣娇是练武之人,除了自己不抽大烟,拜上帝会的戒条之一也是禁抽大烟:“你看你现在爬个小山都要喘了,呵呵……”

拜上帝会不是洪门,当然我们也反对满清统治,但我们不用军马……我们要向天下传扬上帝是唯一的神,建立敬爱上帝的天国,让天下人人得平等,强不犯弱,众不暴寡,天下一家共享太平……我们有几本传道的书,我明天拿给你看看……”洪宣娇热心地宣传着,绿娇娇象看到一个朦胧的新世界在自己眼前形成一团迷雾。

乡绅们嗡嗡地交头接耳,这时一个白头老爷子乡绅问洪宣娇:

双方在网下接战之后,都知道对手不是等闲之辈,要现在偷空採青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想採青只有先打倒面前的对手,而且就在这个绳网上。

白锦狮队分明是集中打击各个击破,快地第二次淘汰对手。在白锦狮队出人意表地主动动进攻开始,也引起了各狮队的混战。

红黑二狮对着前方开路的白狮,同时舞出一串动作,摇头抖身接着金鸡独立高起势,狮子高高站起前脚,然后重重落地,在水花四溅中扎成四六箭马,狮头向下一沉,两头狮子稳稳扎在白锦狮队前进的路上,这是一个挑衅动作。

绿娇娇大步走回下榻的院子,看到李小雯正在和村里的小孩子玩,看来李小雯说喜欢小孩子不是假的。

大家马上现拆厨房的木门,瓦缸里传出沉闷的嘀嘀嗒嗒声,原来三尸神邪气已经开始逼出绿娇娇刺在他身上的三十六支长针,射到缸壁内。

一群男人站在地面,看着梯子上的绿娇娇对无脸人无情折磨,就是因为无脸人可能偷看了她洗澡,胸前的肌肉似乎都有点痛起来。杰克还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胸。

于是绿娇娇马上赶车入村,到了孟颉给自己安排的农家,叫几个男人把死尸一般的无脸人抬到院子里。

绿娇娇皱皱眉头沉吟了一下说:“这话就长了……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哪会留人到五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并不是想死就死,想活就活……如果他的八字还没有到死期,中十箭也会有人把他救活,如果今天是他的死期,他喝杯水都会准时呛死……”

转过身背对翠玉!”村妇知道绿娇娇已经走到李小雯面前,马上对绿娇娇下命令。

绿娇娇跑过去找被杰克绑起的男人,他看到刚才的激战,害怕得自己滚入路边的草丛中躲起来,只是惊恐地睁大眼睛,不敢出一点声音。

那知道棍弹在空中的时候,村妇也跃在半空,她向杰克的方向侧翻过去,在空中接过自己弹起的齐眉棍,顺着侧翻的力量运棍从上而下打向杰克的头顶。

杰克和李小雯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听不清绿娇娇的咒语,因为这一片咒语中,绿娇娇要念出自己的真正姓名和生辰八字,她不想再有人知道这些,最好的方法就是压低咒语的声音。

呵呵……才不是呢,我瞎猜的,你妹妹比你小很多吧?”绿娇娇觉得知道了也不必说太多,现在并不是收了客人的算命钱,用不着卖弄神奇。

看到吗?就这样拉停马车等我们……”绿娇娇的眼光移到翠玉的白皙光滑的脖子上。

朋友不是男的就是女的,她也是女朋友啊……你跟谁去不一样……”绿娇娇态度很明确,她在吃醋。

绿娇娇又问:“这亲戚是什么人你能算出来吗?“

杰克把翠玉扶起来,放到椅子上,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

仔细地听着他们走过来的路,路上没有任何人,除了偶尔响起虫鸣蛙声,路上再没有其他声音。

杰克实不能让翠玉在这个时候停下来,因为翠玉一只手已经伸进裤子里,他靠在椅子上仰着头,张大嘴说:

杰克听到他哭,感到烦死了,左手从瘦子身后一巴掌扇到他脸上,瘦子马上停下一切声音,杰克用枪架在瘦子的肩上,指着距离自己最近的男人说:“你说!”

他身边的甘蔗叶子却是避无可避,一直在出响声,这正是绿娇娇最想要的效果,不出点信号,跟踪者怎么知道他们要离开呢?

我明白了,我们是分开为两群狼,你想伏击跟在我身后的猎人,对吗?”打过猎的杰克一点就明白绿娇娇的想法。

龙脉变化万千,或隐或现,寻找一条好龙脉跑几个月是很正常的事情,每一个风水师都有自己熟悉的地区和地理环境。风水名师到了一个新地方,没有三五天,或是一头半个月,都不能拿捏准确山水的来龙去脉……只会骗钱的俗师根本就找不到龙脉。

何大人的师爷孟颉说:“这个黑衣人收监后就一直在严刑审问,但是一个字都不说,现在已经昏过去了。”

绿娇娇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按洪门规矩,入山就要拜山头,这一去不是去温汉风的家,而是要到温凤村的洪门堂口,为了走下一步棋,这个堂口一定要拜。

绿娇娇说得残酷,笑声很尖利。

她抽足大烟,梳洗过后,一晃一晃地走出房门,和温家热情的家眷们打过招呼,就走出温家前院。

地上有三支风水木杖,分别属于安龙儿和两个黑衣人;安龙儿的绳镖;杰克的套索;还有一张网,网上有十多面圆镜子,按天星二十八宿之一的昴日鸡宿星位排列成符咒镜阵。

如果对方就是迫使她回江西找龙诀的人,那么她一天没有到江西,对方一天不会危及她的生命,这是她最有恃无恐的地方,只要她不危及对方性命,对方也不会致她于死地,这个游戏必须要玩下去。

墓地的背后称为玄武位,主宰人丁健康长寿,这里的玄武靠山树丛茂密,也是风水中的上乘之选。

右轩先生说这金鸡岭上还有一个真龙正穴,如果两村人可以重新和好如初,不计前嫌,他可以点出这个龙穴,让两村人一起重振家业。

绿娇娇不想磨蹭时间,单刀直入问主题:

官府的大夫脸上又是血,又是汗:“不知道……不知道……”

安龙儿学过的地趟刀法现在挥出最好的作用,在人群的脚下连扑带滚,向四方快地扫劈,人快手杖打得更快,象一阵旋风卷过枯树林,所到之处,打斗中的大汉纷纷倒地。

娇姐,既然做风水局可以收黄金,你为什么只要人家的白银呢?”

杰克从车顶上拉下那一大堆包裹,居然在草地上撑出一个帐蓬,惹得绿娇娇又是一阵惊喜,在帐蓬里爬进爬出玩了好一阵。安龙儿四处捡回来一些干树枝树干,在帐蓬前生起一堆篝火。

张福龙忍着悲痛对杰克说:“杰克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你一到我们家就生这样的事……”

杰克一手搭着他的肩说:“我很遗憾生这样的事,希望我可以帮到你……”

张福龙拍拍杰克的手,点着头说:“杰克先生不用客气,官差来了会处理;如果你们不走的话,官差可能会盘问你们,这就给你们添麻烦了……所以,要是你们赶时间的话,不妨先上路……福龙会妥善处理秀莲和伯父的事情……”

听了这句话,杰克和安龙儿不约而同地看向绿娇娇,绿娇娇现在喝过药吃饱饭,正在精神的时候,她盯着张福龙的眼睛说:“秀莲夫人是好人,她救了我还给我治病的药方,我不能让她枉死,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我们绝不离开!”

同时用力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张福龙怔了一下,宁儿和佩云都吓得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