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去年的时候有一天干爹來王家村看我跟我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当时他背对着我躺着可我觉得他哭了他对我说干妈选了别人说再也不要他了他问我‘如果人人都讨厌干爹觉得干爹是坏人不想理干爹了那小虎会不会也这些想’当时我就回答说‘小虎永远都会觉得干爹是好人的’”小虎一件件的讲下去最后扯了扯沈一婷的袖子“干妈你真的觉得干爹是坏人吗现在也这么觉得吗”

直到半夜醒來的时候沈一婷现萧子矜还沒睡着光裸的躯体汗津津的被子里燥热一片不断的翻來覆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最近忠诚很忙事业刚有点起色天天都忙到深夜有时候连饭都來不及吃我这点小事不用告诉他了他现在走上了正途我也就放心了”蒋母露出一种宽慰的神色弯着眉毛脸上漾开了笑容

“你把家里搞的象个猪窝就是给我看的”沈一婷简直看不下去整间屋子的凌乱程度皱着眉头抱怨着“下一次我再也不相信小虎的话了你们这样做等于是喊‘狼來了’”

“你这是典型的敲诈诽谤”

“我所做的所有事中唯一觉得后悔的就是当初不该放手”萧子矜大声冲她喊“一婷你当时真应该來踹我两脚那样的话我才能明白其实你也是在乎我的”

“不是尹浩然吗”

尹浩然和胜男已经乐不可支看他整个人象是从难民营里拉出來一般实在难以想象平时他意气风的样子

“如果最后是我赢了你以后要跟我在一起”萧子矜抬高声音言明了自己的想法旁边人听到这一句顿觉好戏即将开场纷纷凑热闹一样围了上來胜男这才明白过來萧子矜在想什么脸上微微漾起一种酸意

当萧子矜这次再见到她的时候现她已经完全成了个大姑娘的模样穿戴都相当时尚一头染成酒红色的大卷矮小的个子配上一双透明的高跟凉鞋耳朵上嵌着一个大大的圈型耳环整个人亮丽非常上前就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非让他陪她出去逛萧子矜将求救的目光望向尹浩然可他竟然假装沒看见找了个借口就开溜气的萧子矜鼻子直冒烟被胜男这小妮子缠住了就等于被牛皮糖粘了鞋底甩也甩不掉

沈一婷惊讶的听说即将倒闭的宏渊教育來的新代理人原來竟然就是蒋忠诚新來的几个月将一个濒临倒闭的教育机构从死亡线上挽回过來从前她并不知道蒋忠诚还有这种本事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是个学术性人才适合做学问搞科研可沒想到他在生意上也是小有天赋的沈一婷忽然觉得宽慰不少至少他走出了从前的阴影不再为那些从前的挫折和耻辱所牵绊了

萧子矜当时还沉浸她的眼神里专注的看着她的小女人情态忽听她这么一说忙尴尬的垂下眼皮慌乱的想按她说的将扣子扣好刚才的心虚让他一时间摸不到扣眼扣了半天也沒找对地方窘的脸色莫名的爬上一抹绯红

尹浩然带他去了一家中档餐厅挑了个靠窗的座位点了几个小菜旁边放了一箱啤酒两人放开平时在人前的矜持胡吃海塞了一把过了好一会萧子矜才不满的抱怨说:“你小子不够朋友好容易让你请吃一顿带我來这么普通的地方太不义气了你交了女朋友就把老朋友放一边了吧”

沈一婷转身要走萧子矜赶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转身冲那边答应着:“你们俩先自己玩吧我这忙着呢”

九个月后

护士从病室里出來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情势竟然沒有惊奇只是摇了摇头拿着一张单子喊道:“谁是沈一婷的家属过來签一下字”

沈一婷终归沒再跟他说一句话看着车前的雨刷不断的将挡风屏上的雨水刷去定定的看着前面似乎想将漆黑的路都看的分明心里的忐忑不安直逼到嗓子眼

“一个星期左右不太长”

一天忙碌到晚上现宋宁远仍旧沒回來她从宋母那边回到新家做了几个菜可一个人始终是沒胃口对着电视机看着屋里的钟表即使电视节目的声音再大她仍旧能感觉到钟表的秒针喀嚓喀嚓的朝前走扰的心思烦乱

“噢小姐对不起萧先生半个月前因为处理相亲的事情已经移居丽港市了您可以查查他在那边的号码再打给他”

直到到了他们新家的小区宋宁远几乎是连抱带扛将她拽进家门“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还未等她反应过來就被按在墙上她看到宋宁远的眼睛里红的布满血丝咬着牙带着一种愤恨的看着她隔了良久才生生的挤出一句话:“妈跟你说让我们离婚了”

宋宁远骤然停住了脚步心里象掰断了骨头一般脆生生的痛像一下敲到了伤处隐隐的从來都沒敢去想的东西忽然被宋玲玲抬到桌面上來拳头捏的紧紧的额边青筋微显停了片刻终于放低声音吐出了一句话却完全是答非所问:“她是我老婆”

“……沒为事业奋斗过总会有些不甘心更何况现在不是有你陪着吗”

“他们的新房子里我老早就说要去看看婷婷光从我这拿钱去添置东西也沒让我看看买的东西好不好年轻人有时候也应该听听父母的意见毕竟咱们都是过來人了”沈一婷听到母亲正和宋母絮叨着带着一种欣喜的宠溺和略微的不满

“那咱们吃点什么吧”

沈一婷看着他吊二锒铛的样子听着他无所谓的语气简直失望到极点她恨自己竟然会爱上这样的人恨自己竟然怀上了他的孩子更可恨的是在这之前她竟然产生过想把孩子留下來的愚蠢想法……而他已经彻底不要她了在和她分手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就泡上了别的女朋友并且公然带出來向她示威她觉得自己仅存的一点自尊和坚强下去的理由都被他击碎了……

宋宁远依旧自说自话的喃呢着什么丝毫沒有理会沈一婷的话

“一婷这桌子我不要了來历这么复杂将來买回去万一出什么事谁负责的了电影里经常有因为买回一个梳妆台什么的最后家里闹鬼的戏码或者是一个桌子里藏着某个凶案的真相最后有人上门灭口买主一家遭难的”小赵抚了抚胳膊显然是被吓到了在一旁蹭了蹭沈一婷示意她赶紧离开

沈一婷原本站在面盆边洗手的动作瞬间停了下來转过头來看着倚着墙的宋玲玲:“他在戒毒所怎么样了”

“一大早起來就抽烟这习惯可不好我以前怎么沒现你这坏毛病今后我可要天天看着你改正”沈一婷抱怨坐到床边将宋宁远身上的被子扯到一边用带着沐浴露留香的细嫩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子

他猛然反握住沈一婷的手十指紧扣着疲惫中露出一丝微笑:“來了多久了”

萧子矜也觉得喝高了些咯咯的笑的直不起腰桌上酒瓶摆了一大堆两人各仰在一边一种说不出的畅快菜变的狼籍一片而心绪也开始有点纷乱

宋宁远点了点头将沈一婷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客气的跟旁边的陈莎介绍说:“小陈这是我老婆沈一婷”

沈一婷看着那女孩神采飞扬的样子觉得她的幸福感似乎都从心里洋溢到脸上一瞬间有种羡慕仍旧微笑着听那女孩说话

“别嫁给宋宁远……”萧子矜停了片刻终于把最想跟她说的话说了出來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我说的全都是事实”

那次他在河里揽过她湿湿的肩膀将冰凉的唇贴了上去她急的狠就咬他的嘴唇而他的手却一直沒有放开

“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在宋宁远单位工作就上来。”萧子矜不咸不淡的扔下这句话,将车停在了路边没有再朝前行驶,坐在车里静静的等着。

“萧子矜到你们单位工作多久了?有没有找你麻烦?”沈一婷站在走廊上,看周围没有其他人,开门见山的对宋宁远问道。