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忠诚蒋忠诚你告诉我萧子矜在哪你把他弄到哪去了”他第一次看到沈一婷这样激动脸色惨白声音却尖唳恼怒带着哭腔和一种绝望

萧子矜被蒋忠诚扯着领子拽了起來猛的按到墙上手上的捆绑让他无法挣扎他看到仓库的地上到处是砖头绳子和铁管旁边集中堆放的纸箱里包裹的严严实实箱子上有易燃易爆的标志靠窗的墙壁边有一个歪斜的铁牌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尘可仍然能看到油漆的字迹“吉祥烟花爆竹厂”

萧子矜伸手捏了捏小虎的脸蛋转头问沈一婷:“你呢”

“我沒有我不知道会……”

当他急匆匆的赶到茶馆的时候才现原來的位置已经空了桌上的杯碟也被收拾干净他朝四下张望已经不见蒋母的人连忙拉住旁边的服务员询问:“刚才坐在那边的一位中年女士什么时候走的”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就一会”蒋母显然有什么急迫的事情

直到最后他抚着她的头想抽身的时候沈一婷却连忙抱住了他脸颊红红的声音也沙哑了:“别出來就这样呆一会吧……我喜欢……”

沈一婷听到这里却赶忙打断他:“今天是九月十二号”

沈一婷听到这实在抑制不住笑的滚到沙上看着小虎一脸的懵懂和萧子矜窘的头顶冒烟的滑稽相她捧着肚子几乎直不起腰來觉得这两父子实在是一对活宝

沈一婷觉得很蹊跷蒋忠诚这生意做的实在让人搞不懂放下电话以后一时间竟然沒回过神來站在原地思考着直到感觉到有人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

萧子矜愣住了回想起当初他回到丽港以后平静了心情才觉得自己一时情绪激动做出了可笑的事左思右想终于播通了宋宁远的电话……他记得当时宋宁远在电话里只是开头不明所以的问了声好在后面萧子矜的解释中他自始至终都一言不

沈一婷沒有回答笑着帮他盖好薄薄的空调被哄他慢慢的睡去看着他熟睡的小脸伴着屋子里的一片安静她的心情早已经在小虎的话里回荡直到看着他彻底睡着了才慢慢艰难的开口轻轻说而眼里已经泛起一种氤氲:“‘最不知该怎么办’就是不知道该怎样忘了他怎样不想他怎样不爱他……”

沈一婷听到他在屋里兴奋的鬼喊鬼叫象是贫苦的老农忽然中了头奖不自觉也受到他的感染有种抑制不住的想笑加快步伐朝茶水间走去

沈一婷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可又什么也说不上站在原地机械的答应了一声僵硬的目送蒋母出了大厅心里忽然沉沉的思索了片刻慢慢挪着步子朝住院部走

商量了很久最后在小虎的一再央求下三人才一起出了门小虎一手牵着萧子矜一手牵着沈一婷三人一字排开并肩朝前走着仿佛一对夫妻带着自己的孩子路上行人不断投來欣羡的目光

“两千”

那天隔着马路他远远的看到了沈一婷出乎意料的他看到她的旁边站着蒋忠诚两人并排朝前走着似乎在谈论着什么直到最后蒋忠诚笑着将自己的帽子摘下來轻轻的戴在沈一婷头上动作带着一种宠溺和愉悦她似乎惊了一下拿下头上的帽子片刻又点了点头仰起脸來对他笑了起來萧子矜只觉得瞬间血脉膨胀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邪火握紧拳头青筋顺着指间延伸到肘臂继而是额侧……

“气氛好”他已经转过身站起來和她面对面浴袍的领口处露出光洁的皮肤头还是半湿一笑起來依旧象从前一样灿烂

胜男瞪大眼睛望过來忙在一旁赞萧子矜真有文学修养尹浩然赶紧“呸”了一口:“当时我还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后來查了辞海才知道你小子多上了几年学搞的文了不少温了不少嘛”

娱乐厅里一片叫好声沈一婷摆正了姿势对准球心选准角度一杆打上去一球撞到沿边弹了回來稳稳的掉进洞里周围人一片喝彩萧子矜沒想到她这几年球技长进颇大看她刚才的一球已然是基本功扎实不禁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我已经吃饱了饭养足了精神等着你來折腾我了”

吃了一会儿蒋忠诚忽然放下筷子将身子坐正:“一婷我这趟來找你还有个重要的事我想邀请你到宏渊來帮我一起做代理现在教育培训很热门是个有利可图的大好时机不过竞争也激烈只要有钱赚的东西大家就会蜂拥而上不过自己单干比给人打工总要好许多不受人嫌气分红也有你一份做起來也有奔头”

萧子矜当时觉得又无奈又好笑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沈一婷你怎么这么较真啊我都说不用还了换了别的女生早就不提这事了你怎么这么点不透啊拿这点钱推來搡去的你不觉得很难看吗”

尹浩然听他略带讽刺的语气当时就不乐意了瞪大眼睛瞥了他一把:“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失败啊从好几年前就听说你在搞对象搞了这么久还在原地踏步我都替你着急实在不行咱们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不是你看看我家女人对谁都挺凶的就是对我好再看看你那个沈一婷见谁都三分笑脸就是见你总是横眉冷对的不知道的以为跟你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呢”

小杨是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年纪小对沈一婷也很尊重两人同时來到“博华教育”这个代理培训中心工作由于年纪和工作经验的关系沈一婷一來就成了她的上司不过小杨到底是才工作的小姑娘虽然有时候容易头脑热可工作激情却相当好

离婚这个字眼沈一婷沒料到有一天是属于自己的她以为和宋宁远在一起该是一辈子安心的那个一回头恍然还在身后的背影幽然在长夜里隐沒了身形那次从医院回家以后两人很久沒再说过话淤积着不能言喻的愤恨和埋怨最后通通被麻木掩盖了

“孩子沒了……”沈一婷咬着嘴唇心里无限惋惜的看着宋宁远就想埋在他怀里大哭一场“不过……”

萧子矜只听到混乱的喊声哭声和轰鸣的喇叭声黑夜的掩盖下他用力拨开人群想去寻找她的身影:“沈一婷沈一婷”他不断的叫他可声音被巨大的声响湮去谁也听不到他的叫喊耳边全是哭叫亲戚朋友的声音有几个人已经哭的伏倒在地上

两人似乎都想用一种温馨來融掉原本还存在着的问題慢慢用枝枝蔓蔓來掩盖掉依然还在树干上的伤疤

“萧子矜”

三天以后宋家开了个家庭会议只有四个人沒有让宋母参加主要是讨论如何在出院以后妥善照顾她的问題一家人情绪一直很低落商量了好半天也沒有一个好的结果短期内甚至延伸到以后相当长一段时期宋母还是需要有人照顾的宋父是医院的骨科大夫头已经花白了平时工作忙宋玲玲学校离家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除非周末平时不能回家宋宁远和沈一婷的工作时间原则上基本差不多但是无奈沈一婷的公司里时常加班几乎算下來她每天都比宋宁远要忙

“后來他考大学的时候他说他喜欢地理想报地质专业我和他爸爸都不同意怕他将來工作难找即使找到了也会很辛苦在我们俩的考虑以后一致让他报了医学专业再后來他大学毕业说想留在外地工作可是又考虑到我身体不好他爸爸工作忙玲玲又在读书于是他放弃原來的想法回了家乡他一次又一次顺了我们的意可我知道他真正开心的事情不多他不是个叛逆的孩子于是他失去了很多自由选择的机会从我内心深处我觉得特亏欠他的我很希望他能真正高兴一回”

“够了”宋宁远瞪着眼睛呵斥道抽开宋玲玲拉着他的那只手“我去看看妈”

“是不是你现在的工作不顺心我早就说了实在不行就别做了辞职在家好了我虽然薪水不算多但养家还是沒问題的过两年争取提干到时候咱们一家能过的有滋有味的你就别有压力了”宋宁远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安慰着想将她心里的愁绪抚平

沈母边看着新买的家具边点头流露出一种满意的神情:“你这孩子是真让人放心一婷那丫头面上看來很细心可有时候却很马大哈上回莫名其妙的买來一张很漂亮的桌子还花了不少钱到最后却扔在地下室里招灰尘被我说了好几回我看那桌子和你们这家具颜色也很搭配放在书房里正合适不如你找个时间拉过來用不要暴殄天物了”

“好”宋宁远想也沒想直接答道

陈莎倒沒有拘束知道沈一婷的话中有种客套疏远的意味也知趣的沒再坚持:“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的那我送你们下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